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好美。”白柏林不禁喃喃出声:“我得赶紧租房子。”最后一句像对自己说又像是对着顾初夏说着。
顾初夏只是抿嘴痴痴的笑着。
正为炎热夏日,天气闷热的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空气粘稠的要命。
学校位于郊区,道路两旁种满了粗壮的树,白柏林拉着顾初夏顶着大大的太阳走到了树荫下。蝉儿一直躲在阴暗处吱吱吱的叫着。寂静的夏日午后,平白让人心里开始变得有些躁动。
沿着大路走了十几分钟,隐约看到前面交叉口有条小巷,白柏林轻呼了口气:“前面拐弯就是咯,这天真够热的。”
顾初夏只是体贴的道:“夏天嘛,天就这样,一下雨就凉快啦,咱们快走啦。”
没想到小巷里摆摊卖东西的,各种小铺多不胜数,顾初夏两眼放光:“哇,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一点都不比N大小吃街差嘛。”
“呵呵,那是小吃街,这里是个小村庄,当然东西要齐全点咯。”白柏林笑呵呵地解释道。
“原来是村子呀,”顾初夏眼睛乱转,好奇的打量着。她从小在城市长大,哪见过这些事儿呢:“林,你家是不是也是这样子的呢?”
“我家呀,呜,和这里不太一样,要不我给你讲讲吧。”看到顾初夏同意,白柏林组织了下语言,缓缓的道:“我们家呀,有山有水,有树有河哦,先给你说说那条小河吧。”
白柏林富有特色和感染力的音质,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飘入顾初夏的耳朵:“那条小河离我家不是很远,河水清极了,像一张碧绿、透明的玻璃纸,水底的一块块卵石也都像水晶似的光滑透亮。在家的时候我总喜欢到河边走走。早晨,小河像刚刚睡醒似的,眨着水波粼粼的眼睛。整个水面绿得如翠,亮得如玉;袅袅升腾的雾气像雪白的面纱,遮掩着小河羞涩的脸。”
“而黄昏来临时呢,夕阳洒在河水上的光,像是许多金针银线,随着水波晃动着,美不胜收。”
顾初夏陶醉的听着,眼前仿佛出现一条灵动的河流,随着她的注视变幻出不同的姿态与她交流着:“那山呢?”直到白柏林的声音消失,顾初夏才回过神儿,赶紧问道。
“咳咳,山啊。”白柏林邪恶一笑:“等你嫁到我家时就知道啦,哈哈哈。”
“好哇,你敢吊我胃口,别以为人家好欺负,看我不打你!别跑!”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带给闷热的夏季一丝清凉。
“逮到你啦。”由于天热,多跑了几步的顾初夏笔尖溢出丝丝汗珠。白柏林将她拉近怀里,掏出纸巾温柔的给她擦拭着:
“好啦,回头随便让你打,你先歇歇,喘口气,咱去这里面看看。”
顾初夏抬头一看,老式的棕色双环大铁门,门旁边贴着“出租房屋”的字样。乖巧的点点头,随着白柏林进去。
白柏林询问房东,顾初夏趁机打量起院子,如北京四合院般的布局,上下三层小楼,中间空出的可以扯绳子晾衣服。
“走,咱去二楼看看,那间朝阳。”白柏林拉住还在四处打量的顾初夏,跟着房东上楼。楼底在大门右拐处,不是很宽敞,稍微有点陡峭。
房东是位有些发福的婆婆,看似很慈祥,背微微有些驼,她推开没有上锁的红色木门:“就剩这一间朝阳的了,喏,这边是厨房,里面有个小卫生间。”
十几平米的屋子,有个大大的窗户,显得比较明亮,房间只放了一张双人床和一个柜子,进门走几步左手边是厨房,贴了瓷片的墙壁看着还算干净,有个小窗户,窗户下面有水泥台子,旁边有水池。做饭倒是挺方便的。再往里走就是小卫生间,有个淋雨头,只是没有热水。
打量了一圈,顾初夏没有什么意见,虽说觉得有点寒酸,可是仔细一想如果稍加整理还是会很温馨的便没有说什么。
白柏林对这小屋子是比较满意的:“这屋子多少钱?”
“230一个月,水费电费查表。”
“安全有保证吗?不会丢东西吧?”
房东婆婆笑了:“住这的除了我们村的就是学生了,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嗯。”白柏林点点头,问身旁的顾初夏:“你觉得呢。”
“挺好的。”
“那就这吧。”白柏林说:“先交押金是吧?”
“对对,先交100块钱押金,等搬来的时候再交房租,身份证带了吧?咱先下去登记,我把钥匙给你。”婆婆笑的一脸慈爱。
白柏林与顾初夏相视一笑,关上门,随着婆婆登记付款去了。
“晚饭一起吃不?”办好简单的手续,白柏林询问道。
顾初夏看了看天空,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翻开手机看了看,才三点,无奈的叹息道:“算啦,你还是回去收拾东西好啦,离饭点还远呢。”
“没关系,吃饭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好了啦,你今天报完名就来找我啦,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抽空再收拾收拾东西,免得累坏了你让人家说我霸道、蛮横、不体贴。”
“呵呵,”白柏林不禁笑了起来:“我家丫头最温柔了,别人都只有羡慕的份,好啦,我听你的。”
“嗯嗯,真乖。”两个人边贫嘴边朝N大走去。
白柏林的小窝还没有开始收拾,N大的军训就如火如荼的进行了起来。白柏林想着自己的学校也要开始训练了,住在校外确实不太方便,便和顾初夏打了声招呼,先在宿舍住了下,想着等训练结束后再慢慢搬家。
初入大学校园的新生本就对军训充满着憧憬,顾初夏也不例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顾初夏换上了一身迷彩服,英姿勃勃的,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味道。可是刚开始训练不久,顾初夏就发现自己错了。
天气闷热的要命,一丝风都没有,稠乎乎的,教官不苟言笑的发号着施令:“军姿定型。头要正,颈要挺,背要直,挺胸收腹提臀,两臂加紧,两肩后张。身体微向前倾约45度。”按着要求站好不容易,一动不动地按着要求站好不容易,一动不动地在烈日下按着要求站好那是更更不容易,顾初夏不禁心中哀叹,老天,是小女子目光短浅,见识过短,您开开眼吧,赶紧的结束这该死的训练吧。
周围的同学有的顶不住炙热晕倒在地,教官让服去休息,剩下的人继续坚持。顾初夏凑巧身子不太舒适,这时候也有些摇摇欲坠,本想着也倒下偷偷懒,可是当她的目光撇过女子方队剩下的人一个个站的笔直的身影,便收起懒惰的心思暗自咬牙坚持着。
军训进行了近一周,新生也都渐渐适应的训练节奏。每次训练前先站半小时军姿定定型,再复习复习所学的动作要领,最后学习练习新动作。每到晚上,是最开心热闹的时刻,众人圈地而坐,居中的教官教大伙唱军歌,和别的方队对歌拉歌,好不热闹。
而在N大军训开始后没两天,C大的军训也开始进行,两个小情人每天都被军训束缚的无法分身,只得晚上打电话诉诉相思之苦。在电话里,顾初夏由最初的喊累到开心的说着军训趣事,再到兴奋的告诉白柏林教官教了哪些歌,最后就演变为一张口就是其实刘教官也很近人意,又高大又威武,真的好帅气。
白柏林从最初的耐心安慰到细细聆听与她分享乐趣,再到现在的心里不是滋味:“夏夏,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都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每天都是你们教官教官的。”终于白柏林忍不住出言打断顾初夏嘴里对他们刘教官崇拜的话语,酸酸的问道。
“额,”顾初夏一怔:“我们不是一直在说话嘛,哎呀,你不会连我们刘教官的醋都吃吧,咯咯咯,真服了你啦,刘教官也就训练我们一个月,他可是我入校的第一任老师耶,而且他年轻有为,懂的又那么多……”
“那你跟你们教官过吧。”不等顾初夏说完话,白柏林怒气冲冲吼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这几天为了******,军训一结束他就四处打听,本想晚上和顾初夏好好说说话,再商量商量啥时候把东西搬到外面去,谁知道她满嘴都是对另外男人的夸赞,白柏林的小醋坛翻了一罐又一罐。
同宿舍的二胖本来正在看小说,听到这边的动静,回头边看到白柏林黑了一张包公脸,随即贼贼的笑着:“咋了,和媳妇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