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把自己打扮清爽,来到桌前,定睛一看,捂住嘴巴也忍不住惊呼:“吴同学,你当我猪呀?”
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美味佳肴,但分量太过于充足,牛奶、茶包蛋、黑米豆浆、爱心面条、芝士面包、炸鸡翼、香煎牛排,满满摆满一桌。
虽说陌茶籽说出来的语气很像嗔怪,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心中正沐浴在春风底下,暖意融融。
她想,自己爱的男人刚好如此宠你,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看这样式,分不清到底是叫的外卖,还是自己做的。
吴桐好像猜透了她的困惑,出口解答一半是买的,一半是做的,让她猜猜他真正掌厨的是哪些。
陌茶籽才不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首先解决温饱才是大事。
吃到一半,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痛苦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昨晚我们真的没有干些儿童不宜的什么吧?”
支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整句说完,绯红爬上她白皙的脸庞。
撕下一小片面包准备放进嘴里的吴桐,听到这个她想了半天好不容易问出来的问题,差点又破口大笑。
最后假装正经反问:“你觉得我们昨晚干了些什么吗?还是说你期待我们已经发生了些什么?”
如果陌茶籽不是只陷在自己问出后的羞答答里,肯定能发现他此时直达眼底的笑意。
“快点说啦,要说真话,如果不是的话……”陌茶籽迫于无奈,生怕他又戏弄她,只能出言威胁。
“如果不是真话的话,你会怎么样?把我反回去吃了吗?”不管陌茶籽现在说得如何义正严词,恶声恶气,他都不为所动,而且说出来的话戏谑更盛。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以前也没发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她拿起面包,还没开吃先撇撇嘴,对他的流里流气更加恼怒了。
“那在你以往的印象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他倒是很好奇。
不过,还没等到她回应,继续出言:“大小姐,是你自己想多了吧?我只不过是想说,你不会把我当早餐一样吃了而已。你说这话,是不是自己想歪了?快说,从实招来。”
陌茶籽对着手上拿着的面包,故意恶狠狠斜嘴咬了一口,直接采取无视政策。
吴桐对她勾了勾手指,待她好奇俯身向前靠近后,才把自己的头抵着她的额头,故作神秘的说:“你不会真以为我把你吃干抹净了吧?”
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陌茶籽无奈对他翻了翻白眼,移开头颅,不理不踩,继续当他是透明的。
吴桐还在说着其它的笑话,试图引她发笑。
而她则继续装,没有任何表情,不笑也没怒。
就在他以为她会一直无动于衷的时候,她才就着面包吐出一句,“你今天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再让我和你多说一句话。”
虽然她只是不重不轻随口一句,但她的态度是认真了,不是开玩笑,吴桐只好站起身,准备挠她的痒。
“铃!”门铃响了。
他皱起眉头,暗思,陌茶籽已经多年没有回来,这个时间谁会来?而且那些亲戚看样子陌茶籽也不会主动去通知。难道是林天诺或者陈小琪?
才这么想的时候,门铃心急得继续不依不饶响了几次,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互相看了几秒后,吴桐才跨过陌茶籽去开了大门。
真的是林天诺。
吴桐和他面对面瞧着,两人都没说什么。
关上门后,两人走了进来。
“茶籽,天诺来了。”吴桐的声音。
陌茶籽刚刚咬进嘴里的面包都没有完全吞下去,林天诺已经不请自来到餐桌前。
林天诺眼眸星光闪动,“现在是什么饭点?”
现在明明是中午,桌上摆的又全是早餐才会吃的东西。
陌茶籽不知道怎么回答,讪讪笑了几声,声音模糊,“嗯。”
林天诺径直挑了一张椅子,在她的正对面,坐了下来。
还真是不客气的登堂入室,以前陌茶籽早已习以为常,但现在毕竟已经是名花有主之人,主子吴桐正站在一边对他们的互动虎视耽耽,一时有些适应不了,觉得别扭,脸色看得出来很不自然。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她只好拿起放在桌上的布把手擦干净,抬起一整张脸,对他尴尬的嫣然一笑。
而落落大方的林天诺对她过大的反应也只是耸耸肩,表情平静地说:“吃个东西也让人不省心。”
因为他和她在同一个公司上班,陌妈也有心撮合他们,加上他们原本就住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甚至同一个楼层,所以陌妈平常没事就以早餐做多了,菜买多了,吃不完的借口邀请他与她们共进早餐或者晚饭。
所以,他经常逗留她家,甚至经常和陌茶籽一起去上班。
现在他说出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的性格经常冒冒失失,有时就会这样说她,所以此时说这些话真的只是因由以往的习惯,并无他意,也不是故意公然挑战吴桐的权威。
但这让跟在后面的吴桐听来,尤为刺耳,心里别有一翻滋味,像醋坛子被人打翻,飘满整个房子,非常酸爽。
不知道林天诺此时来访安的是什么心。
吴桐潮思暗涌,脸上不动声色。
走过去,很自然的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往她脸上而去,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动作轻柔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把她嘴角的面包屑擦掉后,才笑着对此时也在关注他们一举一动的林天诺说:“她总是这样,让人不放心。”
经过吴桐的这一连串动作,陌茶籽愰然大悟,原来刚刚林天诺说的让人不省心是她嘴角的面包屑,刚刚以为他是为了刺激吴桐故意这样说的。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吴桐做完这些,抛下一语后还用余光观察林天诺听到此话时的表情。
他觉得,同样作为男人,不管林天诺装得如何真,有什么异常的心理波动,依然难逃他好像戴了透视镜的法眼,必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