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半响,也不见那人追击上前。寻思:“他是忌惮不敢上前么?这房中究竟住着什么人呢?怎地如此心狠手辣。”忽听见“砰”一声响,抬起头往桌外望去,只见大门给人踢开,两条人影从门外窜进来。屋中有条黑影不断晃动,像是在发射暗器。那两条人影在门口东躲西闪却也再前进不得,片刻之间又退了出去,门“碰”一声关上。半响,忽闻门外一人道:“梦前辈,你不使出真工夫,尽使些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汗?”屋内之人哈哈笑道:“你们这几个狗贼以多欺少,也佩提英雄好汉么?”
门外那人道:“若不是梦前辈你出尔反尔,违背若言,我等何须如此?只要前辈遵守诺言,将贵派的惊世秘录借给我主人读一读,我等绝不再为难前辈,并且保证读完必当奉还。”那老者道:“笑话!惊世秘录乃我派隗宝,岂能随随便便给你们翻阅?是老夫大意了,竟被你们早早盯上了也不知,还上了张老贼的当,真是岂有此理!”门外那人道:“前辈又何必弄得双方都为难?这件事对前辈来说只是一件小事,若前辈信守诺言,他日成就大事,我主人定当厚报。”老者嘿嘿笑道:“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派有我派的规矩,你们的要求违反我派规,这就休怪不得老夫不守诺言。你回去告诉张老贼,看在他对老夫下毒的份上,老夫日后必定取他小命不可,让他乖乖等候着老夫,哈哈哈......哈哈哈......。”
这老者虽被围困在屋中,心中却丝毫不惧,当真令人佩服。听他二人对话,吕清风虽分不出他们分别是何门何派,但却听出自己实乃被屋中之人误会。心想:“这人是认为我和门外那帮人是一伙才向我发暗器,这倒误会了,得找个机会解释清楚。”心稍稍放松下来,知那人为防范门外那帮人也不敢上前与自己为难,当下盘膝而坐,运功逼毒。在解毒药效发挥作用之下,不多时就已把余毒逼了出来。
门外那人突然哈哈笑道:“前辈的暗器厉害,我们不进去取书也罢!就留在门外面,我不相信前辈能一直呆在房中不吃不喝过上一辈子。”
“你……。”
黑暗之中,房中人吧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想是恼怒已极。吕青风暗想:“这果真是条毒计,把人困在房中房没吃没喝你又怎地呆得住?迟早还不是得出去。”又想:“那人为何不从后窗出去?哎呀!多半是我闯进来他认为后窗已被人堵死了,我无意之中闯进来倒害了他了,当须找个机会告知他。”那人虽用暗器伤了他,但明白了其中原由,他非但没有恼恨之意反倒暗暗同情起那人来。
虽有这般想法,却也不敢轻举晃动。那人的暗器厉害他刚刚领教过,若贸然出去必定又给他当活靶子。正想着如何给那人暗示时,忽感到窗外有黑影晃动,似有人欲从后窗进来。顿感槽糕:“这房中黑暗辩物不清,这些人进来必误以为我是那老者,我腹背受敌,真是槽糕之极。”当下握紧长剑,凝神端视门窗,只待有人从窗外进来便攻他个措手不急,趁乱逃脱。
此时房门又“碰”一声被人踢开,窜进两个人。只不过这两人手上已多了两把兵器,那姓梦的手起暗器飞。只闻叮叮之声不断传来,那两人挥动兵刃挡开暗器。后窗“嗒”一声传来,被推开尺许。吕青风顿了然于胸:这二人从前门进攻只是为了吸引那姓梦的注意力,却早已暗中派人从后窗攻入,双面夹击。
那门窗“呀”一声大开,一条人影蹲在窗口正欲跳进来。吕清风窜起身,长剑往窗上那人刺去。朗声说道:“前辈我替你挡住后门,你放心对付前面。”情急之下他只能表明身份,若那姓梦的意会自然不会像他发射暗器。
他虽表明身份,但心里仍然没有底那人会不会朝他发射暗器,是以起身时一手拿剑一手抓住桌脚提起挡在身后。这样一来使剑甚是不便,这一剑也是刺歪歪斜斜。那人身子往左一偏已躲过一剑,吕清风又一剑往左刺去,那人又往右一偏避过一剑。吕清风连刺了几剑都力所不及,那汉子便在窗上东一跳西一跳的躲开。他每次想乘机跳进来吕青风的长剑总相应刺出,是以两人就这般在窗上僵持不下。吕清风暗暗感到好笑,心想:“我提防身后暗器才这般狼狈,你当真以为我和你过家家吗?”斗了许久也未见身后有暗器射来,知那人已意会,当即抛开桌子,欺身上前唰唰两剑,心想:“我叫你还跳?”那汉子见他抛开桌子顿时上前攻击眼睛瞬时瞪得老大,似乎极为费解。奈何窗口狭小再无地可避,便收身急缩出窗外,双手拉着窗叶挂在上面,双脚踏空,眼看一个抓不住便要掉入那滔滔河水之中。吕青风见他这狼狈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欲挺剑刺去送他入河中,但转念一想:“我尚不知这些人来路,多树敌无益,直教逼开他既可。”又连劈几剑,只是吓唬,并未真刺。那人缓过一口气,双足踏墙用力一跃又跳回傍边的窗子中。只听见他骂道:“奶奶的熊的!那老贼有帮手。”
吕清风收住笑声,只想尽快离去。忽听一声“定”,全身突然感一阵舒麻,随即动弹不得。心道:“槽糕,我只顾逼退那人,却没注意他几时来到身后。”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房子已亮了许多。眼前走出一名白衣老者,瘦脸长须,贼眉鼠眼,样子甚是难看。吕青风一见到他这摸样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人,奈何被他制住,便笑嘻嘻地道:“前辈恕罪!晚辈无意闯入,望请前辈高台贵手。”那老者却不吭声,像没听见一样,目光从头到脚不断打量他,直盯得他心里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