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家里的符兰香,在听了我的事后,痛惜的倒在床上哭了起来,原本就温柔善良的她,怎么也接受不得妹妹受这样的委屈,可,她却无能为力,除了给妹妹祈祷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当她哭累了,房外的阿碧走进房里,看着正在哭的小姐,她是一阵心疼,待小姐哭完,唤她进房时,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屏风后,安慰符兰香,说:“小姐,这些都是命,你未出阁前,兰馨小姐的境遇,你是清楚的,现在被人当了笑话,你也是明白的,阿碧知道你感到心痛,可,你也不能弄坏了自己的身子,不然,让二夫人看了去,不知又会怎么为难你了。”
阿碧的话里带着满满的不平,别人把小姐的善良当成软弱来欺负,她心里是愤懑的,可,一个下人又能什么,除了把这份不悦保在心里,其它什么的,确实做不了。
符兰香看了看阿碧,随后,听从了她的话,从床上爬了起来,抹去了眼角边的眼泪,抿了抿唇,说:“是啊!这都是命,都是父亲给我们的命。”符兰香淡淡的说出这话,眼里却是毫无感情的。
阿碧看在眼里,心头涌现出符兰香出阁那天的落寞,原来小姐心里头还是清楚的,只是她从来不开口罢了。
于是,阿碧轻轻拍了拍符兰香的后背,说:“小姐也别太过念想了,以兰馨小姐脾性,这点小事难不倒她,阿碧陪你到房外的花园散散心。”
说着,阿碧扶起符兰香,贴心的为她加了件外衣,符兰香也是应允阿碧的做法,跟前阿碧走出了门,走出门时,她轻叹了一声,说:“但愿吧!”
随后,抱着散心而来的符兰香跟前阿碧穿过回廊,迈步走向回廊尽头的花园,沿路走时,符兰香看着池塘里的荷花,不由扬起嘴角,今年荷花开得很是娇艳。
阿碧看着符兰香心情稍微变好,她站在一侧,说:“小姐,你种下的荷花开得真美。”听到阿碧的话,符兰香温恬地说:“这是我出阁前,母亲亲手送给我的荷花,看到现在开得这么的娇艳,我也很开心。”
符兰香说着这话时,脸上不时泛出爱怜的表情,阿碧知道,小姐对于夫人送她的荷花,是非常珍惜的,因为,眼下,在周家里,这满池的荷花是小姐仅剩的慰藉了。
只是符兰香的笑容在走时花园的那一刻时,僵住了,她看到不远处的周建正用黑布蒙着眼,在跟徐燕芳嬉闹。
看到这一幕,她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阿碧看出了符兰香的异样,她忙扶着符兰香,说:“小姐,我们到外头去吧!”
阿碧想把符兰香带离这里,而这正好合了符兰香的意,符兰香点点头,说:“嗯,去外头也好。”说着,她转身在阿碧的引领下离开。
这时,正在跟周建嬉闹的徐燕芳斜眼瞄向了转身离去的符兰香,嘴角不由一扬,周建趁这时,一把抱住了失神的徐燕芳。
徐燕芳一把娇嗔,倾身倒在了周建身上,周建被这软如泥的身体靠住,心里不由一痒,更是摘下黑布,把徐燕芳拉入怀里,被拉入怀里的徐燕芳靠在周建身上,嗲嗲地说:“老爷,您抓住奴家了。”
周建听到了徐燕芳这声音,身子不由一苏,朝她脸上就是一啄,宠溺着说:“我的小心肝,就你知道怎么逗我开心。”
说着,还不忘刮一下徐燕芳的鼻子,被周建捧着的感觉,令徐燕芳心花怒放,她也趁机开口对着周建,说:“老爷是开心的,可是奴家却感到不舒服。”
徐燕芳故意卖了个关子,周建听着她这话,忙问道:“怎么了,是哪里痛了,我给你揉揉。”周建一脸关切着说。
见着这样的周建,徐燕芳心里笑了起来,她对着周建露出一脸的伤心,说:“奴家不是身子痛,而是心里烦闷。”周建听了这话,哦的一声说:“是这样,是什么让美人烦闷了,我去给你解决掉。”
得到周建这样的回应,徐燕芳靠在周建的身上,轻柔地说:“我怕说出来,会惹老爷不高兴。”徐燕芳仍是不愿把话说明,因为,眼下,她需要探探周建的意思。
但,听到了徐燕芳有心事的周建,自然是顾不得想那么多,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深得他心,于是,他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会不会怪你,你就放心告诉我便是了,在这离镇还真没我周建做不到的事情。”
这时,徐燕芳算是明白了周建是向着自己的,于是,她便肆无忌惮的开口,说:“既然老爷都这样说了,那奴家直言便是了,事实上,让奴家烦闷的正是前些日子里开放的荷花,那一池荷花正对着奴家的大门,一入夜,就招来一堆蚊子,虫子咬伤奴家事小,坏了老爷兴致事大。”
听着徐燕芳这话,周建明白了她要说的,于是,他接下她的话,说:“所以美人的意思是要我毁了那一池荷花?”
周建的语气没了方才的轻浮,转而凝重了起来,这惊得徐燕芳不敢回声,看着她这副模样,周建笑了一下,说:“美人别担心,量她符兰香也没胆量回符家告状,就照你的意思把荷花都挖掉。”
徐燕芳听着周建把话这么一说,开心的露出了笑脸,抱着周建,兴奋地说:“奴家就知道老爷是疼爱奴家的,明早把荷花挖掉,我就让下人到来凤楼选些上等的鲤鱼回来,供老爷观赏。”
徐燕芳边说边把手抚上周建的胸口,周建紧握着她的手,说:“就照美人的意思去做。”然后一个俯身,朝着徐燕芳嫩红的嘴唇亲了去。
这一幕正恰被赶来花园的陈勤看到,他不敢上前,只得远远的等着,可,眼下,他是着急的,因为他有事要对周建汇报,所以,他在这不上不下的挡口,来回踱步。
抱着徐燕芳的周建,看到了远处的陈勤,似是知道他有急事要汇报,于是,他放下徐燕芳,对着下人,说:“把夫人带回房里。”
徐燕芳一脸错愕的看着周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便顺着周建看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不远处的陈勤,这下,她自己也明白是时候回房间了,随后,她朝着周建弓了下身,说:“老爷,奴家这就下去。”
说着,她缓缓退身而去,在离开时,她瞟了一眼陈勤,一脸的不满。
陈勤倒也识趣的对着徐燕芳点头哈腰,做满了一副奴才的模样,徐燕芳见着他这卑微的举动,哼的一声,从他身旁擦身而去。
待徐燕芳离开后,陈勤急忙来到周建跟前,对着周建来了个九十度弯腰,周建对着他招了招手,让他省去这些礼节,然后,说:“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勤听到周建的话,忙立直身,对着周建说:“老爷,港口的那批货到了,眼下,官府查得紧,货被堆在了港口里,拿不出来,所以,小的特意过来请示老爷,这改如何是好?”
听着陈勤的话,周建冷眼看着他,说:“这点小事还办不好,怎么当周家的总管。”被周建这样一训斥,陈勤忙低下头,说:“是,是小的无能,还请老爷原谅。”
陈勤在周建跟前,低得头都不敢抬起,周建哼了一声,说:“下去,我自有办法。”听到周建说会去解决这事,陈勤松了一口气,但,忽然又想起某件事,又让他为难了。
周建察觉到陈勤还有话要说,于是,他想也不想,说问道:“还有什么话就快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听到周建的话,陈勤这才支支吾吾地说:“昨天跟着符家的货一起出航的轮船,出事了。”听到这话,周建眼睛一睁,盯着陈勤,神色一沉,说:“怎么个出事法?”
周建语气变得寒冷起来,陈勤不由的哆嗦着身体,说:“沉...沉了。”听着陈勤的回答,周建平静的舒了口气,说:“既然沉了,这头就不用担心,接下来,要怎么跟那头的人谈,我想,你知道要怎么做。”
陈勤听着周建变缓的语气,立马回应着,说:“是的,老爷,小的这就去把事情办妥。”说着,陈勤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周建顺道一提,说:“轮船上的人呢?”
听到周建的话,陈勤回过身,对着周建说:“恐怕是凶多吉少。”陈勤没有把话直说,但,周建早已领会到个中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可以,知道了,下去吧,丁家这几天可是要忙了。”
说着,周建转身回到账房里,从暗格里抽出了钥匙。见着周建往账房走去,陈勤识趣的自动退身而去。
这时,丁府里,丁家老爷正摸着额头,一筹莫展的样子,站在一旁的丁永言一言不发的看着丁老爷,丁老爷嘴里嘀咕着说:“在我管辖的地方,出了这种事,上头要是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