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糕树长在一洼泥潭的旁边,泥潭像一条袜子的形状,横穿于众多铁木的前方,从这里出发不用多远,便能看到了粘糕树,粘糕树不是树,更像是一种草,当然它一样很高。
粘糕树确切来说应该算做草,最高的粘糕树大约有六米,从上到下,枝叶茎秆都是肉质的,枝干和它的高度一比就显得极为纤细了,主干笔直的向上生长着,大小仅仅有碗口大,主干向上大小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唯有顶端处茎秆骤然变小,支干并不多,也不长,几乎是水平着生长,叶子肥厚宽大,呈现倒卵形,但同样数量很少,这一项又一项的形状,让粘糕树看起来像极了一根萌化过得电线杆。
取粘糕是一件极其费时间的活儿。
泥潭不是沼泽,但同样不好走,再加上红土极强的粘性,在这里面行走是举步维艰。
将粘糕树皮切开一个小口后,过一会儿就会有白色的粘糕流出,此时就需要用木杯接住粘糕,最开始的时候刀河取粘糕就是一只手接住,然后就站咋那里等,等的时间久了,半条腿都会陷进泥潭之中,每次从泥潭挣脱之后刀河就成了一个小泥人。
后来刀河学乖了,其实只需要将木杯用白线固定住就可以了。
粘糕树的白皮并不像它的肉质外表那样看起来很柔弱,肉质的皮给它带来的是坚韧强和弹性好,并不好切开一个口子,好在刀河切得多了,并没有出现失误。
刀河带来了九个木杯,木杯不大,但只要将这些木杯装满,今天就足够用了。
将这九个木杯固定好之后,刀河就离开了。
粘糕树位于泥潭的前岸,一排一排有百来棵。泥潭往往会吸引着许多种动物来这里,而这些粘糕树们能活下来并安然无恙真是个奇迹,不过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或许在很多年前,有一只巨兔遇到了粘糕树,看着粘糕树白胖胖的觉得特别好吃,然后对着粘糕树咬了一口,也许粘糕树的味道还不错,巨兔就继续咬,咬着咬着,发现嘴巴牙齿和粘糕树干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巨兔想要离开,但发现怎么跳都会被拉回来,巨兔不甘心,就继续跳呀跳呀,经过无数次的努力之后,这只巨兔终于恢复了自由,但是却失去了嘴巴和牙齿,失去了嘴巴和牙齿的巨兔不久就郁郁而终,在临终之前,这只巨兔对他的伙伴了说道:那个地方有鬼。
从此巨兔们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黑鼠、羊驼、山鸡等各种动物来过这里,后来这些动物就再也不来这里了。
刀河就是这样脑补的,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有动物会弄坏他的木杯。
刀河来到了刚刚的铁木旁,想要顺着主干爬上去,看看远方,看看远处的宝山究竟是什么样?
刀河轻而易举的爬上了铁木,向上爬的时候,往往有些树干距离太远,刀河够不到,不过没有关系,有白布黏在上面,主干上有刀痕,刀河拽着白布就往上爬,显然这不是刀河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越往上,铁木的树干越密集,爬起来就越容易,这颗铁木不高,有五六十米,刀河很快就上去了。
铁木叶就在刀河的眼前,上面还有着一个有一个的小灯泡爬在上面一动不动,刀河摇了摇叶子,这些虫子依旧不动。
大概在睡觉,刀河想。
顺着目光向前,穿过泥潭,便是一片更加茂密的地方。
铁木全部位于泥潭的前岸,而这一棵就是最接近泥潭的铁木了,因为并不影响视野。
泥潭没有多宽,十多米的样子,但泥潭两岸的差异很明显,泥潭后岸上的树木看上去的体型就更加正常,刀河一直想过去看看,可是由于这寸步难行的泥潭导致刀河完全无法过去,而如果绕过去的话,一是有点儿远,二来从别的地方过去依旧会用相应的难题,刀河就打算等将这面的区域完全探索清楚之后,再想办法过去看看,这里依旧还有很多地方刀河不清楚,比如葡萄架那块地方。
人们说站的越高看的越远,刀河现在站的已经足够高了,但刀河却没有这样的感受。
泥潭后岸的树木郁郁葱葱,花草蔚蓝,还有各种生物,一群小野猪们正在泥潭中央翻来翻去,小野猪的獠牙在泥潭上画出了一条又一条的深沟,小野猪的旁边是几只巨大的羊驼躺在那里,时不时嘟嘟叫着。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生出自然无限好的感受,刀河没有。
五六十米的高度离千二百米差的太多,离这篇竹林的外面差的更远。
刀河不止一次想过,这片竹林对刀河意味着什么?
是一间牢狱吗?一间庞大的永远无法走出去的牢狱吗?
刀河还没有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很少有世间像今天这样闲暇下来,阳光从头顶落下,刀河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刀河觉得真的不一定。
竹林确实限制了刀河的自由,可能让刀河这一辈子都只能待在竹林内。
但这就是坏事吗?
这里或许已经不是地球了,那么竹林外究竟是怎么样的世界?
刀河一点儿都不了解,就是在竹林内,很少有食肉动物的情况下,刀河有两次差点儿丢掉了性命。
一次是植物生物,一次是动物生物,动物生物的那次还好,刀河躲在竹林中一动不动,那只食肉动物失去耐心后就离开了,而植物生物的那一次,刀河昏迷了三天,在竹楼内躺了两天才能够走动。
有时候刀河想到外面的食肉动物和食肉植物们或许更加恐怖,刀河就没有想出去看看的念头了。
或许,竹林是在保护自己,刀河也这样想过。
透明的风拂过刀河的脸颊,刀河的心神飘忽不已随风不知道飘向那里,有阳光照耀下来,照的刀河的狗啃的头发长短不一随风而起,刀河很二地想我现在是不是像一个侠客,一缕发丝吹到刀河的眼前,刀河继续很二地想:应该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