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这疯子,烦不烦啊。我现在没空理你。”陈埃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头也没抬地说到。
“哟,几天不见,就不认我这个师傅啦?”来人没有理会陈埃的话,依旧厚颜无耻地自说自话。
“什么师傅不师傅的,你这个骗子,还想忽悠我是吧?所有人都觉得我傻都可以欺负我是吧?”陈埃抬起还挂着泪痕的脸,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老头,拳头捏得咯咯响。连续一阵子的倒霉事已经让他很不爽了。好不容易跟兄弟们出去聚一次会恢复了一点心情,却又因为这次聚会把老大送进了医院。已经失去理智的陈埃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而这骗他的老头,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坐在地上的陈埃突然起身,借着起身的力一记勾拳就打向了老头圆滚滚的肚子,丝毫没有考虑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老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丝毫没有移动,任由着陈埃的拳头砸中了他的肚子。陈埃的拳头一碰到那老头的肚子,就像陷进了一块海绵,仿佛是没有击中实物一般。待拳劲慢慢被消解,拳头便静静地待在那圆滚滚的肚皮里,再也不能前进一分一毫。
撞鬼啦?陈埃心里一惊,连忙缩回了手,仔细检查看手有没有什么变化。
“小家伙,力道不错嘛,练过功夫?”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的老头负者双手,笑眯眯地盯着陈埃。那目光,似乎要他看透。
“我,我练了几年散打。”陈埃盯着自己的拳头讷讷地回答到,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狐疑地看着那老头。
“原来如此,不过,还差得远呐。”说完这句话,老头便不再做声,好像并没有看到陈埃狐疑的眼神一般。
对视良久,陈埃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盯着老头的眼睛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呵,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和我比耐心,你还嫩了点啊。”老头得意地笑了两声,接着说到,“这就是我教过你的气功的一种应用啊。想不想学啊?”
陈埃寻思着难道这老头之前给自己说过的都是真的?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特异功能什么神功的?但一想到王石之前给自己说的话,他又怎么看这人怎么像骗子。于是陈埃整理了下心情,说:“不可能,你一定使诈了。你站那,再接我一拳!”
这次陈埃摆好了架势,将力量集中于右拳,一记直拳再次击向老头的肚子。接触的一瞬间,陈埃感觉拳头仿佛击中了一块钢板,脑中似乎听到“铛”的一声。同时一阵痛感从拳头上传来,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狠狠地甩了两下。然后把手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指节全部都是红通通的。
“哈哈,这是另一种应用,厉害吧!看你以后还敢对为师动手不?”老头很得意的样子。
“别扯淡,我才不会相信你呢,别把我当傻子忽悠,你一定使诈了!”陈埃依旧对眼前的老头保持着很大的戒心。可能是因为给他“科普”的老大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让他看到这老头就异常烦躁。
听陈埃这么说,老头收起了他的笑容,严肃地盯着他看了近一分钟,而陈埃丝毫不退却地跟他对视着。
“唉……”老头忽然叹了口气,试图伸手去摸陈埃的头,却被一掌拍开了。老头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平静地看着陈埃说:“孩子,你最近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吧,我不会读心术,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之前我多多少少也骗了你一些,读心术、千里眼我是不会的。但我练的功夫,却是实实在在的。‘BB不倒翁’也确实说的是我,不过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你不久前有打坐去试图打通任督二脉,但之后又放弃了,我说的可对?”
“……”一时间陈埃无言以对。一是老头竟然耿直地承认了他骗了自己,二是他知道自己真的去按照他说的去练过。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自己不曾见过的神秘一面?
“那天见你一个人在这里郁闷,我也只是想逗一逗你而已,并不是什么我冥冥中感觉到你我是有缘之人。而黄黄,也不是什么通灵性的动物,不愿意你走。只是我偷偷指使它去拖住你而已,本意只是想帮你摆脱那些烦心的事情。但你竟然真的相信了,还拜我为师,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的。后来我一想,这也许就是命运吧。”
“但你竟然突然又开始怀疑我了,虽然我是真假参半的告诉你的,但你应该怀疑的是我整个人吧。或许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呢,哈哈!”老头恢复了他笑眯眯的表情,还摊开手耸了耸肩,明确的表示他很无奈。
陈埃愣愣地站着,这一次不像上次那般盲目地就相信了一切,也不像在王石的“教育”下就完全否定了这老头。刚才那两拳和老头之后说的话,给他带来了很真实的冲击感。人生说不定真的有奇遇呢?
陈埃不再犹豫,“噗通”一下双腿跪地,给眼前的人拜了一拜,说:“师傅,请收我为徒吧!”
放佛已经料到了结果一般,老头并没有太惊讶,哈哈笑着说:“好,好,好。你先起来吧,我不喜欢这一套,又没什么用。你以后多用点心好好练功才是尊敬我的表现。”
“先给我讲讲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低落,一个大男人还偷偷躲在山上哭,丢人不丢人,我李山行还觉得丢人呢!”看陈埃默默地起身之后,李山行边说边摸了摸陈埃的头,这次陈埃没有拍开他的手。
陈埃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最近发生的事全部吐了出来……
“哦~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徒儿你也是过得够艰难的,我就不追究你哭鼻子丢人的事了。不过你退学了之后怎么办?这样吧,最近我要出一趟门,要不你跟着我去见识见识?而且跟着我,你的修炼速度肯定是有保证的。”
陈埃有些犹豫,因为王石还昏迷着,他不忍心就这么离开了。
李山行看着陈埃犹豫的样子,一下就知道了他的心思:“担心你老大啊?但是你留在这又有什么用?你现在被退学了,工作也不好找,难道你真的想在他醒过来之后看到一个等着他去养的兄弟?这次跟着我去熟悉一下以后你将会过的生活,对你以后可是有不小的帮助。而且,完全不用担心生活费的问题。”
陈埃思考了很久,终于重重地点了下头。
…………
收拾了行李,陈埃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忍心告诉含辛茹苦的父母自己被退学了,只是告诉他们要离开学校一段时间,去外面闯一闯。听着父母越发沧桑的声音,陈埃的鼻子酸酸的,但他知道他不能在父母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打着哈哈很快地挂掉了电话。
最后去病房看望昏迷中的王石,他的父母眼眶红红地守着他。虽然他们没有责怪陈埃,但陈埃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他们,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握着二老粗糙的手,陈埃心里实在很难受,匆匆安慰了他们,赶紧跑出了病房,迎面撞上了来看望王石的李博文和张琦。
“老大醒了,一定要立即告诉我!”陈埃用力拍了拍老张琦的肩膀。
“一定的!”张琦也没有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坚毅地说到。
“二哥,去外面了,照顾好自己,如果混不下去了,我们一直都在。”李博文用力捏着陈埃的肩膀,好像要把所有的感情都通过手臂传递给他。
“好兄弟,一辈子!”说完这句话,陈埃昂着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医院。他不想在离开时给兄弟们留下一个软弱的印象。
一个小时后,陈埃和师傅坐上了前往武汉的动车。动车带着风声行驶着,把他带向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