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干净了吗?”
夜,伸手不见五指,一个漠然的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响起。
“我们拿钱做事,不会留下手尾的,过几天有人会来拿钱的。”
另一个漠然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贸盈镇,只是一个小镇而已。虽说是小镇而已,却没人敢小觑,因为这个小镇上,有一个传奇人物。
江宏鹰,器神国鼎鼎有名的人物。离家二十年,从一个愣头青变成了如今人们饭后家常的人物,没人知道他二十年来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器神国,顾名思义,是一个炼器闻名的国家,据说开国国君还是一名天阶九级炼器师。江宏鹰只用二十年,就成为了整个器神国都稀少的地阶八级炼器师,一举成名,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地阶炼器师。毕竟那时候的他,才只是四十九岁而已。
器神国,自第一代国君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天阶炼器师,最高级的只有两个地阶九级巅峰的炼器师而已。年纪也上了几百岁高龄了,江宏鹰以四十九岁成为地阶八级炼器师,无疑是天赋秉异的。
江家二少爷,紫色魄,没错,是姓紫色的。为什么江家二少爷不仅不姓江,而且还姓紫色这个特别的姓氏,谁也不知道。恐怕知道的也就只有江宏鹰而已,关于他的一切,对外都是神秘的,有人甚至怀疑他都不是江宏鹰的儿子。
紫色虚魄,十六岁,特点是雪白色的头发,双色瞳,修练天赋一般,为人和善。这是小镇的人给他的评价,由此可见,在小镇上,神秘的他很得人心。
“娘亲,您千万不要有事啊,我很快就会从这里逃出去的。”江家一间房子内,紫色虚魄那泛蓝光的右眼望着窗外的月光,左眼被头发挡住了,不然的话,一定可以发现他那摄人心魂的紫色眼眸。
握紧手中的书信,心中祈祷,只要娘亲没事,他就要找机会逃出江家了。江宏鹰不为人知的二十年间,他紫色虚魄却是知道的,只是他装作不知情而已。等的就是娘亲脱离危险,江家对自己的警惕也放到最松的那一天。
这一天已经到来了,娘亲逃亡了十多年,现在终于可以安全一些了,他只要离开江家,匿名修练,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娘亲出现在人前了。
“谁?”
右眼闪过一丝蓝光,挂在墙上的宝剑已经出鞘握在手了。
房门悄悄的打开,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个小脑袋悄悄探头进来。四下看到出了紫色虚魄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放心的开门进来。
“二哥,快点逃,父亲和长老们开会了,说要抓你,都动用刑法队了。”刚进来,就着急的开口,让紫色虚魄离开。
收剑入鞘,抱起她,坐到床边。“不要乱说,父亲怎么会这么做呢?我又没犯什么错,可能是你累了吧?早点睡吧,我唱歌给你听吧。”
看到紫色虚魄那从容的样子,江悦欣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觉得似乎二哥没说错,父亲怎么会让刑法队抓二哥嘛?
“嗯,二哥给我唱歌,我要听摇篮曲。”甜美一笑,就对紫色虚魄撒娇了。单纯的她并没有发现紫色虚魄眼眸中的冷冽,谁会想到,一向温和的紫色虚魄也会有这么冷冽的眼神?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
彩霞伴双飞
惊鸿一蔑莫后退
离开也让春风醉
看蒙蒙的睡眼
有谁值得你留恋
同林鸟分飞雁
一切是梦魇
传说中神话里
梦中的我在梦你
神仙说梦会醒
可是我不听
流水葬落花
更凭添牵挂
尝过相思百味苦
从此对情更邋遢
寒风催五谷
遥风到天涯
枯木也能发新芽
馨香播种摇篮下
在温馨的歌词伴随下,江悦欣慢慢的进入梦乡。单纯的她,不需要想太多,在紫色虚魄身边很快就睡下了。
给江悦欣盖好被子,看了一眼她恬静的睡颜,这才带着佩剑和一个小包袱从窗离开了。
江悦欣来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他和母亲联系的灵鹫有一只已经失去了气息。自己的处境已经暴露了,之所以骗这个纯洁的孩子,也是为了不让她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要哄她睡着了才离开,紫色虚魄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如果逃不了的话,那也是命吧?
几乎同时,紫色虚魄刚离开,三个身着夜行服的蒙面人悄然出现在他的房间内。看到的只有醇睡的江悦欣,并没有看到此行的关键人物。
“气息还很浓烈,看来是刚逃的,让他们四处寻找,他实力不怎么,逃不了多远的。”
中间那个似乎是他们的头领,开口道。两人点点头,身影就消失了,想必是去传达命令去了。
看着江悦欣恬静的睡脸,黑衣人只能感叹,红颜祸水啊!如果,不在意她的话,或许他已经逃出去了吧?只可惜,现在,想逃都来不及了。
外边,正在狂奔的紫色虚魄并不是漫无目的的逃,而是逃向一条他早就想好的路。只可惜,他还是算错了一步,因为,这条路上,已经有人在等待他了。
万丈深渊上,一个青年和紫色虚魄在对恃,挡住了紫色虚魄的去路。青年背后,就是他想好的出路,只要过了那做深林就可以暂时逃开了,没想到这条路居然会有人想到。
“不用想我怎么知道这里了,我来告诉你吧,别以为你的行动我会不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你给自己留了这条后路。”似乎看出了紫色虚魄的疑问,青年开口解释道,并不急着对他出手。似乎很有把握,紫色虚魄逃不掉。
“看来是我失算了,灵鹫也是你杀了吧?”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从感觉到灵鹫被杀了的时候,紫色虚魄就猜到是谁做的了。现在只不过是想得到肯定而已,江家,也只有他能做到这点。
“没错,是我,本来还想用它找到那个贱女人的,不过找不到,只好把它烤了吃。”
两个人,更似是在聊家常,并没有即将要拔剑相向的感觉。
一个在拖延时间,一个在想办法怎么离开,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却不得不耗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