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自习,钟南山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走到柳雨竹同桌身边,弯腰低声笑道:“甜甜,换个座呗?晚上哥请吃饭。”
“你说的啊!”高甜甜笑着站起身:“我要吃肯德基!”
“妥,你就是要吃拖拉机哥都请你!”钟南山一本正经地抬手到额头挥了一下,逗得高甜甜直笑。
在高甜甜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柳雨竹低着头,一抹粉红从颈子迅速蔓延,粉面通红。笑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蝴蝶状的粉色发卡,“给,这是我昨晚跑了好几家店买地,你戴着一定好看。”
“你又逃宿了,逃宿不好。”柳雨竹低着头,轻声说了句,柔柔地。
“恩,以后不逃了。”钟南山开心的笑了,抓起柳雨竹捏着衣角的小手,把发卡放在她的手中。
柳雨竹的手很软,很滑。钟南山看着柳雨竹触电一般缩回手,头垂得更低,心中不由一荡,“抓过雪地里的野鸡么?”
柳雨竹一愣,好看的眼睛疑惑地看着钟南山。
“就像你一样,受到惊吓的时候就把头藏进雪堆里。”钟南山笑了,起了逗弄柳雨竹的心,“可是身子还露在外面,干等着被人抓。”
“你太坏了,笑人家。”柳雨竹轻轻地捶了下钟南山,不过倒是抬起头,“你说的是真的么,真有这样傻的动物?”
“当然有啊。”钟南山歪着头,笑道:“等下雪了,我带你去抓,好不好?”
“好啊。”柳雨竹笑了,很好看。
“钟南山,你出来一下。”
很好的心情却很快被人打破,钟南山拧着眉转头看向教室门口。
刘得志!此刻站在门口看着钟南山,眼睛仿佛冒火一般。
“我出去一下。”轻轻地拍拍柳雨竹的小手,钟南山站起身,走出教室。
“大刘,找我干嘛?”
“跟我上楼顶!”刘得志闷声说道,仿佛压抑着浓浓的怒意。
“草,大刘,你是不是跟高一装逼装得忘了自己是谁了?”钟南山咧着嘴角笑道,满脸不屑,“啊?!你让我跟你上楼顶,嗯?!我没听错吧,哈哈。”
“怎么,你不敢?”刘得志猛地转过头,脑袋几乎顶着钟南山的头,低声咆哮道,“跟我上楼顶,钟南山,来不来!”
“草!我不敢?天底下还没老子不敢的事儿!”钟南山哂然一笑,“来吧,你敢死,老子就敢埋!”
“大刘,你他妈活腻歪了是不?”夏飞几个人冲了出来,推搡着刘得志。
刘得志也不还手,冷冷地盯着钟南山。
“飞,你们几个回去!”钟南山沉喝一声,“我看看大刘这一年出息什么样?”
“草!”夏飞恨恨地盯着刘得志,点指喝道:“大刘,今儿阿南说话,我没有屁放。明天,在你班等着我!”
“什么东西,草!”说完,往地下吐了口唾沫,很恨地回了教室。
“钟南山。”身后响起柳雨竹怯怯的声音,回头望去,看到那双担心的眼睛,笑了笑,“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
“说吧,大刘,找我干嘛?”
楼顶,钟南山歪着脖子,掏出根烟叼在嘴上点燃。
“我要跟你决斗!”刘得志一把扯下校服,盯着钟南山狠狠地说道:“你要是输了,就离柳雨竹远点。”
“草,就你?”听到刘得志提到柳雨竹的名字,钟南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扭了扭脖子,满脸的桀骜阴冷,“你算个**?跑我面前呜呜咋咋?!”
“少他妈废话!”刘得志双眼赤红,合身扑上,吼道:“打赢我再说!”
“草!找死!”
钟南山厉喝一声,不闪不避,双手薅住刘得志的头发猛地往下一扽,飞膝将刘得志撞得向后仰去,又是一拳,重重砸在刘得志已经鲜血飞溅的鼻子上。
一拳砸飞,不等其落地,钟南山已经扑了上去,骑在刘得志身上,双膝压住其两臂,左右开弓,一边挥拳一边骂道:
“你算个**?”
“我跟柳雨竹好,关你JM事?!”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他妈也不照照镜子!”
..
坐在地上,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香烟,掏出一根点燃,看着眼前满脸血污的刘得志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把香烟抛过去,沉声道:“还来不来?”
刘得志裂开嘴,牙花子全是血,伸出舌头舔了舔,伸手抹去鼻子上的血,从地上捡起烟掏出一根点上,“愿赌服输,从今天开始,柳雨竹是你的了!”
“滚蛋!”钟南山冷哼一声,“柳雨竹是不是我的,你说了不算!”
刘得志嘿嘿一笑,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白云,嘿嘿的笑了起来,眼角滑下泪水。
“草,一个大老爷们,还TM淌猫尿!”钟南山轻轻踢了刘得志一脚,“唉,我说,要不要紧,用不用上医院。”
“草!”刘得志坐起身,抓起身边的校服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老子虽然打不过你,可也是个爷们儿,上医院?!老子还丢不起那人!”
“行!那你在这吹风吧!”钟南山站起身,“我回教室去了!”
“阿南。”刘得志吸了口烟,扭头望着远处的楼群,停了片刻,闷声道:“我羡慕你,真地,雨竹是个好女孩,一定要珍惜!”
“草!”钟南山没有回头,背着身挥挥手,走了。
..
教室里已经开始上课了,柳雨竹不时扭头看向教室门口。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柳雨竹脸上的担忧,心中一暖,笑着挥挥手,看到柳雨竹明显的松了口气,钟南山抻着衣领比划着去换衣服的动作。
咳!
扭头看到大佬耿站在教务处门口冲自己招手,钟南山对着柳雨竹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见其扑哧笑出声来,才转过身,跟着大佬耿进了教务处。
“又打架了?!”耿青峰坐在椅子上,掏出根烟叼在嘴上,“你说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是不?”
钟南山嘿嘿一笑,随手关上门,回身搓手嬉笑道:“老师,给我来根呗?”
“我靠!”耿青峰眼睛都要瞪裂了,啼笑皆非地指着钟南山,半晌才喝骂道:“你也知道叫我老师,你见过哪个老师给学生烟地!你见过哪个学生更老师要烟地!”
“别呀,老师。”钟南山从兜里掏出火机凑过去,在大佬耿的目瞪口呆中给其点着烟,笑嘻嘻说道:“我烟扔楼顶了,你不是这么抠吧?今儿我抽您一根,晚上还您一盒!”
耿青峰看怪物一般地盯着钟南山,半晌,貌似气极反笑地丢了一根烟过去,“行,你小子真行!我给你,你抽吧!我看你怎么抽?!”
嘿嘿一笑,钟南山坐在凳子上,就在教务处里,在训导主任面前,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呼出两道烟柱。
“还是老师的烟好,这得二十多块钱一盒吧?”钟南山嬉笑着,“头一回抽这么好的烟,老师,要不您那一盒都给我得了?”
“靠。”耿青峰无语,指着钟南山,摇了半天头,笑出声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啊!”抓起桌子上的烟甩了过去,“以后给我少惹点事儿!”
“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