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个小孩!”
街上一片乌烟瘴气,几个人追着一个小男孩满街的跑。
西晋城,不过是坐落于大陆上的一个小城。
陈家家主陈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奔跑的小孩,那是他的次子,生来资质甚好,云游道人指引说觉醒前应是将他放养在外,以避祸害。
陈崖不知其中深意,只是儿行千里,却是更加的庇佑至极。
陈家,是西晋城最为强大的家族,没有之一!
陈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没有一个是庸人。
在西晋城的居民看来,陈家无异于是整个西晋城的保护伞。
街头,稚嫩的少年在坚持着向前奔跑着,他总是被追打,没有人会来帮他。
从他那隐隐发白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已经到极限了。
终于,少年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晃了两下向前倒去。
不过就在他刚刚向前倒的那么一瞬间,一个人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把将少年扶住,是使他免受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皮肉之苦。
他叹息,却是无奈。
陈崖对儿子好,在西晋城是出了名的,但是严厉却也是与宠爱成对比的,陈家不养纨绔,只是陈崖在这数年间,为了培养这个儿子却独独忘记了自己家中的大儿子,他已成了一枚糟糠。
“还不快滚!”
对着追打着儿子的几个壮汉,陈崖的脸上露出了阴历,每次他入闹市围观,皆能看到陈渊被几人追打,那架势决然是要将自家的儿子打死的趋势,只是碍于云游道人的指点,他每每只是暗自救下陈渊,并未明面上帮助过他。
陈渊六岁便被放逐,他有越挫越勇的拼劲,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一块可造之才。
“如今,各大家族门派多不胜数,各学院也如繁星漫天,你筋骨极佳,为父这些年才敢将你置于这大世中磨练!”
陈渊瞪着一双大眼看着父亲,那是他自醒来后,来自父亲的教导。
“我们的创世者,在创建了玄行大陆之后,便消失了。”
“消失了?那是死了么?”
“他很强,强到没有谁可以战胜。”
陈渊的眼睛咕噜噜的打转,“爹也不行么?”
陈崖一愣,却只得伸手去摸一摸陈渊的头。
陈渊怀疑过,为何爹要将他置于乱世,不问不顾,只是以他对父亲的崇拜,却大过了他的疑惑,父亲总是对的。
灵大陆被划分为东南西北四大块,其中以东区最强,西区次之,北区再次之,南区最弱。
陈家,不过是在南区的一个家族而已。
陈崖不知望着远处的什么出神,却突然道。
“渊儿,你今年也满十岁了,应该去做觉醒了吧。”
原先一直很平静的陈渊听到父亲这话,不由的激动起来,这从脸上因兴奋而泛起的潮红便可看出,觉醒,那是一个人成长中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
“明天爹便领你进城,去西晋城的五行殿觉醒吧。”
至此,陈渊更是兴奋起来,爹陪他一起去,那么,他的放逐日子即日便是结束了么?
五行殿,是灵大陆上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势力,大殿从上古时期一直屹立至今,却一直保持着中立。
五行殿中的守殿者的实力没有人知道,更有传说五行殿是创世者一手创立的。它不是一座大殿,而是很多的大殿,分布在各各大城中。
每一个满十岁的少年都必须要去五行殿进行觉醒,觉醒后的人便被称作五行修士。
谁都没有注意到,远处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一双眼睛隐匿在黑暗中紧紧的盯着陈渊的一举一动,就连陈崖都不曾注意到。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才刚亮的时候,陈崖便领着陈渊去往五行殿了。
在陈家的马车上陈崖看着异常兴奋陈渊无奈的开口,“渊儿,爹就先给你讲讲境界划分吧。凝气,驭气,造气,聚灵,升灵,斩灵,人玄,地玄,天玄。”
这一翻话把陈渊听的向往无比,随即又好奇的看向陈崖:“爹,那你是什么境界的?”
陈崖笑了笑:“只是一个小小的造气境巅峰,和那些迈入灵境甚至玄境的修士是不能比的!”
陈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父亲如此沉默。索性,路途不算远,马车很快的驶到了五行殿。
一下马车,陈渊就被五行殿散发出来的气势震撼了。
没有金碧辉煌的墙壁,也没有白玉雕琢的典雅,只有那无根仿若通天的石柱支撑起的一座大殿,却显得庄严而沉静。门的两旁有两个穿着铠甲的守卫,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陈渊淹了口口水,好想上前去推搡一把那守卫,看看究竟是真人还只是雕像。
一路前行赶往无行殿内。
若说,无行殿外给人的气氛庄严而沉静,那么无行殿内,便是给人一种强大的稳重感,而这种稳重,却如同压力一般的充斥在人的四周,引得人不敢大声的喧哗。
是不敢,不是不能。
来往穿梭的人流不断,有兴奋的,有沮丧的,却都是悄无声息的来,静默的离开。
陈渊只觉得,身边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五行之中包裹着无行殿,或者说是一股气,以挤压的形式充斥在殿内,多一分便爆炸,少一分便是没有压迫感,只是在踏进无行殿的瞬间,他的心被逼着静下来,却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这注视绝非一般的看着,而是像是女人洗澡被偷窥一般。
陈崖看着神游的陈渊,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
“第1005号。”苍老而有劲的声音传来,如同环绕峡谷般带着几份共鸣的回音。
陈崖拉着儿子走进了一个黑洞般的屋子,常年流落于市井街头的陈渊在看到黑屋内被烛台围绕的高台上坐卧的老人时,只觉得他更像是平日里城隍庙街边一起与他乞讨的乞丐爷爷。
陈渊本以为觉醒必定是几大高手一起所做,只是在看到满脸面瘫的老头后,心中彻底的失落了。
满屋一篇狼藉,老头在高台上眯着眼坐卧,似睡似醒,鹤发童颜。
陈崖不禁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小声的叫了声:“前辈……”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哈欠连天,陈渊昂起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父亲。
原想着觉醒仪式一定庄严不可及,现如今看来却形同儿戏。
老头睡眼蒙松的看着陈崖,眼里全是嫌弃和不耐。陈崖和陈渊何其聪明,怎么会看不懂他眼里的内容。陈崖还好,为了儿子,只能尴尬的笑笑。可是陈渊却不干了,他的父亲,他一直那么崇拜的父亲!怎么可以这样被鄙视!
“原想觉醒仪式该是庄严神圣,今日一见如此,真是失望至极,不知其他同龄的伙伴是否与我感同身受!”
无行殿这等神秘之地,怎容得下一个黄口小儿叫嚣,陈崖当下一惊,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