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路躲躲避避,总算没有惊动护卫,顺利的出了将军府。
拐过一个巷口,就见两匹马拴在一棵老树下,正不安的刨着蹄子。
江昭枫走过去一个帅气的翻身轻落在了马背上,回头看见楚以何正牵了缰绳,却不上马。
“哎,以何,你想什么呢?还不赶紧上马,再舍不得也得走了。”楚以何并不搭腔,倒是不再拖沓,一个翻身也上了马。
见楚以何不作声,江昭枫复又问道:“喂,做什么魂不守舍的?丢魂啦?”
策马走了起来,摸了摸左臂受伤的地方,楚以何才出声,“你才丢魂了,真不该听你的馊主意,这下好了???????”
江昭枫立即出声打断,“不是吧你,不就被阿梨抽了一椅子么,皮糙肉厚的,这一下都挨不住?”
楚以何瞪了江昭枫一眼,“不是这个,我是说,这回留了个不好的印象,阿梨会不会??????”
江昭枫一副你也太大惊小怪了的眼神,“以何,我的二皇子,你就别多想了,咱家阿梨是那种小气的人么?”
咱家阿梨。
楚以何心底不由得甜了一下。
“反正以后这种事儿我是不会再干了,别再怂恿我。”
江昭枫嘲笑道:“二皇子,是小的不是,不该拉着您夜闯民屋,哦不,看您那一脸不情愿,小的不该逼着您来的。”
楚以何脸一红,唉,自己虽然面上不太乐意,心底却明明是雀跃的。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您心情好了,我那就是良策,您心情一不美呢,转眼就成馊主意了!得,以后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小爷还不做了。”
说完鼻子一扬,就要策马先走。
楚以何眼疾手快,刚察觉他的意图便一把拉住,“喂,昭枫,喂!你那么小气干嘛,我不就是随便说说嘛。”
江昭枫一把隔开楚以何手,不悦道:“别拉拉扯扯,我还就是小气了。”
楚以何一看这回是真不好了,才放下身段道:“哎呀,表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哟嗬,现在知道低声下气了?那也晚了,喊表哥也没用。
见江昭枫无动于衷,楚以何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等回了宫里,我给你送一壶竹叶青消消气,怎么样?”
听到竹叶青,素来偏好美酒的江昭枫再也淡定不下去,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实际上内心早已激动得不能自己了,偏偏还装模作样,说出的话十分欠揍。
“倒也有些诚意,看在竹叶青的份上,表哥我,就不和你计较这许多了。”
楚以何暗暗咬牙,这死狐狸,自己下了血本又被占了便宜,偏偏以后还得有求于他,动他不得。
看楚以何一脸心疼加郁结,江昭枫不由嗤道:“我说表弟,不就一壶竹叶青么,你至于苦着个脸?”
“哪儿有。”楚以何不由得腹诽,什么叫就一壶?就是这一壶还是上次半夜三更去酒窖偷的呢,差点被看守酒窖的公公发现。
又听江昭枫继续道:“哎,我说,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口一个表哥,还慷慨赠美酒,这么讨好我,也太明显了。”
楚以何一阵心慌,“哪,哪有?平时对你也不差吧。”
江昭枫一笑,“嗯,确实算得上不差,”说着摸了摸下巴,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道:“不过,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楚以何刚要否认,奈何江昭枫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别急着说没有,咱俩也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
说着眼中精光一闪,“就说今晚吧,我一撺掇你可就巴巴的来了,心里别提多乐意了,哪儿还顾得上什么礼法。堂堂的二皇子殿下,难道你敢说,你不是对阿梨有什么别样的想法?”
楚以何根本受不住江昭枫那似拷问犯人又胜券在握的目光,撇开头脸红道:“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难道说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难分难舍的青梅竹马情作祟?”江昭枫佯装一脸惊奇。
楚以何刚要顺着坡下,又再一次被江昭枫抢白道:“快得了吧,那怎么不见你对萧鸾如此上心?比起阿梨来,你俩的青梅竹马情恐怕要更深厚吧,毕竟阿梨远走边关好多年,这几年那个萧鸾可是经常进宫来。”
萧鸾是萧丞相家的大小姐,今年十七,比楚以何小一岁,小时候一起在皇宫里伴读,所以与江昭枫倒也算认识,可由于两家在朝堂上的龃龉,故也关系一般。
听说很得江贵妃的喜爱,特准每月进宫作陪。
这倒也怪,明明两家是那样的关系,偏这江贵妃倒对萧丞相家的女儿格外相待。不止外人参不透其中原因,就连江昭枫这个亲侄子一早也是参不透的,不过以为是萧丞相的千金合了姑姑的眼缘罢了。
可随着两人年龄的长大,不少人都嗅出其中味道,这江贵妃,怕是打了主意要与萧丞相家结姻亲之好。连楚以何自己都有所察觉,近日来两人可是疏远了不少。
还不是因为自己妹妹要回来了么,江昭枫心里哼了一声,倒也有些眼光。
面对江昭枫的咄咄相逼,楚以何辩解道:“那不一样,萧鸾不过就是一般的朋友,阿梨可是我的表妹,自然对阿梨要不同。”
江昭枫切了一声,“还狡辩?行,阿梨是你表妹,没错,八公主可是你亲妹妹,那我问你,你可曾深夜进过八公主的闺房?没有吧!”
说完斜眼看着楚以何,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的表情。
楚以何确实是无话可说,辩无可辩了。
八公主楚以卉今年十六,是一个当年很受宠的婕妤生的,可惜天妒红颜,那婕妤早早归天,皇帝楚觉便把八公主寄养到同样当时圣眷正浓的江贵妃那儿去了。
虽说与八妹关系也算亲厚,可自己还真没有夜里去过以卉的闺房??????
到底是少男情怀,被人戳破还揪住不放,还是慢慢不好意思起来。过了半晌才犹豫道:“有这么明显么?”
江昭枫不耐烦的丢下一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完策马自顾向前奔去,也不顾自己作为贴身侍卫的职责了。
楚以何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见江昭枫自顾策马狂奔,也不管他跟上没有,复又摸了摸受伤的手臂,才朝着前方喊了声“表哥等我!”迅速拉起缰绳策马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