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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会在赌场一直等你回来

杨水花擦掉眼泪,她要去找杨焯才行。放学过后,杨水花去打车,可现在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她没拦到车,于是决定走路去找杨焯。她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她就这样独自一人走在那条无人的路上,突然之间就被一个黑袋子蒙住了眼睛,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持续了好久,她全身都酸痛了。但是,很奇怪,一帮人停止了动作,她扯开袋子,看见杨天空一拳把维二打倒在地,接着拎起了维二,“我对你说过什么你忘了吗?你想我承诺过什么你也忘了吗?”杨天空的眼中是煞人的怒火。

维二推开他,擦擦嘴角,“她就一个老师你怕什么?你爸可是市长啊,没必要受她的教育。”

“我说过不许动她就不许动她,单凭这一点你就永远是个失败者。带你的人马上滚,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杨天空放下狠话。维二狼狈起身,几秒之后,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刺激维二的神经。他说他是个失败者……

他的父亲赌输掉了全部家当,那五岁的他来做抵押。吵闹的麻将声重重地敲击着他的心,支离破碎。他想说:爸爸,我们回家吧!他想说:爸爸,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好凶,我好害怕。他只能在心里默念,不敢出声。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只听见他十分大声地说:“老维,你真的敢下血本啊!”然后,是“哗!哗!”的麻将声。大汉一翻手中的牌,兴奋地大叫着:“糊了!老维,你真是个失败者,连自己的儿子都输掉了,哈、哈……!”好多好多人都喊着“失败者!失败者!”他只记得自己的父亲歉疚地说了句:“儿子,爸爸对不起你。”便丢下他,消失在人海中。“爸!”他大喊着,大哭着,怎么也抓不住父亲的背影。有一只肥腻腻的手抱起了他,正是那个大汉,“小弟弟,你爸那个失败者不要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新爸爸了,哈哈,哈哈……”

她失去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失败者,他发誓,永远都不要做个失败者。

但他,一直都只是一个卑微的失败者。他时常来到这个丢失父亲的赌场或许,他能找到他,他也一直相信父亲会回来找他的,但是,没有,他感到失望,最后变成绝望。失败者!

他失败地沉迷上赌场的一切失败地莫名其妙欠上一大堆债,然后,他贩卖烟,偶尔也在里面掺点****,他从一个男孩向一个社会混混转型,失败者!

他所谓的“父亲”最终把他弄到了一所高中里,他以为他可以做个好学生的,但不能。他连打架也打不过别人,总被485宿舍的胖子欺负,“485”都在嘲笑他!

他有了一个绰号“失败者。”当胖子把他踩在脚下,他们会整齐地喊着“失败者!”“失败者!”军训时喊立正都没这么整齐过,仿佛他就是为失败者而生的。

维二,他的名字听起来都是那么失败!

杨天空,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他的心孤独太久,也冰封太久了。杨天空。他曾发誓向杨天空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失败者。

当杨天空把总欺负他的胖子踩在脚下,逼着胖子发誓再也不要欺负自己是时,那多年前消失的东西似乎又在次回到他手中……

现在他说,他是失败者,那么他会证明给他看的。杨水花教训杨天空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传入他的耳朵,像魔咒,像唐僧的紧箍咒,让他迷失了自己。“失败者,失败者!……你爸是个失败者,是个失败者……!”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沌了他脑海中的思想。“单凭这一点,你就是个失败者!单凭这一点,你就是个失败者……”杨天空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一遍又一遍,摧毁了他最后的意识……现在,杨天空一定很恨前面的女人吧……那么…………现在就是证明的最好机会。维二从怀里抽出一把刀,转身冲向杨水花……他要证明自己不是失败者……可方向为什么是杨天空?他红了眼睛。杨天空被她莫名其妙的一推,再抬头时,她的肚子上已经插了一把刀。她的姿势还是推他走的姿势,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血。维二的手上沾满了血。在那个冬天,他看着父亲就这样从30层楼高的天台跳下来,也是这样红的刺眼的血。维二走过去,父亲再也没有了鼻息,身体再也没有了温度。最后,维二只听到杨天空大喊着:“妈!”呵,他至始至终都是个失败者。之后,便不省人事,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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