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山西路。
这里是通往皇都的其中一条山路。
山路上的西城门下面,皇族人马与蓝鹊观人马相互厮杀着。身穿金色铠甲,手持金色长枪的皇族士兵奋力抵抗着蓝鹊观门徒的进攻。蓝鹊观门徒身穿清一色的黑色长袍,挥舞着手中银光闪闪的刀剑,攻击着皇族士兵。
刀剑声不绝于耳,充斥着整条山路。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只见一名皇族士兵被一名蓝鹊观门徒砍断了右臂,倒了下去,他失去右臂的身躯向外汩汩冒着鲜血。
在蓝鹊观兵马的中央,有一辆马车,一名紫衣女子端坐在马车上的木椅上,她的腰间缠着一条软鞭,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西城门。此人正是蓝鹊观兽甲团司命-腾罗。
已经三天了,如果这座城门依然久攻不下,她就无法交差了。
因为无环司主规定三天之内无论如何都要攻破西城门。
腾罗看着眼前依旧顽固抵抗的皇族军队,不禁有些恼怒。
“给我顶住!,绝对不能让这些反贼闯进来!”一名皇族士兵站在城楼上高声喊着。
腾罗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怒喝一声:“都给我闪开“
她右手取下腰间的软鞭,飞身而起,右手用力一挥,手中的软鞭直接抽打在身前的一群皇族士兵的身上,那群皇族士兵被她的软鞭抽飞好远。
腾罗回手甩出软鞭又缠住了一名皇族士兵的脖子,用力一拉,那名皇族士兵的头颅就飞了起来,他失去头颅的身躯向空中不停的喷溅着鲜血。
腾罗挥舞着手中的软鞭开始奋力击杀着皇族士兵.
“啪““啪““啪““啪““啪“
一名又一名皇族士兵被她的软鞭打飞出去,许多被她软鞭抽到的皇族士兵倒地不起,哀嚎不止,有些皇族士兵直接被她的软鞭洞穿了心脏,口吐鲜血,失去了生命。
仅一会儿的工夫,腾罗便带领蓝鹊观的人马杀到了城门下,越来越多的皇族士兵死在她的软鞭之下,她脚下的皇族士兵的尸体越来越多。
“弓箭手准备”西城门上一名皇族士兵大喊道。
西城门上,突然出现数十名皇族士兵,他们弯弓搭箭,清一色的金色弓箭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辉。
“放箭”随着一声高喝。
“咻”咻“咻”咻“”咻“
数百支箭矢仿佛细密的雨点射向城门下的蓝鹊观门徒。
一声声惨叫响起,数百名蓝鹊观士兵中箭应声倒地。
腾罗挥舞着软鞭抵挡着迎面飞来的箭矢。由于她出鞭速度太快,身法矫捷,许多箭矢还未触及到她的身体,就被她的软鞭抽飞出去,射回城门上的皇族弓箭手。一名又一名皇族弓箭手中箭从城楼上掉落下来。
“咻”咻“咻”咻“咻“数十支箭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擦着腾罗的身体飞过。
腾罗斜眼看向城楼的上的皇族弓箭手,她飞身而起,双足踏着城楼的墙壁,直接向城楼上奔去。城楼上的皇族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朝她射去。
“咻”咻“咻”咻“咻“
腾罗左闪右避躲避着迎面射来的箭矢。
快到城楼上时,她右手一挥,鞭子的另一端直接缠住了城楼上的一名皇族弓箭手的脖子,她借力一拉,整个人如同幻影,嗖的一声,就飞到了城楼上,她挥舞着鞭子开始击杀城楼上的皇族弓箭手。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名又一名皇族弓箭手被她的软鞭抽飞从城楼上掉落下去。
“给我顶住!”其中一名皇族士兵大声喊道。这名皇族士兵正是镇守西城门的首领——贺阳。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因为他知道时间不多了,蓝鹊观的兵马马上就要闯进城门了,而一旦闯进城门,皇都就会沦陷,天下就会大乱,所以他拼命也要撑到最后一刻,等待南华世家的救援。
“给我顶住!”
“轰”
“轰”
“轰”
“轰”
西城门下,数十名蓝鹊观的士兵推着一辆巨大的木车撞击着城门。
城门每被木车撞击一次就会发出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
“轰”
“轰”
城门马上就要被撞开了。
“啊!”城门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惨叫。
腾罗向城楼下看去,只见一个奇怪物事在蓝鹊观兵马中飞来飞去,像一个小石头,时而击穿蓝鹊观门徒的身体,时而飞向天空,不知何物。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听一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无耻妖人,还不住手“
她侧头向声音处望去,只见城楼西侧的一条小路上,有一名白衣男子和一名白衣女子正驾驭着兽马朝这里奔来。
他们的身后都背着一个白色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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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秀怡见西城门上的腾罗还不罢手,说:“华礼哥,你对付蓝鹊观门徒,我对付城楼上那个妖女”
南华礼说:“好”。
黄秀怡迅速向城楼上的腾罗施展出《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第一式天地追命式。只见阴阳听指石从黄秀怡背后的石盒中迅速飞出,朝腾罗飞去。
城楼上的腾罗猛然回首,却见那个奇怪物事朝自己飞来,她身形一动,躲闪开去。只听砰的一声,那奇怪物事将她身旁的一座石墙击穿了,威力惊人。
腾罗来不及多想,转身从城楼上飞了下来,落回了地面。
她转头看去,只见那奇怪物事也跟着飞了过来,她闪身躲避,只听砰的一声,她刚刚所处的地面被那奇怪物事击出一个大坑,尘土四溅。
此刻,她终于知道那个奇怪物事是什么东西了,是南华世家的阴阳听指石。
黄秀怡又施展出《阴阳听指石驱使法诀》第七式阴阳分离式,只见她的阴阳听指石的阴石和阳石在半空中瞬间分开,开始追击腾罗。
腾罗左闪又避,躲避着那阴石和阳石的追击。
“砰”砰“砰”砰“
腾罗不敢停下来,每停住一次,黄秀怡的阴阳听指石就将她脚下的地面击出一个大坑。可见阴阳听指石的恐怖威力。
腾罗右手一挥,手中的软鞭直接缠住了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树干,她右手用力一拉,整个人就飞到了树干上。
腾罗透过繁茂的枝叶,怒视着南华礼和黄秀怡,轻蔑的说:“算你们走运”
然后几个起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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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鹊观的兵马依旧拼命攻击着皇族士兵。
南华礼和黄秀怡依旧操控着阴阳听指石击杀着蓝鹊观门徒。
一些蓝鹊观门徒见到腾罗离开后,也纷纷落荒而逃,消失了身影。
山路上尸体横陈,只留下一些破烂的木车还在冒着浓浓的黑烟。
几只鸟儿,从西城门上空飞过,鸣叫了几声,似乎告示战争结束了。
然而,它们却不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只听西城门上一人高声喊道:”是我们的援兵到了,快打开城门“。
许久之后,伴随着”吱呀“一声,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南华礼和黄秀怡施展回返式,他们的阴阳听指石又飞进了他们背上的石盒中。他二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驾驭着兽马就朝前面的西城门奔去了。
两人还没到城门前,就看见一名皇族将领从城门内走了出来,此人正是西城门首领——贺阳。
“请问二位可是南华世家的人吗?”贺阳急切的问。
南华礼和黄秀怡驾驭着兽马在贺阳面前停住。
南华礼微笑的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们正是来援助你们的“
贺阳脸上露出了微笑:“太好了,你们总算来了,快随我入城吧”
南华礼道:“好”
三人进入城门,贺阳问:“二位怎么称呼?”
南华礼说:“我叫南华礼,她叫黄秀怡”
贺阳说:“哦,老夫姓贺,单名一个阳字“
南华礼抱拳,微笑说:”贺将军好“。
贺阳笑着说:”嗯,免礼,免礼“
黄秀怡问:“请问贺将军,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吗?”
因为他二人从南华郡来到这里,途中并没有歇息,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吃的?”贺阳想了想,说:“有,有,有,二位路上还没有吃东西吧?“
黄秀怡说:”嗯,带着的干粮都被我们吃光了,现在有些饿了“
贺阳说:”好,我马上带你们去吃东西,你们跟着我就好了”
黄秀怡说:“嗯,有劳贺将军了”
贺阳说:”姑娘,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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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一共有四座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城,每一座城都有一座城门,每一座城门都有五千皇族士兵镇守。
西城内一间皇族士兵的伙房中.
这间伙房中有十几张巨大的木桌,木桌上摆放着许多碗筷。
南华礼和黄秀怡坐在其中一张木桌子前。
贺阳从厨房里端来五盘菜肴依次放到他们的桌子上,三盘荤菜和两盘点心。
”快吃吧,不够的话,我再去拿“贺阳说。
南华礼说:”好的,谢谢将军“
贺阳说:”不用谢”
南华礼和黄秀怡拿起碗筷默默的吃起来。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他二人又累又饿,只觉口中的饭菜说不出的好吃。
”你们来了,我们这里就安全了,再也不用担心那些蓝鹊观的人了”贺阳说。
黄秀怡问:“贺将军,那些人什么时候杀过来的?”
贺阳叹了口气,说:”哎,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夜晚我奉命在西城门上巡逻,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城门下传来一声呼喊,起初还没有在意,当我看向城楼下的时候,就看见那些人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我们拼死抵抗才撑到今天,多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这里就被他们攻陷了“
“那些人太可恶了,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黄秀怡问。
贺阳说:“姑娘,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些人早就计划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而已“
南华礼十分疑惑,问:“这怎么讲?“
贺阳说:“早在三年前,我们就发现他们的计划了,他们一直在暗中积蓄势力,寻找进攻皇的机会,当时只是迫于兵力的原因,才没有捉拿他们,这才有了今天的后果“
黄秀怡说:“怪不得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很久,夜晚,贺阳命令下人给南华礼和黄秀怡安排了住宿的房间,此刻天已经黑了,西城门上的火把都已燃起。天上的月亮十分明亮。
南华礼和黄秀怡准备去往各自的房间休息,刚一踏出伙房的门槛,就看见一名皇族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他跑到贺阳身前,单膝跪下恭敬地说:“报,禀报将军,城门外有两人求见将军”
贺阳问:“什么人?”
“说是来自什么拜星宫”那名皇族士说。
“拜星宫?”贺阳想了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有拜星宫这个地方。他命令道:好了,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让他们进来,去吧“
”是,将军“那皇族士兵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
“拜星宫?,难道是雷姐姐?”黄秀怡心中暗想。
”等等,请问这位兄台,你可看清那两人的模样了吗?“黄秀怡问。
那名皇族士兵,听到黄秀怡问话,停住了脚步,说:”好像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
“啊!,真的是雷姐姐,华礼哥我们过去看看”黄秀怡说。
南华礼说:”好“
两人直接朝西城门方向跑去。
想到雷姐姐,他二人非常激动,因为上次和雷姐姐见面是在五年前,五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的雷姐姐是什么样子。
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城门外,只见城门下面有两人骑着兽马停在那里,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女子长发披肩,身穿白衣,正是雷苓雪,男子身穿蓝衣,俊秀不凡,不是张云显又是何人。
张云显和雷苓雪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四人相互对视,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呆立良久,黄秀怡叫道:‘雷姐姐’她兴奋地朝雷苓雪跑了过去。
雷苓雪急忙下马,迎了上去,叫道:“秀怡!”
两人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南华礼也跑上前去与张云显四手相握,彼此相视而笑。
五年了,自从五年前分别之后,四人再也没见过面,无论曾经幻想过多少次重逢的场景,也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思念,熟悉,激动,开心,,,那是多种心情混杂在一起的心情。
“华礼!”
“云显!”
“你还好吗?”张云显问。
南华礼微笑的点了点头,说:“嗯,你呢?”
张云显微笑说:“我也很好”
“呜呜呜,雷姐姐,我想死你了,我就知道是你们“黄秀怡在雷苓雪怀中激动得哭了。
雷苓雪含着笑说:”我也很想你“。
四人寒暄了一会儿,黄秀怡笑嘻嘻的问:”雷姐姐,你看这五年我有什么变化吗“
雷苓雪微笑说:”有啊,你变得更漂亮了”
黄秀怡听到雷姐姐的赞美,不禁开心的笑了:“嘻嘻,你也变漂亮了”
黄秀怡的目光落到了张云显的身上,笑着问:“想不到你长这么高了”
张云显微笑说:“你也长高了,
黄秀怡笑了笑,说:”就会学人家说话“
张云显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雷姐姐,雷叔叔呢?他怎么没来?”黄秀怡问。
雷苓雪想到自己父亲的事情,却不知如何开口,她哽咽着说:“他,,他,,,”
见雷苓雪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南华礼说:’雷姐姐,我们进去说吧“
雷苓雪说:”好“
”我来帮你牵马“南华礼说完,直接走过去,拿过雷苓雪手中的缰绳。
过后,四人一同朝西城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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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内一间皇族士兵的厢房中,此刻只有四人,南华礼,黄秀怡,张云显,和雷苓雪。
”雷姐姐,你快说啊,雷叔叔他到底怎么了“黄秀怡问。
”雷叔叔他,,他已经不在了“雷苓雪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不,这不可能“黄秀怡问:”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雷苓雪哽咽着说:”他是被蓝鹊观的人害死的“
黄秀怡心如刀绞,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呜,不,这不可能“
雷苓雪把父亲遇害的事情与南华礼和黄秀怡讲述了一遍,黄秀怡和南华礼得知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想曾经与雷叔叔相处的一幕幕,他二人伤心欲绝。
南华礼的眼角也流出了眼泪。
黄秀怡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不,这不可能“”还我的雷叔叔,还我的雷叔叔“”这些坏人,不仅害死了我的爹娘,还害死了你们的爹娘,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呜呜呜”
过了片刻,张云显说:“秀怡,不要哭了,我们一起去为我们的爹娘报仇”
南华礼也安慰说:“秀怡,别哭了”
黄秀怡慢慢停止了哭泣,擦着脸庞的眼泪。她说:“雷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如我们现在去杀了他们”
她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朝房间外走去。
“秀怡,不要冲动,我们先想想办法”雷苓雪说。
黄秀怡停住了脚步,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好吧,听你的,雷姐姐“
她坐回到到了椅子上。
雷苓雪点了点头,说:”嗯“
张云显说:“我看我们不如先在这里住上两天,探一探这些人的动静,如果这些人再次进攻皇都,我们就借此机会一举消灭他们”
南华礼说:“好”
黄秀怡问:“如果那些人不来怎么办?”
张云显说:“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就去太行山蓝鹊观,寻找当年杀害我们父母的凶手,为我们的父母报仇。
南华礼点了点头,说:“好,我同意”
黄秀怡想了想,觉得张云显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她看向雷苓雪,说:“嗯,我同意,雷姐姐,你同意吗?”
雷苓雪点了点头:”嗯,就按云显说的办吧“
黄秀怡又仔细想了想,说:”可是,,,:
“怎么?”张云显问。
黄秀怡说:”可是你怎么保护自己啊“我们都能保护自己”
张云显哪能不明白黄秀怡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右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然后,全神贯注盯着手中的茶杯,
他运转丹田中的水极丹气送至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瞬间笼罩着一层寒霜,将茶杯中的茶水凝结成冰。
南华礼,黄秀怡,和雷苓雪看得膛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黄秀怡惊讶的问。
张云显说:“这是明震轩的五行功法,是明震轩的三位叔叔教我的”
南华礼和黄秀怡儿时曾听说过明震轩的五行功法,但是一直没有亲眼目睹过,今天一见,简直叹为观止。
“这就是五行功法?”黄秀怡问:“我听说五行功法分金木水火土五种形式,真的是这样吗?”
张云显说:“当然了,以后我会让你看到的“
张云显将体内的水极丹气回归丹田,他的右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把右手中的茶杯放回到桌子上。
黄秀怡虽然没有看够,可还是说了句:“好吧”
过后,四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深夜南华礼和黄秀怡才返回自己的房间,此时厢房中只剩下张云显和雷苓雪,连续赶了两天的夜路,两人都有些疲惫了。
张云显说:“苓雪,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雷苓雪看着张云显的眼睛说:“嗯,晚上记得要盖被子”
张云显看到雷苓雪温暖的目光,感觉心中暖暖的。
他微笑说:“嗯,我会的,那我走了”
雷苓雪说:“嗯”
张云显转身朝门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