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我就来到了地窖旁——那个曾经让爸妈凭空消失了的地窖。
毫无意识的我顺着梯子麻利的下了地窖,顺手抄起一把铁锹,像个**纵的人偶似的,开始一锹一锹的挖掘起来。
不一会,一块木板便出现在我脚下,我麻木的掀开木板,顿时一阵彻骨的寒意凛冽人心,把我瞬间惊醒了。
啊!我这是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突然醒来的我茫然不知所措。当发现周围瞬间变了样,而且自己竟然毫无所觉时,我立刻惶惶不安起来。
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借着幽幽的星光,我终于确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我怎么突然出现在地窖了?
难道我梦游的毛病又犯了?
这一刻,我一边抓着后脑勺,一边心里犯嘀咕。
我从小就没生过任何病,也从来没去过医院诊所什么的,可却有个梦游的毛病。每年冬天,老爸老妈都会弄一种味道异常特别的中药给我喝。据说喝了它,可以确保我一年不会再梦游。
想了想,好像也的确如此。这二十来年,我梦游的毛病好像真的没有再犯过了。要不是今天这个突发事情,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
不过,老爸老妈去年秋天莫名失踪了。于是,去年冬天,我再也没有喝过那种奇怪的药,没想到这个毛病这么快就发作了。
我苦笑了两声,把刚才的事归结为梦游所致。
咦?这里怎么会有个地洞?
地下蹿上来的凉气让我不由得一愣,我猫腰向洞里看了看。
突然,洞边垂下去的一个悬梯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悬梯,其实就是两条绳子,中间绑了几根木棍做阶梯而已,虽然简单但却很实用!
这个洞怎么来的?又是什么人留下了这个东西?
我突然想起了失踪的爸妈,心脏似乎被人狠狠的揪了起来:这些会不会是他们留下的?
于是,我立刻爬上地面,回屋抄起手电筒,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地窖。
哪怕是老爸老妈的一点点线索,都会让我格外的紧张不已。
我小心翼翼的顺悬梯下降了大概十多米!
“咚”,我终于踩到了实地。
一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脚底直蹿脑门,仿佛我站在了一块万年寒冰上。
我打了个寒颤,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周围空间不大,四壁潮湿,最多也就是个过分阴冷的地窖而已,可怪就怪在这脚底下。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发现光滑黝黑的地面,竟然泛着着幽幽的光,似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玻璃物品的一角。
于是,我沿着“黑色玻璃”走过去,竟然发现一个只容一人爬行而入的地道。
我小心翼翼地摸进地道,刚一钻进去,顿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地道比较狭窄,让人本能的觉得局促不安。我也想退回去,可一想到爸妈或许就在里面,我就义无反顾的匍匐前行。
突然,什么东西硌了我一下,我急忙拿手电筒照了照,那是一个空酒瓶子!
这个酒瓶子立刻让我心情为之一振,因为这种酒就是老爸最常喝的那种!
毫无疑问,老爸肯定来过这里!
抱着一个酒瓶子,我激动的热泪盈眶。
半年来,这是我能找到的老爸老妈留下的唯一线索了。
没来由的,我突然意识到他们都消失半年了,如果他们真的被困在什么地方,恐怕……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咬了咬牙,我继续向前爬。
大概十分钟后,地道渐渐开阔起来。我站起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小房间之中,而对面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面石门。
如同脚下的“黑色玻璃”一样,石门同样光滑如镜,却泛着黑黝黝的寒光。
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扇门?难道老爸老妈进了门里去了?可要怎么打开这扇门啊?
我一边寻思,一边在石门上摸来摸去。
石门摸上去像涂了油的玻璃般光滑。也不知我触碰了什么机关。突然一阵“嘎吱吱”的声音传来,石门竟然沉入了地下,门里的“房间”渐渐显现出来。
“房间”有四五平米大小,上下四壁和石门的材质相同,而四壁上则刻画着一些古怪的壁画。
比如一个壁画中画的是一群原始人匍匐在地上,正在膜拜一位巨人。巨人虬髯虎目,耳挂双蛇,只见他赤身而立,手持一根巨棒,威风凛凛有如神祗一般。
相比之下,在巨人看来,原始人就如初生婴孩般弱小。
下一幅壁画:这个巨人和一只怪兽面对而立。怪兽奇丑无比:蜥蜴似的脑袋,巨口如门,白牙如篱,鼻孔喷射着红光,蟒蛇似的下半身覆盖着青黑的鳞片。怪兽犹如鳄鱼似的粗壮上肢,一条指天,一条则搭在身前一块巨石上,似乎正在和巨人交流着什么。
接下来的壁画中,只见怪兽用爪子在数块巨石上不断的篆刻下类似甲骨文的符号。而同时,随着怪兽的篆刻,那巨石中竟然有类似风一样的东西溢出,然后直接钻进怪兽体内。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轻柔飘逸,颇为形象。
最后一幅壁画:怪兽消失了,一群原始人正在膜拜两个巨人,而第二个巨人却是副生面孔。
这些壁画表达了什么意思呢?
一时间,我好奇心大起。
而当我正在观看这些壁画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房间”的屋顶却渐渐泛起了一层微弱的光。微光过后,原本光滑如镜的屋顶竟然缓缓出现了一些凸起,而这些凸起在不断的变化组合之下,竟然形成了一幅新的壁画——不,一幅浮雕!
浮雕中,一头翼龙似的巨大怪兽掠过苍穹,俯视着地面上的芸芸众生,而在怪兽的背上,一个巨人的身影端坐在那里,其脑后祥光瑞射八方。
细看之后,便会发现这个巨人的模样竟然跟壁画中的第一个巨人隐约有些相似。
天空之下,无数的原始人匍匐在地,举手擎天,似是在祈祷一般。在他们面前的沙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象形文字“归”。
不一会儿,屋顶微光渐渐暗淡下去,最后终归黑暗,而微光下隐现的浮雕也随着微光的暗淡重归石壁。
最后,屋顶重新恢复了光滑如镜的表面,黑黝黝的反光带有几分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