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停这里,我们走进去,里面不好停车。”乐晓乔示意王浩然靠边停车。
“这里是?”王浩然指着前面的牌坊,心里不太确定是否是自己心里的答案,自己离开这么多年,这个城市早已变迁。
“你的母校你都忘记了?真是没良心的人。”乐晓乔打趣着他,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会,我来扶你。”王浩然赶紧下车,过去扶她“你不好走,还是我抱着你吧。”
看着她小心挪着自己的脚,恨不得自己就是她的脚了。
“别,我可不想当怪物。”乐晓乔赶忙挡手拒绝,大庭广众之下,在国外可能没什么,在中国,特别是在这么纯洁的校园,万万不可。
再说,学校很多老怪物跟她可熟了。“把你手借我搭一下就好。”
王浩然伸过手来,右手托着她右手,人站在她身后,让她把力放在自己手上,左手紧握住她左手手臂,让她身体尽量往自己身上靠,以减轻她脚的重量。
“能走吗?”王浩然担心地问,眼里全是不放心。
“嗯,走吧!”两个人慢慢往校内走去。
望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当年的校园生活历历在幕。
那时他总是在下课第一时间跑过去找她,也会在校门口等她放学,也会因为她喜欢吃某样东西跑到校门口的小卖部买给她,那时的她,是她校园生活的唯一回忆。
“变了很多吧。这栋楼,以前是没有的,是后来我快毕业的时候盖的。”乐晓乔指靠前门口的一栋红色的教学楼。
“对,以前这里是块空地。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很喜欢在这里跳绳。有一次还有大你一年级的人欺负你。”想起那个时候,她跑到教室找他,哭着说:然哥哥,有人欺负我。
他一听,立马跟着她找欺负他的人,顺带教训了他们一番,放了一句话:以后,不准你们再欺负她,不然小心我拳头没眼;那时他的个子算是同龄里面较高的,大家都挺怕他的。都纷纷跟她道歉了,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敢再欺负她了。
“是呀,那时还好有你在。”不过,你走后,我就用另一种方式保护了自己。乐晓乔把这句话在自己心底悄悄地说了。
“怎么今天会想着带我回学校来?”直觉告诉王浩然,她应该还有其它事要讲,不然不会特意带自己来学校,他都已经回国三年,要来早就来了。
“想告诉你一个故事,在你走后的这些年里,发生的故事。”抬头看了一眼王浩然,内心因为自己的决定变得坚定。
王浩然回视了她,轻声说“乔儿,对不起。”他在为自己的离去而道歉,是他错过了她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本应是他俩,结果因为自己的中场离去而发生了变化,才导致她现在的痛苦。
“说什么呢,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乐晓乔回过来笑笑地说。“你走后,那些同学知道你出国了,就开始蠢蠢欲动地来欺负我,都知道我靠山没有了。”
“所以你去学了跆拳道?”王浩然忆起妈妈给自己看乐晓乔的照片,说她去学了跆拳道,那时自己也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去学这个。
“嗯,有了三脚猫功夫后,谁欺负我,我就还手。打赢了,出名了,就很多人来挑战我,我就再打,一次次的胜利,让我变成了当时的打架混混。所有人都知道我变坏了,不听话。”乐晓乔停了停顿,再回想起以前,内心错综复杂,接着说“再加上那时,爸爸出事了,妈妈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心思管我。每一次我一闯祸,都是舅舅顶下来了。他是教育局的局长,你知道的。他给校长交待了一句话:人安全就好,其它的不管。学校的老师也不管我,我那时可是闻名全校,不对,应该是全镇所有学校。呵呵”王浩然听着她平静的回忆,
心里像万只蚂蚁在啃噬,从小就是他保护她,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开他的保护,她会不会过得不好。
王浩然更换了手上的动作,将乐晓乔紧紧拥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嘴上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啥呀,我现在不好好的嘛。”乐晓乔离开王浩然的怀抱继续往前走。一步一步慢慢地。
紧跟上去的王浩然赶紧恢复开始扶着她的姿势,陪着她往前走。
乐晓乔带着王浩然上了另一栋教学楼的二楼。
边上楼梯边说“我和他认识,是你走后的第二年。”乐晓乔指着二楼的走廊,“我们初次见面是这个地方,这是后来他告诉我的。那是一次小升初的联考,他被我班里的一个同学欺负,我替他解了围,他自此便闯进我的生命,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乐晓乔把后来的一些标志性的记忆都一点点地告诉他,带着他走过操场,走过那棵树下,关于他的记忆,她不再保留地告诉王浩然。
曾经她总是对自己说,只要他回头,她依然在这里等着他。她一直相信,他会回来,明天、后天、大后天,一天等过一天,每一次的遇见都是误认,每一个下雨天她就会想起那天的场景,就这样,10年的光景过去,他依旧没有回来,当初的那么爱,现在的天各一方,尽管她一直在等,可他却不见回头。
10年如一日,更何况只有三个月。望着身边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人,她于心不忍,无数次地推开,他却依然死守。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对眼前的人,她更多的是愧疚。
“以后的日子有我,过去就放在心里,当作美好的回忆,好吗?”两个人站在操场的跑道上,王浩然站到了乐晓乔的正面,看着她,以询问的口吻问着。
许久,乐晓乔都没有开口,两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广阔泛蓝的天空下,绿油油的草皮,红色间白的跑道上,只有他们,周末的校园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鸟儿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给我时间好吗?”乐晓乔打破沉默,缓缓开口,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
王浩然的脸从紧张到一动不动,接慢慢绽放笑容,到开心大笑抱着乐晓乔在操场中央旋转起来。
这句话解放了王浩然这三年来的苦苦等待,曾经在无数个夜里梦见她的拒绝,离去,从不敢想她会接受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守候着她,怕一不小心逾越了,她会挑明说拒绝的话,那他就会连默默守候的机会都没有。
乐晓乔没有料到王浩然会这般开心,简直都快把她旋晕了。
“浩然,放我下来吧,我头有点晕了。”
听到乐晓乔说她头晕了,他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放她下来,帮她整理一下衣服,又拉拉自己的衣服“对不起,我太开心了,你没事吧?”王浩然摸摸乐晓乔的脸,心疼地说“头还晕吗?我给你拿瓶水喝。”说着转身要去车上拿,被乐晓乔拉住了。
“我请你去喝奶茶。”王浩然看着被乐晓乔主动牵起手,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沿着原路走回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