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过了一夜,待看到酒城时,天空已经露出了太阳的一角,不算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地面,也算给这个空灵的地带增添了些许光彩。慕容裳好奇的看着这个传闻中繁华神秘实则荒芜破败的都市,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辰雨溪,辰雨溪目无表情,不能给慕容裳丝毫线索,只是慕容裳没有注意到,辰雨溪眼底似有若无的杀意又多了几分。
?慕容裳急切地想找到她的双亲,可是那个声音突然消失了,她望着四周,除了被白蚁腐蚀过的木头和已看不出结构的屋,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声音。这个地方,好像有灵性,就像一个人,一个很悲伤的人,呆在这里,让人也体会到这个都市的悲伤,使人忍不住落泪,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这么悲伤。慕容裳的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从她眼里掉落,慢慢地划过她姣好的脸。
?这一幕落在辰雨溪眼里,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角度。泪渐渐划过她的脸,抵达了她的下巴,终于,那滴泪滴在了地面!顿时,狂风呼啸,卷起地面无数尘埃,尘埃进入她的口鼻,呛的她连忙用衣服捂住了自己。怎么回事,泪还在不停地流,越来越汹涌,慕容裳拼命地用衣服擦,衣服湿了一大片,已经不能吸住泪水,泪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已经有不少泪掉落在地面上,风越来越大,把她吹得往后退了一步,她反脸想向辰雨溪求救,才发现辰雨溪已经不见踪影,到底怎么回事?
?地面上的所有东西都被飓风卷到空中,但除了慕容裳,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头发和衣服被这猛风狠狠扯住,她身上本就是件单薄的睡裙,被风这么一扯,被扯了好几块地方,裙子变得破烂不堪,千丝全都朝风的方向奔去,扯得头皮生疼。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会被吹进风中,或许是天煞妖星的缘故。
?这场狂风愈演愈烈,飓风中隐隐约约现出一个男子的人形,手里握着一把一尺九长的剑,看不清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杀气腾腾的气息。慕容裳拼命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却不料被吹进了灰尘,被汹涌不止的泪冲了出去,可是这便让泪流的更欢,原本还在风中停留的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拔出那把一尺九长的软剑向慕容裳头盖骨袭来,然而还在埋头止泪的慕容裳并没发觉危险的降临。
?那个男子越来越近,危险也来临的越来越快,那把一尺九长的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金黄色的亮光,这把许久未饮过人血的绝世之剑,此时它正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而就在它的主人看见前面的女子时,它被生生的停了下来。慕容裳看着眼前这个衣物脏乱,头发油腻的男子,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想象到他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容,他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是要在自己脸上戳出两个洞,过了许久,男子突然仰天大笑,声音粗犷,听了让人很不舒服,“云儿,你还是忘不了我的,你投胎转世到了这么个小丫头身上,是要来嘲笑我现在这副样子吗?”
?他用力朝天上吼完这句话,便目光灼热地看向衣不遮体的慕容裳,慕容裳又气又羞,可面对着这样一个男子,又不由地有些害怕,,男人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他每走一步,慕容裳的心就上升一点,她都快哭了,她开始后悔来到酒城,心里一直呼喊着葛明陌的名字,她怕极了,万一这个男人对她做出什么,她还有什么脸去见葛明陌,而且她又不会武功,还不只能任人摆布。
?她不要,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慕容裳想逃,脚却好似牢牢地粘在地面上,无论她怎样使劲,始终不能移动分毫。她的泪越来越多,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倘下,可即便这样,那个男人也没有了刚才的愤怒,风也渐渐停了下来。空气中的灰尘很多,被猛风这样一吹便更多,慕容裳很不喜欢灰尘,她用力拿仅剩的衣物捂住口鼻。
?男子已经走到她面前,她把头低下,不敢抬头,“你是谁?”男子沧桑而带有成熟男子才有的豪迈嗓音在慕容裳耳畔响起,其中并没带有慕容裳害怕的欲望,慕容裳稍稍安心一点,将头抬起了一些,压低嗓子说:“我是…”“算了,我先带你换件衣服”秋子岳看到慕容裳这衣不遮体的样子,以为她是风尘女子,厌恶地说。
?慕容裳怎么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她有些委屈,可想到这样或许会让他打消要她的想法,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想,慕容裳心里好受多了。
?秋子岳从他深不见底的古井里拿出一套男装塞给慕容裳,慕容裳没有推辞,接着便麻利的穿上。穿上男装的慕容裳英姿飒爽,她的脸有着女性的精致,还有男性那样明朗的线条,挺直的鼻子下是润薄的唇,微微眯起的眼睛嵌着紫色的瞳孔,表情略带慵懒,暖暖的仿佛冬日和煦的阳光。她身材高挑挺拔,穿着修身的米色风衣,衣角随风轻摆,远远看去有一种超越性别的俊朗和魅力。让秋子岳不禁看呆了,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子的影子,云儿,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