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和叶若初借着石室顶部夜明珠的光芒,看到朝臣们都被关在手指粗的铁笼中,往笼子中细找,叶若初终于发现里面靠墙壁处,叶庚直也在诧异的望向自己。
叶若初一张口,差点喊出爹爹,下意识转头看了看魔帝。又转头对大臣们解释道:“众位大人别怕,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刚才外面的响动,就是我们不小心触动了他们的机关。”
魔帝伸手就要用力扯开笼子,不料笼子纹丝不动。他把灵力用到臂膀上,再要扯开笼子,怎料手指粗的笼子铁条立刻变的炽热烫手,魔帝一下子缩回手。惊呆地看着泛着炽热光芒的铁条。
叶若初也呆呆看着铁条无能为力,与魔帝对视着,两人无奈的摇着头。魔帝沉默的注视着那怪异的笼子。
“两位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之中也有修灵高手,我们集中所有的灵力想打开这笼子,结果也都是这样。哎?”其中一位中年大臣绝望的叹息着。
其他大臣看到眼前的希望也磨灭了,有的摇着头,有的相视叹着气。
“从你们进去,这笼子就是这样的吗?”叶若初耐心的分析着。“外面来人送吃的,一般是从缝隙中递进去的?”
“是的,自从我们被锁进来,这笼子从未被打开过。”刚才那位中年大臣讲述道。
魔帝浓眉紧皱,突然开口打断了叶若初的询问:“初儿别问了,这笼子一定被施了法咒。咱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施法的人或者探知到使用了什么法咒,解咒的法语是什么。”
叶若初明白的点了点头。
而这时笼子内的叶庚直注意到了魔帝对叶若初的称呼:“初儿?”
叶庚直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孩子怎么会是他心爱的女儿叶若初?分明是两个人嘛。他以为是多日来被囚禁的眼花,或者营养不良,眼睛不好使了。闭着眼活动一下眼球,又用手背擦了擦眼皮,朝光亮处的叶若初望去,面前的仙女似的女孩更加清晰,分明不是他家的三女儿叶若初。
“初儿?”叶庚直失望的呻吟了一声。
下意识总在注意着叶庚直的叶若初仿佛清晰的听到了叶庚直的呼唤,蠕动了下唇,犹豫着要怎么回答。
“初儿,既然目前我们不能救走他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出去想想办法吧。”魔帝走过来就要带走叶若初。
“初儿?”叶庚直突然站起身,抓住铁笼的铁条,再次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魔帝终于意识到叶庚直对这名字的敏感,赶紧解释道:“这位大人,不知你叫我的内人是何意?”
“你的内人?”叶庚直愣愣的看了看眼前陌生的两个人,身形那般熟悉,可样貌却完全不同,他想象的到也许是情王--魔帝故意变化而来,却做梦都猜不出他们会故意不认他!所以,叶庚直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妄自认亲。
“没什么,我的小女也叫初儿,一直得不到音信,非常怀念,所以重复着名字,有点失态了。抱歉,多有冒犯。”叶庚直心凉的松开紧握的笼子铁条,慢慢的重新坐回靠里的位置,不再看向叶若初。
“各位大人别失望,我们会尽全力营救你们。容我们去想想办法。”叶若初说完,便被魔帝一声:“告辞了。”打断,消失在石室中。
魔帝一口气带着叶若初出了皇宫,乘祥云扶摇直上,赶往辰曦宫找司徒白想办法。
叶若初默默的站在魔帝身旁,下意识拢着魔帝的手臂。
魔帝感觉到了初儿的情绪,面对着初儿,长臂揽着她纤弱的肩头,抬手将她被风吹的飘飞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初儿,其实你现在真的和叶庚直没有关系了。灵魂和肉身都与那个丞相父亲无关。”魔帝安慰着叶若初。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断肠居士也叮嘱过我隐瞒自己的身份。”
“初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的父亲是谁?”魔帝突然问起。
“真正的父亲?”叶若初惊讶又疑惑的望着魔帝。
这个称呼她也曾无数次独自出神的想过,可是脑子里每次考虑这些,都没有任何记忆,顶多是些模模糊糊的人影记忆,还有很少的关于小时候和娘亲在一起的记忆。
这段记忆一直困扰着叶若初,叶若初也没有机会仔仔细细的对母亲问清楚。孩子和母亲在一起的记忆,好像是天界那段和丞相府重叠的,到底归于何种情况,根本分不出。
“父亲。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样子。我也记不清父亲和我们娘两在一起的时光。”叶若初灰心的低声道。
“我觉得,你娘亲那样的女神,不可能跟那个丞相有了你。你真正的父亲,应该也是个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大尊神。”魔帝温柔的替叶若初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叶若初细心的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赞同了魔帝的推测。“我想有时间去问问娘亲。”
“别问了,你娘亲她不会说的。”魔帝冷淡的说道。“如果需要告诉你,她早就跟你讲清楚了。怎么可能对女儿一直隐瞒她的父亲呢?”
“哎?没办法,当年我身为女帝,到处找机会找寻,都没能知晓父母的下落,如今连母亲都不说,那就没处打听了。”叶若初为难的望着魔帝的湛蓝色眸子,仿佛心里的忧郁更加深沉了。
“也许,有个人其实是知道的。”魔帝的眸子一亮,对叶若初提示道。
“谁?”叶若初下意识的问道,在魔帝坏笑的提示下,稍加考虑,说出了心中的答案:“是师父?”
魔帝微笑着点点头,“他一直是我们的师父,而且他以前还是认识你母亲的,也许在你还不记事的年纪,他是知晓你母亲和父亲的事情的。”
“你的话,我越发不明白了。司徒师父不是在断肠居士那里见到我,跟我有了三年之约才来收我为徒的吗?你的话什么意思?”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吧,司徒白就是你天界的师父化身而来。明白了吗?我们一直在有意隐瞒你。等你回到天庭就让你知道一切,但是看你现在这么纠结父亲的事情,还是先跟你说说吧。”
魔帝无奈的把司徒白和他约定好的秘密和盘托出。“所以,不要再纠结叶庚直的认亲事情,咱们得在寻找你天界的生身父亲事情上多动脑筋了。”
说完,魔帝默默的注视着叶若初还未展开笑容的小脸,轻笑着,手指轻轻刮过初儿挺直英秀的小鼻梁,宠溺的逗着她:“给夫君笑一个?你的笑脸才是最美的。”
没料到,初儿的脸颊僵了一下,又马上堆起笑容,伸出纤臂,轻轻抚着魔帝的面颊,温柔的甜甜的说道:“楼?你可不可以变成小婴儿,裹在被子里,让我抱着?那才是你最可爱的样子!”
魔帝任初儿抚着自己的脸颊,不敢轻动,眼瞳转了转,不禁后背有串阴风从上之下。初儿这分明是在报前面他用被子困住她的仇。一旦他变成婴儿,初儿指定是要前仇旧恨一起算,狠狠恶搞他一番,说不定把他抱在怀中到万魔山炫耀一下,在属下面前丢尽他的脸。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初儿,其他的问题先不要考虑,面前你不是要尽快救出东罗国那些无辜的大臣吗?”魔帝赶紧转移话题。
叶若初贬损完了魔帝,突然心情大好,白了魔帝一眼,也投入到话题中来。“你有线索了吗?”
“我一直怀疑这跟赫连鑫和重尊的诡计有关。南宫阳旭连情王的真实出身好像都不知道。我觉得他和南海本国的人没有这番能力,所以是赫连鑫暗中动了手脚,恐怕这些人还蒙在鼓里。”魔帝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原来是这样。赫连鑫的魔力应该在你之下呀,她下的咒,怎么连你也……”叶若初瞄着魔帝的眼色,怯怯的问了出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独特手法,我怎么知道。有时候我的独特手法,连司徒白也解不开。就是这个道理。”魔帝对叶若初解释道,说完,轻松的挑了挑眉。
“这个重要任务就拜托魔帝大人你了,也许只有你亲自出面才能让赫连鑫甘心情愿透露解咒的办法哦?”叶若初戏谑的对魔帝交代道。
魔帝听到这个棘手的任务,下意识扁了扁嘴,申辩道:“赫连鑫这个女魔头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自从跟她联手摆平了魔界叛乱这件事,我就更确定她是很难缠的女人。”
“没关系,魔帝你魅力无限。稍微献献温柔、摆摆姿态,就能让赫连鑫深陷其中忘了北!”叶若初嬉笑着,拉了拉魔帝的广袖,撒娇般哄劝道。
“不过,该做的事情我还会尽量办到。”魔帝突然想起一件事,“初儿,我想让你有时间去调查清楚一件事。就是南海国公主的病情。”
“怎么突然转到她身上来了?难道你的心思这么快就从赫连鑫身上转到那小姑娘身上了?”叶若初戏谑道。
“别胡闹,我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不能无视。早在她们住在情王府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公主的心思不明,她现在这个病生的时间太凑巧,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看到叶若初根本不在意的态度,魔帝心急道。“我去找赫连鑫,没时间顾及皇宫里的事,你听我的,就算我求求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