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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节

车在这个站台停靠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忘记过去多少时间,而之后我也不再去在乎已经过去多少时间。莫名地,我开始怀念起和红枣一起的那段旅程。

我常常在想,旅途中遇到惺惺相惜的陌生人,最后该选择的是离开还是其他什么。

然而红枣给了我答案,虽然我不知道红枣心里是什么感觉,我想无论我还将去到什么地方,我也许再也遇不到红枣了,那已经成为了回忆。一段不让我悲伤却不想再提起的回忆。

有的时候不想提起的回忆,除了太过悲痛,还有太过依恋。

我心里清楚地知道,我是属于后者的那种,但是我不敢说出来,然后过去了只能过去了,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是注定的。

我对红枣说:我知道你明白的。

红枣说:我不知道我明白的是否是你想让我明白的。

我说: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如果你觉得不是,那么请依照自己所明白的去理解,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我们可以像理解自己一样去理解对方,甚至,不用去理解,因为对方即是自己,一切已然明白。

红枣沉默着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正如我告诉红枣的那样,我知道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

有的时候感情来得很快很突然,那种瞬间般的不知不觉。

红枣说:我想对你说我的故事。

我望着窗外说:不要对我说故事,如果我想听,我想听回忆。

红枣说:不是负担不起么?

我说:该负担的,即使负担不起,也要面对。

红枣笑说:你真是个纠结的人。

我转头看着红枣说:我不说,你明白,你也是。

红枣突然不笑了,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我突然有种想法,我想告诉你我的一切,但是一切太多,我想让你记住我。

我说:如果仅是过客呢?

红枣说:那就记住一个过客好了,其实没必要太过于强求是否是过客,即使过客,也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舍,不可强得。

我说:那你说吧。

红枣说:其实我没有男朋友。

我没有说话,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并不是说我有机会,我们之间没有姓名,不会记住一个名字也就不会存在一种现实的关系,我希望她和我一样,把对方当成自己。其实我不用希望,我知道她和我是一样的想法。

红枣说:我不知道我要到哪去。

我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要到哪去。

红枣说:我们还能不能再见?

我闭上眼睛,沉凝了一下,抬头看着红枣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又预感我们还会再见。

红枣突然低下头,轻声说:为什么你不对我说,不要在杭州下车,陪你走下去?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切正如木头熊所说的那样,当你希望随缘的时候,有些机会偏偏需要你去强求,而当你强求的时候,事实并不会如你所想,你感到的则是一切随缘。

红枣也不说话了,抬起头看着窗外。

窗外没有风景,但是能将眼泪从透明的玻璃里隐藏干净。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流泪,我想这个时候的红枣应该也在流泪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那一份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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