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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这一世,爱得太痛

贾宝玉结婚那一日,凤姐嘱咐了众人万不可在潇湘馆里提起。众人也都答应着忙去了。

黛玉尽管一直病着,但上至贾母,下至众姐妹们的丫头,都会时常来问候。今见贾府中上下人等竟无一人过来,连一个问候的人都没有,身边只有一个紫鹃。素来敏感的黛玉自是明了了。

黛玉挣扎着起身,焚了诗稿,也断了自己的痴恋。隐约间只听得远远一阵音乐之声,心里更明了今日是宝玉的好日子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黛玉依旧不甘心的直声叫道:“宝玉,宝玉,你好。。”说到“好”字,便浑身冷汗,没了声息。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千入梦遥!

黛玉的神识跟着忙碌得众人飘到了新房,刚好看到宝玉一脸欢喜地与宝钗姐姐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看到这一幕,黛玉仅存的这缕神识痛得一阵摇曳,失了意识地就这样飘飘渺渺地上了太虚幻境,尽管一路的仙境如梦如幻。只是黛玉早已痛得失了知觉。她绝望地朝一块女娲石猛然撞去,想撞个神识散尽。就在这时,女娲娘娘悠悠飘来,用她手中的净瓶收起了黛玉的神识。并对着净瓶道:“万不可如此,这一世,你本是要用眼泪报他前世浇水之恩。你俩缘分未了,你且安心修行吧!”

这边话说宝玉本以为娶得是林妹妹,没成想被凤姐来了一出偷梁换柱,误娶了宝钗姐姐。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后宝钗又告诉他,林妹妹已经死了。宝玉更是两眼一黑,辨不出方向,心里更是一片茫然。

突然,只见眼前有人走了过来。宝玉茫然问道:“借问此是何处?”

那人答道:“此阴司黄泉路。你寿未终,何故至此?”

宝玉又道:“刚闻有一故人已死,遂寻访至此,不觉迷路了。”

那人道:“故人是谁?”宝玉道:“姑苏林黛玉。”

只见那人忽地冷笑道:“林黛玉生不同人,死不同鬼,无魂无魄,何处寻访!你快回去吧。”

宝玉不甘心地又道:“如何才能见到黛玉?”

那人却说道:“林黛玉已归太虚幻境,你若有心寻访,潜心修养,自然会有相见之时。如若不安生,即以自行夭折之罪囚禁阴间,除了你的父母外,想一见黛玉,终究是不能够的。”

苏醒过来的宝玉忆起当日梦游太虚幻境时,看到的《枉凝眉》。这不正是两人此生的写照吗?想来不由得又是一阵伤心。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后宝玉诀别家人出家之后,到得黛玉坟前,已无一滴泪。心对黛玉道:“我眼中无泪,血已干涸,所有的七情六欲已在你离我而去的时候丧尽。而今我万缘放下,乃是天地间逍遥一野僧,驻僧庐,托钵行。大雪潇潇而下,我孑然一身,你孤坟冷落。想当年我虽红尘心热,你却是唯一灼灼的火苗。若有一日连你也成了如影梦幻。我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呢?你以毕生眼泪偿我,我以余生光明祭你。”

这一世,宝玉与黛玉两个人都爱得太痛!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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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王爷,您就快下来吧。奴才求求您了。您在这屋顶上趴了都快3个时辰了。这北风呼呼地吹,说不定今日又要下一场大雪啦!王爷,您得小心自己个儿的身子呀。”一个身穿恒亲王府家奴服饰的年轻男子,正爬到一棵大树的半中央,双手双脚紧搂着树干。对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正趴在屋顶青瓦上的身影压低嗓音说道。

“嘘”,那男子转头望了家奴一眼,把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王爷,小的求您了。今儿咱们先回府,明儿小的再陪您到这儿来,行不?皇上要是知道小的没有照顾好王爷,非得要了奴才的命不可?”家奴继续苦苦哀求道。

“姜杉,再啰嗦,王爷我先要了你的命。”被称为王爷的男子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这个叫姜杉的奴才。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这个奴才估计早已经灰灰湮灭了。

“我的好王爷,您就算要奴才的命,您也总得先下来不是?今儿就到这儿吧,明儿小的陪王爷再来就是了。”姜杉哀求得是嘴干舌燥了。

又是一道能杀死人的眼刀子飞了过来,姜杉被这眼神是杀得是浑身哆嗦了一下。天儿本就冷得厉害。抱着这树干,他的双手双脚早就失了知觉了。

“王爷,您看夜都深了,天儿这么冷,林姑娘今日估计不会抚琴了。咱们明儿来听,行不?小的手脚都冻僵了,就要从这树上摔下去了。求王爷可怜可怜小的吧”姜杉继续不放过的哀求道,连苦肉计都使了出来。

“真聒噪!你只管下去候着。再说,回府你就去领二十板子去。”男子也觉得有些不忍,但他压根还没有学会如何对其他人释放他的好意。

“王爷,咱、、、、、、”姜杉的话还没有讲完,一阵悠扬地琴音从毅国公府的内院飘荡了出来。5年了,那琴音愈发地清幽空灵了,仿佛都带了些许的魔力。每每琴音顿起之时,这时空中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静止了。连姜杉都感觉不到寒冷了。

“砰”的一声,不好,屋顶的瓦片被恒亲王不小心踢下去了一块。瓦片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把屋外的这两人惊醒了。同时,毅国公府的家丁护院也给惊动了。

只见整个毅力国公府的内院里,灯光火把齐亮,众多家丁护院有的高喊着“抓小偷,小偷又来啦!”有的高喊着“抓刺客,刺客又来啦!”一时之间,乱哄哄地一团。内室悠扬地琴音自然是断了。

屋顶上的恒亲王爷暗骂了一声,也不得不赶紧飞下屋顶,伸手拉了一把刚从树干上跌落在地的姜杉,两人朝王府奔去。这时屋外的响声,引来了家丁,大家都朝恒亲王爷逃跑的方向追去。

追了有三四条胡同。人,确被跟丢了。为首的翩翩少年,大约二十岁的样子,气恼地用手捶了一下头。后面跟着的几个家丁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柳管家,你带三个人,追那条胡同,我带着剩下的人,追这条胡同。本少爷就不信今儿还抓不到他。”为首的少年暗暗地做了决定。今儿无论如何也非得抓住他不可。另外一层,他也着实好奇,这个三不五时来府中后院的是何方妖孽?

“是,二少爷。你、你、你,你们三个跟着二少爷。其他的跟我走。”柳管家马上按照被称为二少爷的男子的命令行事。

柳管家带着三个人去了另外一条胡同,这边二少爷也带着三个人继续朝胡同深处走去。

刚走了几百米远,就从侧边的小巷子里,大摇大摆地走出两个人。

二少爷赶紧让两人把小巷口堵了,另外一人提着一盏灯笼。灯光昏暗昏暗地。稍远点连个人的容貌也看不真切。二少爷手里拿着一把剑,像个守株待兔的农夫,等在巷口。心里想着:“今日看你们要往哪里跑?本少爷非得给你们点厉害瞧瞧。”

那两人越走越到巷子口,忽然,只听守住巷子口的两个家丁,扑通、扑通两声,膝盖着地的声音。紧接着的是:“小的给恒亲王爷请安。”

听到这里,二少爷是满腹疑问。这都什么点儿了,天儿还这么冷。这恒亲王不在府中烤火休息。大晚上的在这破胡同里走什么?

正想着,恒亲王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子玉见过恒亲王爷”二少爷行了一礼。

“免了,子玉,你我之间就不要落了俗套了。论年纪,你还大我几个月。直接叫我承曦就好。你自在些,我也自在。”

恒亲王说完这句,停了一下,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忘记问了,这么晚了。你带着家丁,在此,是要捉拿什么人吗?”

“哎,一言难尽。这快五年了,三不时的总有人来府中,也不知是小偷,还是刺客。今日我非抓住他不可。”子玉是越说越愤恨。

“真有这事儿?那明儿我派了衙门的人去帮你捕捉。”承曦满脸正色的说。

“先谢了,没什么痕迹,就是报到衙门,估计也是捉不到的。我今日都追到这儿,可眨眼就不见了,还是被他们给逃了,真是可恨。”子玉一想到人被自己跟丢了,就觉得郁闷。

“子玉,明天是你小妹的生日和及笄大礼,可否邀请我去?”

“承曦,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知道我家小妹是不可见外男的吗?”

“可明日她不就满15岁了吗?”承曦依旧不甘心地追问道。

“承曦,非常抱歉。请恕我没有办法答应你。小妹的及笄只是家事,我们没打算惊动旁人。”子玉依旧不肯松口。

“好吧,不为难你了。这个就权当是我送给你妹妹的生日礼物。”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金怀表放在子玉的手中。

“千万记着给她玩,这西洋玩意儿,还是从父皇手里要了来的。”承曦又交代了一句。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看还是免了吧。”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妹妹,要知道她也是我花了一片绛珠草救活了来的。”承曦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给子玉拒绝的机会,径直朝胡同外走去了。

姜杉走在后头,跟子玉打了个招呼:“二少爷,回见了。”也紧跟着自己的主子走了。

子玉捏着手中的怀表,这表沉甸甸。这心也被压得沉甸甸了。自打5年前,承曦帮着救了小妹后,他好像变得就不同往常了。三不时地总要送些稀罕物过来,只说是给小妹玩儿的,能解解闷就好。

回到王府,姜杉命了人,服侍承曦洗了个热水澡。又端了碗姜汤,看着承曦喝下去才罢休。

“王爷,小的这就命人把饭菜送进去来。”

“罢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乏了。”说完,承曦朝自己卧室走去。姜杉看着承曦上了床,并帮他掖好被角,放下帐子。灭掉了几盏灯后,悄悄地离开了。

姜杉走出卧室,站在这玉清殿外,望着这飞檐走壁,红墙青瓦的玉清殿。加上这北风呼呼地。还让人真觉得冷清。

自打六岁就跟了王爷,从前的王爷是除了政务,对谁也没有有兴趣。五年前的那天后,王爷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只对这毅国公府的林小姐有兴趣了。整天都想着法儿的跑去毅国公府,不是明着去送东西,就是暗着爬人家屋顶。被当成贼都好几次了。想到这里,姜杉不由摇了摇头。

姜杉确实不能理解自家王爷为何如此执着,但也不由得发自内心地佩服自家王爷。这个世界,身在皇权中心的他,能不留恋这皇权,只随了自己的本心,也算是难得了。只是不知道王爷的心思,什么时候才能解?

实在是太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哎呀,真下起雪来了。雪花一朵接一朵,飘飘洒洒的。姜杉忙裹紧了衣服,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这边,承曦听到姜杉离去的脚步声。忙起了床。打开一道隐藏式设计的中门,映入眼帘得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房,异常地清雅。承曦直接走到书案后的一排柜子,稍稍弯腰,打开了其中一只柜门。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叠宣纸。然后才放在书案上,人也坐了下来。一张一张慢慢地翻看着,小心翼翼的动作,有时候,表情是那么的严肃,有时候嘴角又藏着隐隐地笑,有时候还会咧开了嘴,有些小调皮的神态。如果谁能看见此刻的恒亲王爷,一定会被他那暖暖的笑所融化。

尔后,他又小心地放好这些宣纸,拿出另外的纸来,打开一本《心经》全神贯注地抄写了起来。他写完他每天都要写的那句话后才离开书房。

回到床上,许是太疲惫了,很快便入了睡。

突然,他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繁花似锦的园子里,园子旁边是一条小河,水清清。他确感觉百无聊赖。只好顺着花径慢慢走着。突然,一阵悦耳的银铃般的笑声飘进了他的耳中。一下子,他就来了兴趣。这女子的笑声仿佛有魔力。他站在绿色的花篱笆前,只见园子的中间,有一架朱红色的秋千,一个穿着白色衣裙,乌黑的发丝,发髻上戴着两支步摇,她的背影都美得那么不染纤尘,随着秋千一上一下。她的笑声也撒满了整个园子。承曦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痛快。他不敢再走,害怕被园子里的人发现他在偷瞧。只静静地站着,心里头很希望那女孩能回头一下。

许是连老天也知道了他的心愿,那女孩还真就转过了脸来,好似朝这绿篱墙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不正是他日日思念的她吗?她还记得他吗?他带着前世的记忆轮回这人世间。她呢?她还有关于她的记忆吗?她的样子并不曾改变,还是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谁?为何在这园子外偷瞧人。”不知道何时,她竟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只是隔了高高的绿篱墙,她静静地望着他,好一派天真浪漫的样子,可她好似在等待他的回答,又好似在打量他。看得他眼都要直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扑捉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定定地看着她:“黛玉,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应该认识你吗?”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满是疑惑的问道。

就是她那纯净透明的眼神刺得他好心痛,她怎么可以忘了他?怎么可以?他不由喃喃自语道。

可她还是用充满疑惑得眼神看着他,突然,园子里传来唤她的声音,她对他说道:“你快走吧,再也别来了,小心我的家人见了要责罚你的。”

“黛玉,你别走,黛玉、、、、、、”他大声喊叫道。攸地一下坐了起来,全身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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