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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之期许

在这个阴冷的空间里,入殓师——一个王大三粗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进来了,跟入殓师长得很像。

“马师傅,这几位是来跟您学习的,你只要教她们技巧,她们会按你的指示去完成任务的。而且还会做得很完美。”一个长得只有皮包骨式的男低音说。

“真的吗?”尹然、安意、冷冰没想到入殓师的声音会是那么的轻柔。在这个太平间里她的声音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姑娘们,其实做我们这行,很多人都会觉得晦气,可我们也是为人民服务,职业不分贵贱,最主要的是,工作总得有人去做。你们也别怕,我们是在为往生者做事,每个人都会走这条路,想开了也就是份工作。没有什么不同。好了,废话少说,我们今天的这个死者,才十六岁,我们要把她还原成原来的样子。好,你们可看好了。小马。”

“是。”小姑娘应答。

“开工。”两人打开带来的化妆箱,带上医用手套,利落地干活,化妆,给皮肤打腊,换上新衣服。几乎还原了女孩本身的俏丽模样。

大家都觉得很神奇,对马师傅有了一种敬畏之意。

可当她们再次去接送尸体的时候,心理都对往生者有了心理准备。一个皮包骨的男人——医院太平间的尸体搬运人,接到信息,叫他们去急诊室搬尸体。

皮包骨带着尹然和冷冰来到急诊室,看到白素站在死者身边急救。

“素素,你怎么站在这边?”尹然问。

“刚才不是跟车出去了吗?这就是发生在高速公路上事故的几名死者之一。一辆载着十五名乘客的中巴车,由于雨天路滑,翻车了。还有几名重伤者在急救。”

“白素,快过来。别管那边了,你已经抢救了半个小时了,没用的。死者已经半小时前死了。快过来这边帮忙。”

“是,来了。”刚才在一二0上认识的医生叫她。“你去看那名伤者。伤者太多,人手不够。”

“好。”白素向伙伴们点头,“我过去忙了。”

“你们两个快把尸体运走,别占了床位。”皮包骨用他那尖锐的声音叫道。

生与死,当人接触到死亡时,人的心灵会感触良多,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当人还活着,就没有必要去想太多,也没必要去争,争来争去争出仇恨来。如果顺其自然地少在自己追寻的世界中,那应该会是件惬意的事,所以人只要活在当下,平安就是福。

“奶奶,我们吃不下。”安意道。

“你们怎么吃不下呢,肯定是饿过头了。”冷奶奶说。

“奶奶,我饿扁了,还要再吃一碗。”白素说,四个人只有她和冷爷爷、冷奶奶在吃饭。“奶奶,她们第一天接触这个,你就随她们吧。想当初,我第一次接触这个的时候。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

“好,多吃几碗。”冷奶奶说。而冷爷爷吃顾着埋头吃饭,白素跟着父母,见惯了医院里的生离死别。当她与白硕还小的时候,父母总在医院加班,一家四口的饭几乎都是在医院里解决,在医院的时间都比在家的时间还要多得多。

“爷爷,你说我们吃完饭,是不是应该出去锻炼一下再回来呢?”

“别急,强度慢慢加强就好了,你看她们三个丫头,今天就吃不消了。”冷爷爷看着三个小丫头都是弓着腰进房间的。

“呵呵,说得也是。”

“其实,你们这次训练,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人生总是充满着惊喜和意外。如果我们的得失心太重的话,反而会失去很多,也会走不出来。”

“就像她们失去了吃一顿丰盛的晚餐。是不是,爷爷。”

“真是的,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所以呀,爷爷只能做个旁观者咯。

“司令爷爷,妈妈叫我给你带回来的风湿膏药。你的脚一到下雨天就会疼,到时你就拿来这个来擦,今天早上一下飞机就没时间跟您说,我一会儿给你。”

“难得你妈还记得。这腿伤也是年轻时,没注意落下的毛病。”

“我妈说,您是为了救战友而中枪的,那时候还在战场上,医疗条件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就要好好的注意了,爷爷。”

“你妈跟你说的?”

“她说,你用得好的话,下次给您寄过来,如果用得不是那么好的话,记得跟她说,她换另一种给您。奶奶,我妈还给您准备了老年人吃的钙片。”

“我这老太婆也有呀,记得跟你妈妈说谢谢。你妈还真是有心。”冷奶奶说。

“妈妈说,我在您这边白吃白住还要受到您和爷爷的照顾,她还叫我一定要向您们表达她的谢意。她说了,你二老的钙片吃完了,她会寄过来的。”白素转达了妈妈在机场送行时让她一定要说的话。

白素回到房间,拿了药了钙片给冷爷爷和冷奶奶后,返回房间。大家都聚集在她和冷冰住的房间里。

“你们没吃饭,还行吧?”白素问。

“还行。”“没事。”“还好啦。”

“今天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类事情,想必明天就会好很多的。”白素安慰大家的情绪。“看来,我们在某些方面的道行还不是很高啊!”

“道行?你想当神仙呀。”尹然说。

“想当神仙的是你们三个人吧,一个个都不吃饭。对了,说正经的,老妈这次给我了我不少好东西。来,这次回去,收获还是很大。”白素说。

“你那双胞胎弟弟怎么样了?”尹然问。

“他呀,真的是比我妈还要唠叨,你们知道吗?在上飞机前,说得比我老妈还要多。”

“他是在关心你耶。”尹然说。

“咦?你怎么帮他说话了,以前的你们不是势不两立的吗?”安意觉得有点不对劲,直盯着尹然看。

“哪有?我哪有帮他说话,我只是好奇而已呀。”尹然说。

“尹尹,你心里有鬼哦?”安意故意说。

“哪有,哪有,你乱说。”说得尹然的脸都红了。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冷冰一语击中。

“懒得跟你们辩。”尹然说。

“尹尹,我们当一家人还不错喔。”白素也说。

“我们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呀。大家庭嘛。”尹然说。

“是,是,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安意暧昧地对尹然说。

“哈哈~~白硕叫我向大家问好。还给你们都买了礼物。”白素从包里拿出白硕为大家买的礼物。每个人都收到了一支手表——运动型手表。还在每个手表的盒子上注明名字给谁谁谁。

“怎么你们家的人买的礼物都这么合大家的意呀。”安意开心的说。大家都把表戴上,每个表上都是装有指南针的,不同的是款式,都是跟据她们的风格来买的。

“那说明我们家的人有眼光呗。”白素说。

“尹尹,你的手表盒里有张字条。”安意眼尖地发现了一张字条呆在尹然手表的盒子里。抢先尹然拿走了字条。打开,看了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尹然,冷冰和白素也围过去,之后,大家看尹然的眼神跟安意统一。搞得尹然莫名其妙。

“说什么了?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呀?”尹然好奇地问。

“没什么。自己看吧。”大家笑嘻嘻地。

尹然拿过纸条看了一眼“老太婆,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白硕叫尹然老太婆,那是因为尹然觉得白硕有时候很会照顾人,对人也很用心,可白硕总跟她斗嘴,就叫白硕老头子,白硕回敬她老太婆。两个人就这么互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外号。没想到两人竟暗通款曲。

“你什么时候送礼物给他的,我们怎么不知道?”白素问。

“那个,那个~~”

“说话不用这么结巴吧,尹尹,这不像你哦。”安意说得尹然有些急了。

“素素不是生日吗?他们是双胞胎呀,我就以我们大家的名义给他寄咯。”尹然急切地说。

“那以我们的名义寄了什么礼物呢?”冷冰也不怀好意地问。

“就是礼物嘛。”尹然说。

“什么嘛?”安意不死心地问。

“你们?看看字条后面还写着‘喜欢’,尹尹,他向你表白了喔!”白素最了解白硕了。

“他说喜欢礼物,你们别想歪了啦。”尹然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冷冰严肃地说。

“再不坦白的话,我们可就要用刑了。”安意说。

“不要这样吧!”尹然太了解这几个疯子了,就要对她展开攻击了,她赶紧夺门而出。哪知,路被封死,她只好接受大家对她用刑了。

客厅里的冷爷爷和冷奶奶听到四个丫头的嬉闹声,心情也开朗起来“我的孙女们,心理素质就是好,善于调节。”冷爷爷开心地对冷奶奶说。

“你也别太狠了,她们今天就都没吃饭。我心疼。”

“我也心疼呀!”两个老人就再也没说话了,心知肚明。那都是为了她们好。

世道就是这样,一方面你不得不去面对杀戮,另一方面,你还得面对死亡带来的恐惧,游戏规则就是这么的多变。当白素、尹然、冷冰、安意四个人可以自如的而对杀戮和克服阴森森的死亡地带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不论是屠宰场里的血腥,还是太平间里的冰冷,或是急诊室里的意外事故停止呼吸的人,她们都可以熟练的去工作了。看到医院里每天的生离无别,生的喜悦,死得悲哀。有人曾经说过:婴儿的出生,爱她的人笑了,她哭了;死的时候,她笑了,爱她的人却哭了。这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传承。天灾人祸总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得到不同的答案。尹然、安意、冷冰与白素奔波于医院的急诊室与太平间。得知入殓师马师傅以前八0年代时,是捧着铁饭碗的大学生。然而单位里,所谓的铁饭碗世界更加黑暗,许多事情,都是饭桌上谈好,桌子底下的交易。马师傅不愿意与单位的人同流合污,被小人排挤,逼得她只好办理停薪留职手续。人活一世,争来争去。钱这东西,够用就好,生不带来死不带走。马师傅是在她婆婆去世时接触到尸体化妆这个行业的。入殓师这行赚的钱也多,可是很多人对此并不感兴趣,晦气。可她觉得做这个可以不用跟人争,觉得能为往生者整理仪容,并没有什么不好。可她的丈夫誓死不同意,还说:“你又不缺钱,你去做那个做什么?”她只好断了那个念头。可不久之后,马师傅的丈夫开车出差途中,被车撞得面目全非,是一个入殓师把她丈夫原本的面貌还原的。因此,马师傅就跟着那个师傅学习,正式步入这行,白素呆在急诊室的时间比较多,看着被送进急诊室的患者。为情自杀的人,她是最受不了的。父母给了她们生命,她们却用这种方式来回敬生她们养育她们的亲人。如果她们能想想,爱他的父母,为了一个不爱他们的人做出这种傻事,真的是太不值得了,如果他们能想想那些意外事故的人,天灾人祸死亡的人,那些想活却没有办法活着的人。如果他们能想想她们来到这世上,做过哪些事,经历过哪些事?还没经历过多少经历的人,就想自杀?爱一个人可以爱一辈子,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如果放手,那就会是成全了他自己,也成全了别人。自己爱自己多一点,也就不至于会在年老时,笑自己年轻不懂事,笑自己年轻时为什么那么傻了。当你翻开日记本,看到日记本里记载的欢笑比悲伤多得多的话,白素想,那会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人嘛,心态最重要,乐观者就是福!

她们已经开始期待冷爷爷给她们制定的第二个项目是什么了?当一个人玩一款游戏,闯过一关时,就会非常想进入第二关,看看里面有什么在等着她们?

五月,天气已是炎热,温度的上升让她们四个人的体力消耗很大,好在有冷奶奶在,总是变幻着花样地去给她们做好吃的,让她们在训练之余,可以享受美食。冷爷爷已经教她们四个野外射击的要诀。而她们的射击训练总要在冷爷爷的训练之前进行,因为那是额外的训练。

一个星期过去了,“你们的第一个项目已经过关了。”冷爷爷说。

“报告司令,那你给我们每个人的第一个项目打几分呢?”尹然问,她要给每个伙伴们做一下评估报告。

“每个人的优势不同,但是你们的综合分,团队分都是优秀。但是具体到各项的话,强弱之间就有些差距。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自己的强项与弱项。冷冰做事很冷静,有时候若能先发制人,而不是静观其变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安意属于冲动型,有些急躁,不过现在基本能控制,再加上她乐于听其他人的意见,表现越来越好。白素心思细,顾虑很多,若再果断些,那就全面了,白素这方面与冷冰很像。尹然最全面,小诸葛一个,我比较欣赏尹然,拿主意的话,听她的准没错,但全面的话,有些方面就会不够突出。所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点,不过你们四个人配合得很好,再训练的话就会所向无敌。”冷爷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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