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的房子里走出来,我独自一个走在西廊上,观赏着一路的盛开的荷花,入神了好一会,忽然,听到符家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我心里正自个儿一阵郁闷,只见清云匆匆的朝我走来,许是有急事,快步走的她没有看见前方的我,一个不留意,直直的撞上了我。
她忙低头道歉,见她一脸紧张,我扶稳着她,对着她,说:“清云,是我,你怎么了,匆匆忙忙的。”
清云被我一拉,立直身体,听到被撞的是我时,她倒也像是松了口气,正对着我,喘着大气,说:“小姐,门外.....”话说到一半,清云深喘着。
我抿了下嘴,说:“门外发生什么事了?”清云被我这样一问,忙调整呼吸,对着我说:“门外有人闹事。”听到这两字,我不无惊讶的看着清云,说:“闹事?”
见我一脸惊讶,清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那人在门外,一直哭闹着说符家害了她丈夫。”
听着清云急忙的描述,我微皱起眉头,看着清云的话,说:“怎么父亲前脚刚一出门,后脚就来事了,既然来了,我们也不怕,符家向来行得正,坐得直,要如何去害人,走,我们到门外去。”
说着,我转身走向了院门,朝着符家大门走去,清云跟在身后,随着我的步伐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走着。
刚一到大门,就见一妇人瘫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捶着石阶,哭丧着,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说:“符家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怎么能生这样的歹心,我丈夫去年在容襄定制的衣服,没舍得穿,今年刚拿出来穿,本也是件开心的事,哪知,没过两天,我丈夫就坐轮椅上了,你说你们是不是为了谋取暴利,所以在染色剂里做了手脚,草菅人民啊!”
只见她边说边看身后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男人看着妇人落泪的脸,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见他们如此凄惨,众人都议论纷纷了起来,我听着妇人的述说,冥神思索了一会,随后,来到妇人面前,把她扶起,被我扶起的她,看着我沉静的表情,她不由一怔。
噙着泪,看着我,说:“你是谁?”显然现在她还不知道我是谁,我轻扬嘴角,对着她,说:“符兰馨。”
听到我姓符,她眼里忽然闪过了一下阴冷,一瞬便消失在眼里,她露出悲伤的表情,说:“这么说,您是来赶我们走的?”
看着妇人一闪而过的表情,我心如明镜,轻声对着她说:“既然有问题,当然得解决,我怎么能随便就把夫人赶走呢!”
知道我是来解决问题的,那妇人噙着泪看着我,说:“你又能做什么?”说着,她的目光更加悲伤了。
看着她一个弱女人,如此无助的模样,众人都不由的动容了起来,我环视了下四周,正视着妇人,说:“这位夫人确定您丈夫突然不能走路是因为装了容襄的服饰?”
被我这么一问,她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说:“我很确定是。”看着她确定的模样,我深吸了口气,说:“既然如此,不介意我看看您丈夫的腿吗?我好歹对医术有研究,说不准能治好您丈夫的脚。”
听到我说要看她丈夫的腿,那妇人犹豫了好一会,说:“男女授授不亲,小姐您又是符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众人听着她不无担心的话,我看着众人,对着妇人,说:“有大家在这里,只是看一下脚,不碍事吧!还是说,您丈夫的腿碰不得?”
说着,我目光斜向了大家,只见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我知道,这话还是起作用了,见众人反应些微偏向了我,那妇人收起了一脸的不愿,心里揣着把握,回看着我,说:“当然不是,那就有劳小姐了。”
听到她应允的话,我轻扬起嘴角,走下石阶,来到轮椅前,盯着男人,只见男人在我的注视下显得格外的坦然,他看着我的目光里带着不怀好意,似是对于眼前这个美人,有种想要一口把她吞了的感觉。
他赤裸裸的目光盯着我很是不自在,莫总管见状,来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说:“小姐,可以开始了。”
这一声,换回了大家的注意,男人收起了盯着我的目光,一脸期待的等着我接下来的举动,我蹲在男人面前,左敲敲他的腿,右敲敲他的腿,在敲到腿的那一个地方时,男人的腿忽然伸了一下。
众人见状,无不诧讶了起来,妇人见状惊愕的猛盯着男人,男人似是知道自己这一动有些失手,他忙稳住自己的情绪,等着我接下来的动作。
我站起身来,边往他身后边说:“你的腿有反应,我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说着,我站在他身后,在他一脸狐疑下,把钢币夹在双指间,朝着他的太阳穴用力一转。
只见被我一转,男人痛得咬咬牙,急说:“痛。”听到他说痛,我抿住嘴,说:“痛就对了,痛就证明有救。”
说着,我双手齐用,在男人的太阳穴上,扭啊,转啊,痛得男人坐立不是,看着他这副表情,我暗笑了起来。
在众人的凝视下,来到他的跟前,抓起他的脚,用铜币给他做脚底按摩,起先他还能忍忍,忍到最后,忍无可忍的他,痛得直坐起来,忙说:“好了好了。”
见他站了起来,众人不由的啊了一声,妇人见男人站了起来,一脸目瞪口呆,男人自知事迹败露了,只好顺势看着我,说:“你的办法还真有效,看,我都能站起来了。”
男人的话令我不由轻轻一笑,说:“您能站起来,真是太好了,倒是您这伤真是容襄所致的吗?”
被我冷眼一盯,男人不由一怔,许久,从嘴里勉强挤出了一句话,拍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你瞧我这脑袋,明明这是前些年外出做工,摔到所致,前几天刚好发作,怎料又穿上了容襄的衣服,这才闹出了误会,真是对不起了,符小姐,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惦记这事。”
说着,他回身看去,妇人已经不见了,这下,他才心虚的急忙转身就要走去,只不过在他要走的那会,我叫住了他,说:“这么说这事跟容襄无关了?”他回头忙说:“是,是,是,跟容襄无关,小的这就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见着他走远的身影,众人也纷纷离去,因为戏已看完,也没时间浪费在这里了。
见众人都散去,我回身看着清云跟莫总管,只见清云面带佩服的看着我,而莫总管似也是被我的魄力震慑到,站在原地,许久无言。
待我示意回符家时,他们才不急不慢的跟上了我。
周家,陈勤急忙走进后院,刚一进后院,便看到了徐燕芳跨坐在周建的腿上,以嘴喂周建食物,见陈勤过来打扰了他们,她面露愠色的从周建身上走下,气鼓鼓的斜了陈勤一眼,对着周建说:“老爷,奴家这就先回房里了。”
周建听着她的话,意犹未尽的深情看着她,说:“一会我再去你房间。”听着周建的话,徐燕芳欣喜的点着头,说:“奴家等您。”
说完,便缓缓走去,待她走远,原本还一脸柔情的周建,忽然变了脸色,阴狠的模样令陈勤不由哆嗦了一下,他忙对周建,说:“老爷,那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符兰馨一个小手法就暴露了出来。”
听着陈勤的话,周建哦了一声,说:“是怎么个暴露法?”陈勤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于周建。
周建听了,冷冷地说:“她符兰香若有符兰馨的一半计谋,我也就不用如此费心了,当然,事情既然败露了,也未必是坏事。”
这话听得陈勤稀里糊涂的,他低着头,说:“老爷,小的不知您的意思。”周建看着陈勤,说:“往另一个角度想想。”
陈勤又一次困惑了,他说:“角度?”看着陈勤不解的表情,周建阴戾着眼睛,说:“没错,你说这次众人对符家的评价会如何?”
听着周建的话,陈勤卑恭地说:“小的猜,茶余饭后的笑话。”对于陈勤的回答,周建白了一眼陈勤,说:“也不完全蠢,那要是我们再添点东西进去,想让它就好,让它不好就不好。”
说着,周建停下了嘴边的话,只见陈勤听着周建的话,硬是愣了下,好一会,他才明白过来,忙说:“老爷果然英明,话是死的,人是活的,话一传,就算不是事实也会变成事实。”
看来,陈勤的开窍了,周建笑道:“你到丁府一趟,把事情都告诉丁永言。”说完,便挥手让陈勤离开。
见周建把话都说了,陈勤缓缓的躬着身退出后花园。
丁府里,陈勤毕恭毕敬的站在丁永言身前,把今天的一切都告知了丁永言,丁永言理顺了一切后,对着陈勤说:“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着丁永言的话,陈勤点着头,说:“是的,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把事办了。”说完他退身就要离开。
见他转身就要离去,丁永言面露狠色地说:“先等一下,在除掉他之前,先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告诉他,符小姐可不是他想看就能看的。”
说着,丁永言的眼里闪过了一瞬阴狠,很快,他满意的点点头。
院子里,走在后花园里,看着池塘里的荷花,我缓缓的走着,清云看着我一脸惆怅,她跟在我身后,对着我说:“小姐怎么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心事?”
听着清云的话,我回着清云,说:“我心里隐隐有着不安。”清云幽幽地说:“不安着什么呢?”被清云这么一问,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