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名老板离开了柳湘客栈,去了土司府。府内高大威严,护卫颇多,金鹰派掌门林杰正好在此。
这时,一间雅致的房间里,传来一些秘密的谈话。
那土司问道:“袁疾,本土司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袁疾是何人物?便是这客栈里的老板,他的上司便是涔涛,他表面是老板,其实只是涔府的官家。
袁疾道:“郡主已经睡下了,可是奇怪的是,她到柳州第一天,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什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涔涛不解地道。
袁疾回道:”老爷,这郡主可不简单,她带来的那支精锐,可有四百人啊,全部配备精良火器,她身上携带的武器也非常厉害,我差点回不来了,好在我聪明,将一半的客房租给了郡主。“
涔涛叹道:“郡主就是郡主,好大的气派,连随身护卫皆是精锐,郡主这回来柳州,带这么多人马,可不容小觑啊,你我要万分谨慎,绝不能栽在她手里。”
袁疾笑道:“请土司大人放心,有我袁疾在,定当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紧郡主,以防不测。”
涔涛道:“袁疾,这件事事关重大,可不能掉以轻心,绝不能让她怀疑这家客栈有问题,你们做事要做得不留痕迹,不要死盯,要有分寸,一旦她调查到什么,再下手也不迟。”
袁疾回道:“属下按照老爷说的办,一定办好它,绝不走漏半点风声。”
涔涛道:“你的人继续盯紧,盯紧就,其他不用向我报告,一旦情况有变,再向我报告。”
袁疾回道:“是,老爷。”
话毕,袁疾告辞而去。一间雅致的屋子,藏书颇多,各类花瓶、古玩无数,林杰和涔涛还在这间屋子里,刚才的谈话,林杰已经听到。
林杰好奇问道:“难道土司大人就不想现在对郡主下手吗?”
涔涛非常冷静地回道:“现在还不是什么时候。”
林杰又追问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涔涛回道:”到了什么时候,我会通知你,这段时间风声紧,绝不能让郡主有所察觉,一旦有所察觉,我们下起手来,可就难了。郡主带的这些人马足够应付我们,而且兵员素质极高,有备而来,训练有素。“
林杰半晌没说话,林杰感到涔涛这个人太深沉了,但又顾全大局。
约一刻之后,谈话结束,林杰离开了土司府,去了柳湘客栈。
约下午时分三点,缃烟已醒来,发现红蜡也醒来了。缃烟道:”红蜡醒了啊,出去看看了,肚子饿了,让老板弄点吃了。“红蜡道:”小姐,我陪你,这家店有点怪,我看小姐还是提防着点。“
话毕,缃烟和红蜡走下楼,来到客栈第一层,该店的老板已在掌柜台前,笑脸相迎。”姑娘,睡好了啊,姑娘肯定肚子饿了,后边有食堂,姑娘去用餐吧。“
”谢老板。“缃烟道。
话毕,缃烟和红蜡去用餐了,红蜡回头发现这老板的笑容这么险诈,吃饭的时候,红蜡特别提醒缃烟道:”小姐,有没感觉这老板的笑容特别奇怪?“
缃烟微笑道:”有点感觉,这老板像是江湖老手,很圆滑,不像一般的掌柜的。“
红蜡又道:”这老板肯定跟当地势力有关。“
缃烟突然捂住红蜡的嘴,看看四周,尽是各色江湖中人,好像有些人还专门盯着她们,缃烟轻声道:”小声点,这四周都是探子,我们说话可要小心了。“
缃烟说完松开了手,红蜡扫向四周,却发现真的有些江湖人在盯着她们,红蜡这才发现缃烟所说的一点也没错。
约十多分钟左右,她们吃完了饭,准备离开,突然一人叫住她们,声音很响亮。”姑娘,请留步。“那人道。
缃烟回过头,忽看到一位白衣公子,手持宝剑,眉宇间器宇不凡。“姑娘请留步,再下想会会姑娘。”
缃烟一听这人的口气,感觉来者不善,这口气有几分狂妄,有几分挑战。缃烟微笑道:“敢问公子有何赐教?”
那白衣公子慢慢说道:在下有幸结识姑娘,听说姑娘纵横江湖,早已令江湖邪派闻风丧胆,姑娘如此豆蔻年华,如此妙龄年华,却名动江湖,惹起江湖多少风波,在下武当派掌门陆开,请姑娘赐教。”
缃烟听罢,热血有几分涌动,抱拳道:“本姑娘乃缃烟是也,见过武当派掌门,掌门有赐教,不敢当。”
却说这时,客栈里集合了两派人马,纷纷围观这种场面,气氛霎时热闹起来。
但听陆开道:“姑娘谦虚了,袁掌柜将姑娘说得很神,我看未必。姑娘只是一介弱女子,才不过年芳十五,今年是弘治十七年,太平年间,全耐皇上雄才。今日陆某赐教了。”
陆开说完,毅然拔剑。缃烟见状,跃身轻轻一跃,用很快的速度从腰间拔出火铳,然而向前纵跃而去,红蜡看到此时情景,也不禁为缃烟担忧,然而缃烟凭借自身绝世轻功,一掠便到陆开跟前,待陆开并未拔剑刺去,她的火铳很快顶到了陆开的胸膛。
缃烟嫣然一笑,陆开陶醉其中,手中的宝剑不禁滑落,陆刚贵为嵩山派掌门却败在一个弱女子,而且连宝剑都掉了,迅时成为江湖人士的笑话,缃烟名声更加大躁。
陆开服了,他服了,他这辈子放荡不羁,没服过人,而今日败在一位少女手上,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少女却非一般的人物,正如袁掌柜所言,那是个可怕的少女。
决战结束了,真的结束了,缃烟翩翩离去,衣袂飘飘,身姿窈窕,神态犹如仙女,红蜡跟随其后,身材曼妙,楚楚动人。
然而,这样美丽的背影,这样可怕的少女,这样不能重复经典决战,这是武器和智慧的妙趣之战。
缃烟赢了,陆开输了;缃烟理直气壮,陆开心服口服。
袁疾目送缃烟离去,忘却背影,背影那么美,然而却有十分的英气,一般的女子未必可及。此时范燹指挥使已经下楼来,正向缃烟走来,笑道:“郡主,要去哪里?”
缃烟回道:“你带弟兄们去吃饭吧,我和红蜡在外街等候你们,记住人手别带多,三十名即可,以免引起店家注意,吃饭的时候,五十人一起去,依次去。”
范燹指挥使回道:“是,郡主。”
缃烟又道:“调一半人马出去住其他客栈,此地乃险地,此店乃黑店,这老板有问题,出了事,弟兄们好接应,派合适的干将,负责行动。”
范燹指挥使道:“郡主所虑周全,范某鼎力去办。”
话毕,范燹指挥使向楼上走去,通知兵卫们去食堂用餐,每次五十人,然后再回到客房,总共八次。
缃烟和红蜡则出了客栈,向外街走去,街上十分冷清,生意萧条,受苦的人很多,很明显受土司及各派势力剥削的百姓非常之多,这幕情景让缃烟心痛,缃烟觉得自己有愧于大明江山?
红蜡仿佛看出了缃烟的心思,红蜡安慰道:”小姐,别伤心了,这不是小姐的错,这是这些地方官员的错,错在这些人,这些百姓本来很穷,朝廷的赋税也减得很少,然而他们这些人横征暴敛,不知从百姓身上刮去多少血汗,这些可全是百姓的血汗啊?“
缃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到这繁荣的大明竟然也有这样贫穷的集镇,缃烟忍下了一切,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路默默地走着,缃烟在想着,她一定要为这些百姓主持公道,她一定要这么做,她不忍大明江山千疮百孔。
时间慢慢过去,一阵阵秋风吹动荒凉的街景,也吹动她们的心,这些百姓的心那么苦,缃烟和红蜡深深体会,然而土司们还是这样逍遥过日子,他们凭什么锦衣玉食?这些百姓凭什么受罪?
有一个答案产生在缃烟的心里,为这个答案,缃烟将继续走下去。
暮色已来,最后一抹斜阳抚摸大地,太阳已下山,白昼已过,可怕的夜晚来临。
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半夜她们回到客栈,范燹指挥使已将一半人马分散其他客栈去了,以便接应,并委派了得力干将秦统亲自指挥,以防变化。
这个静的夜,又会发生什么呢?
探子们会这样安静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