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敌人可怕，还是朋友可怕？
敌人中不完全是坏人，朋友中不完全是好人，关键是看个人所站的立场。不过，要是让郭士忠和董子健来选择的话，他们宁可选择霍青这样的敌人，也不愿意再跟谭杰辉这样的人当朋友了。
越是了解敌人，就越是知道敌人的可怕。
有些时候，霍青的手段是狠辣了一些，可那又怎么样？夜宴KTV娱乐会所第一次让程虎等人给毁掉了，那是因为豹哥等人去找霍青的麻烦，才会把霍青和程虎给惹毛了。还有周家，要不是周璇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沈嫣然作对，霍青又怎么可能会对周家下手。一般情况下，霍青是很少去主动招惹别人的嘛。
董子健也道：“霍少，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和老郭的忠心啊？这样，我们告诉你一件关于谭家的机密……你知道吗？过几天，谭家会再次有一批走私货从边城运过来，直抵皇冠俱乐部。”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是谭杰辉特意叮嘱我们，让我们暗中留意着单家、沈家，还有周家残余势力的动向。对了，他主要就是让我们盯着你。”
“哈哈……”霍青乐得不行：“谭家的走私货跟我有什么关系？前两次被毁掉了，都是单家和周家人干的吧？谭杰辉也太逗了。”
“是，是。”
其实，郭士忠和董子健也有些纳闷儿，霍青好像是没有对谭家人怎么样吧？是，之前霍青和阿奴闯进了谭家的皇冠俱乐部，还把谭杰辉给打了。那是因为，谭杰辉等人掳走了林盈儿，搁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得发飙不可。
郭士忠道：“霍少，我们真的想投靠你，真没有什么阴谋……”
董子健跟着道：“是啊，是啊，我们哪能跟着谭杰辉来害你呢？请你相信我们。”
霍青也不吱声，就这样喝着酒。反正，有噬魂戒吸收酒精和毒素，他也不怕喝醉，更不怕别人给他下毒。
越是这样，郭士忠和董子健的心里就越是发毛。
两个人互望了一眼对方，董子健小心道：“霍少，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们呢？”
“咱们之前的敌人，我肯定是小纯洁了，你们恨不得捅我两刀呢。现在，上嘴皮子一对下嘴皮子，就说要投靠我，你让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如果说，你们是真心的，就给我交一份投名状吧。”
“投名状？”
“很简单，你们把之前杀人放火、抢劫、祸害人家小姑娘等等事情，都给一一地写出来。这样子，我才放心。”
“什么？”
这不等于是命脉都交给霍青了吗？如果说，霍青想要坑害他们，只是把投名状交给警方，郭士忠和董子健必死无疑。这也太欺负人了，董子健当即就跳了起来，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就这样怒视着霍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激动。
郭士忠一把将董子健给拽住了，态度很诚恳：“交，我们必须交这一份投名状。这样，霍少先到包厢中休息一下，给我们两个半个小时的时间，保证将投名状写好，交上来。”
“随便你们。”
霍青撇撇嘴，起身走了出去。
豹哥就在门口，立即招呼着霍青去喝酒。
房门关上了，董子健很恼火，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大当家的，我看，他根本就没有看得起我们。你说，咱们投靠了他，不会还不如跟着辉少了吧？”
“你真是这么想的？”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
“嗤……”
郭士忠嗤笑了一声，缓缓道：“你觉得，霍青有戏耍咱们的必要吗？以人家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没有这份投名状，想要弄死咱们都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可以说，这份投名状，他就是想看看咱们的决心。”
这么一说，董子健和冷静了下来，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别看通河帮在通河市也算是有些势力，可是跟沈家、霍青比起来，相差得太多太多了。既然我勾勾手指头就能收拾了你，还有必要用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情吗？都不够嫌麻烦的。
董子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苦笑道：“大当家的，那你说，咱们要交投名状吗？”
“反正，我是交，你交不交随便你。”
“交，我可能也交了。”
这下，两个人再也没有了别的心思，立即把之前犯过的罪状，一五一十地全都写了出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写满了一页纸。郭士忠抬起头，见董子健跟递交试卷似的，还在唰唰地写着，竟然已经写了两页多了。
咳咳！郭士忠轻咳了两声，哼道：“老董，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想写多少啊？”
“啊？”
看着两页的累累数字，董子健也吓了一跳，失声道：“我……我干过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吗？一直以来，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挺正直，挺思想向上，纯洁的人……”
滚特么蛋！
郭士忠骂了董子健一声：“你少来恶心我，你要是正直、纯洁，那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董子健嘿嘿笑了笑：“那就这样，两页就两页好了，我这就交给霍少。”
“等一下。”
“大当家的，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说，你写了两页，我才写了一页，霍少肯定是认为我不忠心。这样，你把你的第二页给我抄一下。”
“啊？这要是让霍少给看出来，还不说咱俩作弊，试卷……哦，投名状雷同啊？”
“雷同个屁！”
郭士忠骂道：“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干的坏事都是一样的。你可别跟我说，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勾当。”
董子健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拿过来，雷同也不怕嘛。”
“好，好吧。”
霍青和豹哥坐在吧台前喝酒，等到再回来，两个人已经将两份投名状都递交了上来，规规矩矩的，就像是两个刚刚做完试卷的小学生。霍青看了看，又单独问了他们几个试卷上的问题，他们才算是通过考核。
比如说，在××年××月，你们两个乘坐出租车，看到人家女司机漂亮，就给人下了药。然后，把她给祸害了，还拍了照。等到来，就用照片来胁迫女孩子，来夜宴KTV娱乐中心接客，真是丧尽天良。
霍青挑了几件事，单独来询问他们细节，是不是这样的。如果说不一样，这肯定是有一人在说谎了。
见霍青板着脸，郭士忠和董子健小心问道：“霍少，你……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俩把脸伸过来，我跟你俩再说两句悄悄话。”
“好。”
两个人站起身子，微微弓着腰，伸长了脖子。
啪啪！霍青甩手两记耳光，将他们给扇飞了。什么东西！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想着跟他混，岂不是将他也给拖下水了？霍青一甩手，剑灵激射出来，就在他俩的面前飞舞着，吓得两个人魂飞魄散，都要尿了。
突然，霍青喝道：“你们给我站起来。”
“是，是。”两个人挣扎着爬起来，好一会儿才算是站稳。
“我问你们，你们是真心悔改吗？”
“是，是真心悔改。”
“行，往后你们跟着我，就不许再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了。如果说，夜宴KTV娱乐会所的这些女孩子们，谁不愿意做，就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回去。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要是再让我发现了……哼哼，休怪我不客气。”
“是，是，我们保证不会再干坏事了。”
霍青一招手，剑灵又飞回到了他的袖口中，看得郭士忠和董子健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功夫，简直就是神乎其技了。
霍青淡淡道：“行了，那就这样，往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跟我汇报情况。”
“是。”
“对了……”郭士忠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道：“霍少，我……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我听说，霍少跟广润门地下拳坛的于爷关系不错，对不对？”
“于爷？他怎么了？”霍青的心头，就升起来了一股不详的气息。
“他……一夜之间，于爷和他的几个手下，全都横尸在超市中。当时，我和老董还特意到现场去看了看，有两个人是眉心中弹身亡，于爷是让人一巴掌拍在了天灵盖上，整个头盖骨都碎裂了，惨不忍睹。”
“什么？”
霍青从怀里摸出来了一张相片，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相片上，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后面的背景是在富士山下，盛开着浪漫的樱花。只不过，她是侧着身子，一只手放在了额头上，举目远眺。另一只手插着裤兜，脸蛋也只是能够看到半边。她的鼻子倒是挺翘的，嘴巴薄薄的……其余，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她，就是于正春的女儿于曼丽。
于正春年轻的时候，也什么事情都干过，是用强把一个女人给上了，又派人盯着她。谁想到，那女人的性子很刚烈，生下了于曼丽之后，就自杀了。等到于曼丽懂事后，就特别嫉恨于正春，去了东洋留学，再就没有跟于正春联系过。
说起来，这就是于爷这辈子最大的憾事了。当时，他跟霍青说，如果霍青有机会跟于曼丽见面，就说一声对不起，他错了。可现在呢？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和于爷就阴阳两隔了，让人在愤怒的同时，又唏嘘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