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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夫西河畔

当方宇成与齐楚妍四目相对,那瞬间,交汇的情感恍若离别三生后的重缝,从彼此那迷离的眼神中读懂对方的心。

相知,相恋,相生……,炙热、激动、思念,所有的情感汇聚在一起,化为淡淡的一句:“你还好吗?”

彼此间不约而同的摇摇头,“不好。”

是啊,怎么能好呢?明明在彼此的心里,却又装着若无其事,顾忌着不应该的顾忌。

“你也做手术?”方宇成问,语气温柔。

“嗯。”

“术后一起宵夜?”方宇成又问。

“好。”

“那,谁先做完就先等等,”

齐楚妍点点头,他们会心地对视了一眼,便走向各自的手术间……

在无影灯下,老天就象知道他俩有约似的,特别的眷顾这对相恋的人儿,各自的手术异常的顺利。

当方宇成结束手术,走出手术室大门时,齐楚妍已默默地在那里等候着他。

看见方宇成出来,迎上前去,肩并着肩,两人默契地向外走去。

没有谁追求谁,甚至没有说过‘我爱你’。

这么些分离的日子里,这颗心早已在岁月的煎熬下投降。

此时的聚守,他俩很自然地手牵着手。

第一次的手牵手,就象通了电,麻麻的,却谁也不愿松开。

他们无心去宵夜,只想就这样静静地呆着。

夫西河边,浩月当空,微风轻抚,齐楚妍长发倚襟,长裙舞动。

齐楚妍温柔地依偎在方宇成的肩膀上,楚楚动人。

方宇成幸福的将她轻拦入怀,一身体香已将他迷醉,他不自觉地亲吻着他的头发,“今夜太幸福!”

“方宇成!你太过份!”一声厉吼从身后传来。

方宇成松开齐楚妍,转身过来,这个女人气得面部扭曲,但还是认出来了。

“陈琪!你啥时回来的?”方宇成惊讶、异外。

一旁的齐楚妍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除了尴尬就是迷惑,“她是谁?他的女朋友?”一想到此,不由羞愧难当。

这瞬间,幸福感全无,只觉得恶心。

“自己何时成了小三?陈琪又是谁?怎么没听他讲过?”齐楚妍越想越不对,难道自己看错了他。

齐楚妍恨自己太幼稚,转身哭着逃也似的跑开,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齐楚妍这动作很突然,以至于方宇成还来不及,没拉住她,追了几步没追住,便回来了。

“她是谁?”陈琪怒气未消。

“我女朋友。”方宇成简短明了,没有给陈琪任何幻想余地。

“你女朋友?哪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枉自这么多年来我全身心对你!”陈琪歇斯底里地哭诉着。

她不知道方宇成只是兄长般的呵护,而她却错以恋人般地依赖,至少在方宇成这边是这样的。

这么久没有联系,一封信、一个问候都没有,陈琪却不以为然,她只是在赌气,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岂知,却发现这样的状况,简直出乎陈琪的意料,

“方宇成,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对不起你吗?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下飞机第一时间就来看你,幸好我来了,不然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陈琪情绪失控,泪崩满面,对眼前这个人,又爱又恨,怎么能这样对自已。

齐楚妍的突然离去,陈琪的突然出现,方宇成左右难,“琪琪,我象哥哥那样的喜欢你,呵护你,但不是爱,希望你明白。”

“我不要听,不喜欢我,当初你就不应该对我好……,”陈琪明白了,他已另有新爱,他从没爱过自已,可为什么当初要对自己好,让自己深深地爱上这人后,他却说不爱自己。

陈琪既委屈,又痛苦,伤心地跑开,而他居然没有追自己,她伤心欲绝,抛下一句:“方宇成,我恨你。”

方宇成不是不想追,是不敢追,当初对她的好已让她误会,不能再让她有幻想,自己这一步最终没有跨出去,任她在风中消失。

这个夜晚,方宇成很无辜,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就因为自已而受伤,他依旧矗立在夫西河畔,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离开方宇成后,陈琪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会计师事务所,自己的蜗居,她不想让父母难过,她想静静。

“我追求所爱有错吗?谁说付出就会有回报,男人为何总是见异思迁?我哪点比不上她?”陈琪百思不得其解,反省中,自己的价值观也在潜移默化。

在陈琪既往的世界里,路,是父母安排的,事,是父母代劳的,凡事不用她操心,天真烂漫的童年过来,才发现自己还是这么的天真。

高中时她就喜欢方宇成,不是父母的反对,她也会报考医学院,可以天天守着他。

“可能是我离开太久,他寂寞了,才劈腿,他还是喜欢我的,只怪自己当初听由父母的安排学的会计,否则,他不会这样,”陈琪在床上辗转反折,难以入眠。

齐楚妍也不轻松,有一种被‘捉奸’的难受,让自己彻底透不过气来。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她也不确定,也许在校园里?象其它芊芊学子一样还没明白“爱”是什么东西,就开始了。只是,当初不知道,‘爱’原来这么痛!

齐楚妍不确定自己还能离开他吗?也不确定自己还能离开他吗?象陈琪那样的情不自己?

今夜,这三个人,一夜未眠……

翌日,倦塌在江边的方宇成醒了,是被陈忡恺老师的电话叫醒:“小方啊,陈琪在你哪儿吗?”

方宇成心头一惊,睡意去了大半,“琪琪没回家?”

他不敢惊动老师,怕老师担心,只得惺惺作态,“在,琪琪去买早点去了,她要晚点回家。”

方宇成的缓兵之计,算是应付过去了,可最终还是要将她送回去,心中焦急万分,甚至产生了可怕的念头。

想到此,不由一身冷汗……

从江东窜到JX,所有的大桥,都上去看看,问问晨练的大爷大妈们,确定无异常后,方才离开。

一个上午过去了,方宇成象一瘫烂泥坐在地上,满头大汗,

“她会去哪呢?”方宇成心头再次慢慢疏理,突然,心中一亮,“事务所!”

一路狂奔,他赶到了事务所。

她正在卡字间里埋头做事,没有看见自己,方宇成没有进去,悄悄地退了出来。

在事务所不远处蹲下,等着她下班,怕她再次消失,无法给老师交待。

心头终于舒了口气,这才想起与林俊永之约,时间早已过了,而手机一夜待机,处于关机状态。

方宇成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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