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皇小妖开始往回走去。
“小妖,又来帮老哑巴种田呢。那老哑巴也真幸运。”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左手挎着一个菜篮子,篮子里有着几株皇小妖并不认识的青菜。
因为年龄大了,妇人的背显得有点驼,脸上也有着密集的黑色斑点。
皇小妖知道妇人说的老哑巴就是哑老,笑了一下打趣道:“刘婆婆,又采完菜回来吗,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水田很大,皇小妖和哑老整整辛劳了近半个月,途中皇小妖就相当于是给哑老帮工,哑老解决他的三餐相当于工钱。
而这刘婆婆正是住在哑老旁边,听说年轻时两人还相处过。
“看你说的,一点青菜算什么好吃的。”刘婆婆抬起蓝子晃了晃,嘟着嘴笑道。
皇小妖轻轻笑了笑,说道:“我还得赶紧回去了,告诉哑老田秧全部不剩,不多不少,不然指不定他还在家担心多的秧苗怎么办呢。”
刘婆婆一笑,挥挥手打趣道:“你是嫌我老婆子走的太慢是吧,算了算了,快些去吧。”
皇小妖对着刘婆婆露出歉意的笑容,加快脚步往回走去,很快就把刘婆婆甩在了后面。
村子里的房屋都是胡乱选地建造的,一个个隔得老远。
皇小妖行走在去哑老家的小路上,心里开始盘算起,今后的吃食问题,住处是有了,他醒来那间小屋子,可是没有吃食,这可是难题,他可不想到时候饿肚子,得早做打算。
“汪汪汪~”
前面传来狗吠声,一条大黄狗伸着舌头,使劲摇着那大皇尾看着皇小妖,可以看出大黄狗对于皇小妖的到来很高兴,不停的叫唤着,双脚不断拍打在地面表示自己的高兴。
皇小妖笑道:“小棒,哑老在家吗?”
“汪汪~”
小棒又高兴的叫了两声,跑过来用头顶着皇小妖,就像一个女孩子在撒娇一般。
“行了,等会儿出来和你玩啊!”
皇小妖摸了摸小棒头上的绒毛,绕过它往后面走去。
哑老的房子有两层,第一层是用来做活用的,第二层是哑老的卧室。
皇小妖走到屋前,直接推门而入,屋子里很空旷,几把镰刀,锄头随意摆放着,侧面有个竹子拼起的竹梯,顺着看上去能看到一张大床。
“哑老,最后的那一点我已经弄完了,秧苗不多不少,可以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皇小妖对着楼上大声喊到,不过并没有得到回应。
皇小妖一皱眉,犹豫了一下,把垂下的袖子往上面挽半圈,爬着竹梯上去。
床上空荡荡的,被褥有点凌乱,看样子走的很急。
走上前去为哑老把被褥整理好,又顺着竹梯下来。
“哑老去哪了?”喃喃道。
他有点担心哑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摆了摆头,又往门外走去。
关上门后,皇小妖径直又往最近的一处房屋走去。
“张阿姨,看到哑老了吗?”
走到房屋前,皇小妖码足劲往里面大喊道,不过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下皇小妖真着急了,快步往下一处人家走去。
情况和开始一样,家里都没有人,不知道去哪了。
正当皇小妖迷茫时,前面一座房屋门前出现了一道道身影,看样子全村的人都在那了,一个个站立在那不知道讨论着什么。
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生什么坏事,急忙跑步过去。
“唉~真可怜啊,这李老头就这一个儿子,要是走了该怎么办啊?”
“就是啊,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将来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说来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得了那种怪病呢?”
“你说这简直是毫无征兆啊!”
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听得皇小妖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明白。
走到哑老面前,把秧苗的事给他说了一遍,哑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过头继续听着他们交谈。
“你们都在说什么啊?”皇小妖疑惑问道。
他这一问,四周瞬间噤声了,一个个默不作声起来,毕竟皇小妖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一员。
皇小妖皱了皱眉头,转身推开门往屋里走去。
屋子很空旷,就放着一张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正扑倒在床沿边上嚎啕大哭着,声音歇斯底里,满是哀凉。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
男子苍白着脸庞,嘴唇干枯,脸上露出痛苦,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老头子皇小妖认识,记得叫李行,村里人叫他李老头。
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李老头对他有过恩情,在一次辛劳后,李老看他辛苦,就顺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果子。
当时皇小妖非常口渴,正好是雪中送炭,可是还没等他感谢,李老已经走的很远了。
看着嚎哭的李老,皇小妖默然,没有说什么,轻轻的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目光在身前众人脸上扫过,轻声道:“那个男子,是李老的儿子吗?”
没等接话:“应该是了吧,他是怎么了吗?得病了吗?为什么不医治呢?村里没有大夫吗?”
众人默然。
一个妇人犹豫片刻,上前一步幽幽道:“不是没有大夫,而是不能治。”
皇小妖一愣,把垂下去的袖子重新挽起,追问道:“为什么不能治?”
妇人接着道:“老祖宗下过训,永远不能离开山谷,可是山谷里已经没了有治疗那病的药材了。”
老祖宗?皇小妖缓了缓神,突然想起了那书生,问道:“你们的老祖宗是不是一个书生?”
一阵吸气声传来,众人皆惊恐的看着皇小妖。
妇人颤抖着问道:“你,你见过老祖宗?”
没有回答妇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平淡道:“既然你们都无法下定决心,那么就让我去好了。”
“不行!!!”众人同时大喝,双眼死死的盯着皇小妖。
一老者挺身出来,厉喝道:“从这个村子存在开始,我们一步没有离开过,既然你是老祖宗带来的,那也算我们的一份子,怎么能因为你违背老祖宗的训言。”
皇小妖睁开眼睛,怔怔问道:“你们难道不想救他吗?”
老者长叹一声,悲凉道:“想,何尝不想,每一次有人即将死去时,我们都想救他,可是老祖宗的训言不能忘。”
皇小妖:“我会告诉他,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老者:“那样也许你会死。”
皇小妖笑了,低着头看着那被自己挽起的袖子。死亡吗?也许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淡淡的看了老者一眼,挤过人群往外走去。
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山坡,心想,既然是山谷,翻过山应该就行了。
可是没有走出多远,一道魁梧的身影挡在了身前,皇小妖抬头望去,这是一个汉子,魁梧的汉子,身材雄壮高大,长着络腮胡,更显得其凶狠。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众人淡视的看着,既不阻拦也不反对。
“我好像不认识你。”皇小妖淡淡开口道。
“雷大!”汉子厉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炸起,震的耳朵生疼。
雷大?皇小妖摸了摸额头,这名字有点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想了想,的确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目光淡视的看着雷大:“你想阻拦我?”
雷大冷冷的看着皇小妖,道:“我不能让你出去,违背老祖宗,那样我们都会死。”
皇小妖平淡的看着雷大:“万一不会呢。”
“吼!”雷大对着皇小妖狂吼一声,脸庞一阵蠕动,棕色的毛发不断从皮肤下生长出来,牙齿越来越尖,越长越长,眼睛变成猩红色。
一颗狰狞熊头出现在眼前,嘴里不时传出的腥臭味,闻着刺鼻。
熊头额头上,两道波纹涌现出来,彰显着自己二纹妖将实力的同时一股厚重如大地的气息透露出来。
皇小妖目光始终不起波澜,冷视着雷大:“你想好了吗?确定要阻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