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本应是热闹非凡的街道,却有长长的一段,处于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之中,好奇却又不想惹麻烦的人们远远的呆在商铺之中观望着,他们注视的对象,是在那灵玉客栈之前,面对面不知何时斗上的两拨人。
两方皆是一身白袍,簇拥着一位坐在一张木桌前的老者的一方,衣服胸口处平阳入海的刺绣,正是平阳宗的人马,另一方则是如同在衣袍上披上了数条赤红的匹练,宛若火焰缠身,则是那些观众们口中,平阳宗的死对头——焰谷门!
这焰谷门领头的意外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纤细的腰肢,白皙的脸蛋,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显得特别俏皮,不论身材还是姿色都属上等的女子,芊芊细指轻点木桌之上,蓦然开口道:“林老,我们焰谷门也不是要仗势欺人,只是你们那新招的的弟子,实在是太无理了点,既然弄碎了咱们的东西,自然是要等价赔偿的吧,我们也不想武力解决呀,这次可是带着诚意来商谈的!”女子淡淡声音响彻耳畔,宛若涓涓细流流淌而过,到甚是悦耳。
虽然,她一副错在己方的态度,但那面容慈和,被称作林老的老者闻言后摇了摇头,却先是冲着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才给了女子回复,“香嫜你这丫头倒是一段时间不见,变得更加伶牙俐齿了呢,虽然的确是那还未入门的弟子打碎了你们的东西,但若真是那般重要的东西,就应该交给稳重之人,一个意外,怎可断定错在一方呢!?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老头子既然当时不在现场,就不掺合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唉~真是闹腾……”
满脸的无奈,林老说着说着竟真的不管不顾似的走进了客栈之中,他那丝毫没有在意的模样,看来这种两宗之间,的确是各种小摩擦时有发生呢!
而林老的离去到没有任何人感到诧异,看来也是一贯的做法呢,而就在林老的身影消失后,一个锦服穿身的青年蓦地上前一步,口气略带些张狂的道:“林老说的没错,东西虽然的确是因我不小心而碎的,但你们的那个女弟子既然身怀重宝,却心不重视,只是被我轻轻一撞就撞落了,怎可以只怪罪于我一人!?而,而且,说不定其实那东西根本就不怎么贵重,所以才没那么用心,我看你们……”说到最后,这名似乎就是这起纠纷的罪魁祸首的青年,似是因为那句话仿佛就是在质问对方,正面面对对方,难免有些底气不足,不过仍是打算说完之际,却是被一个厚重的声音盖过了。
“好了,不论怎样,既然当初已经当场调解协商过了,而且这燕硫已是赔偿了你们几十两银子,还请各位不要得寸进尺,如今快到午时了,也是该休歇一会儿了,各位没什么事,请还是早点散去的好,不送!”语气有些强硬,说话的男人生的牛高马大,双拳抱胸,明显的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就欲招呼着己方的人走了,突然,那似乎叫做香嫜的女子咯咯一笑后,袖袍一挥,一道白色匹练蓦地脱手而出,唰啦一声,豁然缠在了那名也欲离去的锦服青年腰间,声音骤然些许寒冷的说道:
“师兄这句话意思是说我们在死缠烂打、无理取闹喽!?哼!可笑,区区银两对于我等又有何用,那瓷炉虽不是法器,却也是造价不菲,可是用了数颗精元丹方才购得的,你说已算赔偿,还差得远呢!!更何况,我们的弟子什么心态护着此宝,又和你们何事,宽宽街道,那家伙却非要撞上来,莫非出门没带眼睛不成,哼!今日不留个说法,哪能容你等离去!!”
话音一落,香嫜也不打算在笑嘻嘻的和他们谈什么,白皙藕臂陡然一抖,一股巨力顺着匹练传递而去,落在那青年身上,顿时将其一下飞起,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叫不已!
见香嫜倏然动手,那本就不耐烦的高大男人顿时面色一怒,大手一捞,就抓住了那条白色匹练,蓦然一股元力激荡而出,顿时将其震裂碎烂了,紧接着,化掌为刀,对着香嫜那娇美的面容便是毫不怜惜的狠劈而去,电光火石间,眼看着就要命中之际,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蓦然从她身后探出,轰然与男人的手刀碰撞,砰地一声闷响,出手的两者竟纷纷同时闷哼一声后退数步,此时也才得以看清,那出手的人,赫然是一个模样俊俏的短发青年。
两者间狠狠的瞪视了一眼,还没再次动手,那刚刚险些被伤到的香嫜已是面如寒霜,豁然娇咤一声,手掌间不知何时握着一支光彩流转的纸扇,冲着那高大男子骤然间一扇而去,一股滚滚热气顿时朝其扑面而去,虚空中凭空浮现一缕缕炙热的火焰,顷刻间,凝聚成一个熊熊燃烧的脑袋大火球,散发着铄石流金的高温,一冲而去!
“符元中期!?你竟然突破至符元中期了,怎么可能!?”一感受到那火球中蕴含的威能之强,深知符元初期根本没有那般雄厚的元力发出这般攻击的,高大男子顿时惊怒之极的大吼出口,但两者间本就相隔过近,几乎在他话音一落,那火球就要扑在他身上了,就在这时,一道紫光突然从其背后一冲而出,轰然冲进了火球之中,紫光大放间,一道道锐芒四射而出,宛若利剑割裂,那火球顿时迸裂为一缕缕火焰,四散于地后渐渐消失了,一出手就能毁去香嫜的攻击,自然是平阳宗一个同样符元中期的青年霍然出手了!
其古井无波般的幽幽双眼淡淡的扫了一眼香嫜后,上前一步的同时,一股元力激荡而出,顿时四周的同门师兄弟,只觉一股温和之力拂体,就在不经意间纷纷退后了数步,而后略带愕然的注视着前者,这青年却是没说什么,只是再度上前一步的同时,那道紫光倏然回到了其手中,赫然是一根铭烙紫纹的尺许长短棒,蓦地一抖,模糊间,豁然分出了一道相差无几,宛如真实的紫棒虚影,紧接着骤然消失的同时,他本人猛地往前一砸而去,下一刻,香嫜的头顶上方波动一起,一根粗大的棍影激震出滚滚气浪,便是一砸而下,同时,那道紫棒虚影也是出现于她的背后,宛如一道利剑,猛地一刺而去!
说来繁琐,却只是两三个呼吸间的功夫,面对这等来势不善的攻势,香嫜蓦地一声冷哼,手中的纸扇蓦地无火自燃,化作一道流光倏然冲向了背后的虚影,同时双手间快速结印,随着其一声娇咤,顿时于她的头顶上凭空浮现一朵巴掌大的莲花状火焰,缤纷绽开,毫无畏惧的迎上了扑面而来的粗大棍影!
下一刻,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劲的冲击波顿时于莲焰和棍影间爆发而出,香嫜与那青年皆是一声闷哼间倒退数步开来,紧接着一股股热腾腾的气浪四下宣泄着,竟逼得两方人马皆是不禁再度倒退十来步之远,而当众人抬首望去,惊愕的发现,那棍影竟已是被一击轰散,那莲焰虽然只剩一缕火焰残存着,却仍是散发着比刚刚那火球还要恐怖的高温,倏然模糊间,化作一道纤细针影,闪电般刺向了面色陡然大变的青年,至于那紫棒虚影,自是与那自燃的纸扇同归于尽了!
而后在众人的惊呼中,眼看着那针影就要刺进那青年胸膛之中了,就在这时,一道黑色旋风宛若凭空出现的一般,鬼魅的冲到了青年身前,一只黄光大放的拳头闪电般冲针影轻轻一磕,下一刻,那针影竟冒出一缕黑烟倏然消失了,兔起鹘落,一瞬间的事,当那黑影现出了俊俏的模样后,那些平阳宗的弟子方才如梦初醒似的,纷纷惊喜万分的大叫刘师兄起来。
这人自然就是被杨云‘救了一命’的白袍男子,其现身后竟丝毫没有询问一番情况的意思,陡然一个箭步射出,竟瞬间冲到香嫜身前,在此女俏脸微变之际,豁然一掌拍在了她的肩膀之上,顿时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席卷而来,她整个人不禁倒退而去,难以停住,而此刻,白袍男子的声音才悠悠响起,
“柳师妹倒还真是威风呢,一人力压我平阳宗两人,嘿嘿,那我刘某今日也来个力压十几人如何!?”
张狂至极的话语,闻言的众人,不止焰谷门的人,就是平阳宗的人也是一脸愕然,这会不会,太过嚣张啦,再怎么说……
闻言的香嫜也是不禁怒从心中起,虽然自己的确不是对手,但这种类似于瞧不起自己,以及自己宗门的口气,自然是大感不服的,可她纵是想立身而住,但对方的那一掌虽然没有杀伤力,却是力劲极强,倒退了好几丈都有点刹不住,就在这时,一只宽厚的手掌,蓦然轻轻地贴在其后背之上,她只觉一股温和之力入身,竟瞬间卸去了那股残势不减的冲劲,整个人站住了……
“没事吧!?”
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不禁回首望去,那是一张,在那阳光照耀下,赫然浅浅一笑,温柔阳光的笑脸,颇显帅气成熟!
粉霞不经意间爬满了两颊,不禁诺诺的回答了一声是的香嫜,感受到对方那扑面而来的浓厚的男子气息,扑通扑通,心中竟难言的一阵悸动,一时之间竟乖乖的站在了杨云身前,沉默起来。
而杨云对此则是点点头,眼神陡然一凝,望向了白袍青年,脸上隐隐间暗含一丝愠怒,看来之前故作高态有些做过了,这个人这么快就有了试探之意,不知道会不会亲自出手试试自己的身手呢……
“咯咯咯,刘师兄,才是真是威风呢,一人压场,我这焰谷门竟无人敢应呢,不过,小妹也想试试一人镇场呢,就是不知你们平阳宗有没有人,能挡得住!?”就在这四周因为白袍青年的话语震惊至无声之际,一个嘹亮清澈,宛若黄鹂歌吟的声音突兀响起,落在众人耳中,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赫然是一位黄衫的二十来岁女子,姿色有些普通,话音未落,一股雄厚的元力波动便是扩散而出,当有人脸色惊变的说出‘元雾境’等字眼之际,满脸戏谑的她看向了面色也是陡然一变的白袍男子。
在她身旁,一名白衣女子宛如出尘的仙子亭亭玉立,如黑色瀑布般狂泻而下的满头青丝随意的垂在身前身后,隐约间好似有星辰闪耀般的光芒洒落而下,美艳惊人的面容被白纱遮住,只露出了那双似昏昏欲睡的迷离双眼,她不是别人,赫然是当初夺去了杨云性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