果果的亲爷爷——季爷爷是一名退休的老刑警,即墨在他面前,第一次有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觉,也是,欠他们家三条人命呢,而且还不上。
他有强烈得不可撼动的法律信条,这个信条被轻易撼动了,但要他把自己妻子抓了送上法庭,关起来——他做不到。
甚至为了保护她,事情都不会跟受害人说。
生活中和影视剧中经常有这样的情况,咖啡馆中,两人对面而坐,一个是年纪大的、豪门或者握有把柄,嚣张跋扈,提出要求,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打ta一顿,一个是善良的弱者,被欺负着。
为了夏雨,即墨今天就坐在坏人的位置上。
“一共六名嫌疑人,五人已死,剩下一名…一名嫌疑人…已经进入证人保护系统,很抱歉不能将她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制裁,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即墨道,他强大的心理素质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但今天,心虚让他连说话都结巴了。
“哈哈。”老季爽朗地大笑,“没要求,人不能抓你也别在意,你还小,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没什么事是一板一眼,你欠我五十就还五十,这就是命,没有法律可言,我孙女好好的就行。”
“果果…季汐言还…能不能还养在我们这里?”即墨忐忑地问。
“行啊,”老季爽快地回答,“小夏从小把她养大,有感情,我要回来也不合适,再说你们是夫妻,有爸爸有妈妈,对孩子成长更好,再说你是我们国家即墨家的先生,果果跟你膝下长大,我求之不得啊。”
“没什么不合适的,如果您要求……”即墨汗颜,特别不好意思。
“不不不,我养不了啊,”老季连连摆手,“老了,路都走不稳,哪能带的动熊孩子,你们有心,偶尔送过来给我玩玩就行了。”
“好,我一定会让果果多跟您见面……我想求您一件事……”
“哎哎,可不敢说求,您说。”老季吓一跳,求他的可不是别人,那可是吹口气都能让这个国家乃至世界抖动的人物。
即墨想了半天措辞也不知道怎么说,这话怎么说得漂亮都显得是混蛋,索性只能混蛋了说了,“果果,能不能还叫夏子淇?”怕被一口拒绝,连忙补充,几近祈求,“但长大一些我会告诉她实情,她现在也已经知道一些了,十八岁,到十八岁可以么?”
不能用回原来的名字啊,老季有些无法接受,心疼地滴血,但还是强颜欢笑道:“行啊,我说过她是你们的女儿了,你看着办。”
“还有……拜托你继续瞒着夏雨,当年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不能受刺激。”
………………
“叫你们去医院抢的七氟烷呢?”无良团伙的军师问。
“拿来了,这个机器太重了,我们看了半天说明书也不会用啊,还什么要放在人鼻子上,40秒才起效,完全不懂啊,军师你给看一下。”
“呵!谁叫你看说明书了,要用我就叫你们绑一个麻醉医生过来而不是绑一个开锁的了,到时候他们装睡觉,你们把保安亭门一关,把这个东西释放在里面,释放懂么?这么说太复杂,我换个简单点的说法,就是打开开关往里一扔就行了。”
“开关…开关……军师,这仪器太复杂,找不到开关在哪里……”
“笨,那你们把它砸了往里扔,再不会我打死你们。”
“会会,军师,砸东西我们会。”
几人吸了毒,享受一会儿后,走向小区门口,他们多多少少还沉浸在毒品造成的幻觉中,仿佛自己踏着云彩一路飞着,下面一片蝼蚁,随手就能碾死。
保安果然如“军师”所料,见到他们就装睡觉,军师还叫一个高大的人拿着枪指着他们,等他们都趴下假装睡着,他们乒乒乓乓砸了麻醉仪器,往里面一扔,把门卫房的门一关,就把他们都迷晕了。
说明书太谦虚谨慎了,麻醉剂七氟烷比上面写得效果好,扔进去他们吸了一口就爬不起来了,想趁药效没发作起来叫人,又没胆又没力气。
仪器中七氟烷的份量也不多,不至于把他们麻醉到死,就是让他们睡一觉。
解决了保安,几个吸毒吸迷糊的人往里走,在军师的带领下走进小区,到一个门洞楼下,仿佛入无人之境,大晚上的确实也没人。
这个小区楼下有电子密码锁,“军师”往锁上哈一口气,经常被按的几个按钮上短暂地出现指纹,她凭着感觉,一下子就把数字顺序猜对了,进入楼道,直奔季警官家里。
其他几人举起手上各式武器就要砸门,军师给他们一人踹一脚,毒品让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她骂道:“没脑子的东西,砸门他们会开?来开门也是掏了枪对对付我们,他什么枪法,你们几个什么破枪法?嘘……都不要说话,不要惊了他们,我们进去,套了头,打一顿就跑……”
“那火柴…那怎么办?”一人小声问。
“叫我军师,军师!我先揍你!”她夺过他的木棒,先把那个喊错的家伙狠狠揍一顿,揍到他喊“军师”为止,“怎么办不明摆着么?开锁的绑来干嘛的?推过来,枪给我。”
她拿枪抵住倒霉开锁人的头,“你给我听好了,你的外号叫什么刘十秒,你要是十秒内搞不开这个锁,我就一枪崩了你的头,你要是敢弄出动静让里面人有了准备,我一枪崩了你下面那两个蛋,明白了没?”
锁匠怕死,乖乖把门撬开,这群人蜂拥而入,举起棍子、铁棒对床上熟睡的人就一顿乱打,季警官有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他被拖住的时候,瘦得跟火柴一样的“军师”直冲婴儿房,把小女婴从婴儿房抱出来,女婴睡迷迷糊糊的,困得睁不开眼睛,也是不认生的小婴儿,被她抱出来,就在她怀里继续睡。
“胖乎乎的,一节一节的,怎么能长这么胖,也不哭,你为什么不哭啊?好奇怪的生物……”
季警官眼见着那个瘦得诡异、眼球突出的女人控制了孩子,放弃了本来就没什么用的反抗,棍棒无情地落他身上。
军师坐沙发上,抱着孩子发愣,“给爷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