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快起来。”清晨一只喜鹊飞到左千雪的肩头,像一只小闹钟,轻轻的叫了她几声。
左千雪与谭夫、时过、牛刀趴在桌子上面睡了一夜,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背上面,盖着一件衣服,肩头站着一只喜鹊。
左千雪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问道:“是谁在叫我?”
“主人是我。”喜鹊忽然飞了起来,拍打翅膀,停在石桌上面。
左千雪见喜鹊也说起话来,惊愕失色,啊!了一声道:“你怎么也说起话来了?”谭夫和时过、牛刀都被吓醒了。都一下立了起来,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
“一大早,你又在这里大呼小叫。”时过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你是不是看见鬼了。”
左千雪很吃惊的问道:“你们刚刚没有听见,喜鹊在说话吗?”左千雪见大家都醒了,指着喜鹊说道:“你刚刚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我叫你们快点起来,主人。”喜鹊拍打着翅膀,忽然飞到他们头顶又说:“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妖怪,我是昨天你们搭救的那只小鸟儿。”
“我们是不是真遇到鬼了。”时过揉揉眼道:“昨天遇到一个小人参精,今天又遇到一只喜鹊,忽然莫名其妙的叫主人!”
“别听这只鸟胡说,一大早就在这里叽叽喳喳,看我不宰了你。”牛刀将腰间的庖丁解牛刀拿出来,气势汹汹的正要去砍喜鹊,可是喜鹊就在哪里飞,牛刀也抓不到。结果被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那喜鹊落在庙内的一口大石缸上面,对他们说:“我早上发现小人参精的叶子上面有一条小虫,我饿了,就把小虫吃了。吃了小虫以后我突然发现飘了起来,突然一下就长大了,而且还会人语。”
左千雪忽然跑到小人参精的石缸内去看,人参还冒着仙气,而那只小鸟却不见了。喜鹊抬起头道:“主人我没有骗你,我就是那只小喜鹊。”
左千雪蹲下来,看着喜鹊笑道:“你真是小喜鹊?”忽然把它捧在手心,笑道:“我相信你没有骗我。”
左千雪把喜鹊放在肩头,走了过去,坐在桌子边,时过也坐在旁边说道:“我看它像一只乌鸦,你就这么相信它这张乌鸦嘴?”
“时过你要看清楚,这是喜鹊不是乌鸦。乌鸦全身都是黑色的,你看它的腹部,是白色的。”左千雪对时过白眼道:“我觉得你该闭上你那张乌鸦嘴才对。”
“好吧,当我没说。”时过把脸转向一边道:“别被一只乌鸦给骗了,先生说了世道险恶。”
谭夫突然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话道:“都别争了,我看这乌鸦也没有恶意。”
左千雪见谭夫把喜鹊说成乌鸦纠正道:“大哥连你也把喜鹊说成乌鸦,看清楚了再说好吧?”
谭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弄了弄头发道:“我们该上路了,争取今天走出泰山。”
“主人,我给你们探路。”喜鹊扇动翅膀,径直飞上了天空,它穿过迷雾,不一会儿,发现了一个城镇。然后又径直飞到庙内,停在他们头顶,告诉他们道:“我在天空,看见了一个小城镇,有一条近路。主人,我给你们带路。”喜鹊说完以后,就落在左千雪的肩头,道:“主人,你们出庙,往右走有一座山。翻过那座山,往山下走就可以看到有一个小镇。”
在离开破庙的时候,左千雪来到大石缸前为小人参精告别说:“小人参精,我们要走了,长大以后记得来找姐姐。”说完以后,站起身,就跟着谭夫他们走出了破庙。
走出破庙以后,他们按照喜鹊指定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都没有看见所谓的城镇,牛刀一边走一边抱怨说:“这只破鸟,乱给我带路,这下好了越走越远。”
喜鹊听见牛刀这么抱怨,站在左千雪的肩头恨委屈的说:“主人我没有骗你们?”
左千雪急忙安慰道:“你不要听那个胖子乱说。”
“千雪你刚刚说我是什么?”左千雪说的话传到了牛二的耳朵里,他气愤的对左千雪说:“你再说一遍?”
左千雪大声的凑到牛刀的耳朵边扯大嗓门说:“我说你是……我二哥。”
牛刀不依不饶的说:“不对,不是这句话。”
左千雪气不过,脱口而出道:“我说你是胖子。”
谁知道牛刀,与她对峙半刻轻轻说道:“对就是这句话,我决定了我要减肥。”
左千雪松了一口气,吓得她冷汗都冒出来了,却得到一个不靠谱的答案。
这时,喜鹊忽然离开了左千雪的肩头,径直飞上了天空,然后又落在左千雪肩头告诉她说:“主人,不远处就可以看到山下的城镇了。”
走在最前面的时过,已经叫了起来:“我看到城镇啦,就在山下,梦想离我们越来越近啦!”
“是梦想离我们越来越远才对。”谭夫忽然向时过泼了一瓢冷水,他从头凉到脚跟,哑然的说不出话来。
高山之下有一条大河,大河的北侧有一个小城镇。左千雪看见那座小城镇高兴得跳了起来:“哇喔!终于看见人了。”
旁边的时过,斜眼看着左千雪鄙视道:“难道我们不是人?”
左千雪侧头给时过翻了一个白眼,对肩头的喜鹊说:“我要下山了,喜鹊我们先走,去下面瞧瞧。”
四个人风尘仆仆,很快就到了镇上。左千雪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笑道:“好多的人啊。”于是一高兴,在街上拦住了一个妇人,毕恭毕敬的问她道:“这位大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妇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左千雪一眼,怒道:“你才是大姐,我十八岁都不到,我有那么老吗?”
左千雪突然听见这句话,压住心中的怒火,等那人走远了在背后破口大骂:“我真想一口唾沫星子,喷死你。早知道,我就叫你大婶,气死你。”
这时时过凑过头来,说了一句:“我想一把沙子埋了她。”时过哼哼道:“这种人就知道,假装清纯。”说着,时过也拦了一位路人甲问道:“这位小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路人甲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走开了。
“嘿!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奇怪?”时过有点摸不着头脑,发现这里的人太奇怪了,问个路都这么冷漠。
谭夫抬起头,看着头上的一块牌坊,说道:“你们不用问了,这是汶阳镇。”
“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时过抬头一看,这么大一块牌坊在他们的头顶,竟然才发现。
“我也是刚刚才看见。”谭夫侧目道:“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去兖州。”谭夫见前方又个幌子,幌子上面写着“汶阳酒馆”,谭夫慢慢走过去,转身对后面几个人道:“都幸苦了,大哥今天请你们喝酒。”
这时一个头戴帽子,身材瘦小的酒保,手拿抹布,习惯性地往肩上一甩,弯着腰,吆喝道:“客观,您里边请!”
在酒保的指引下,他们在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酒保问道:“我们酒馆有蒸、煮、烤、酿、煎、炒、熬、烹、炸、腊、盐、豉等十几种烹调方法,你们选哪一种?”
“一碗牛肉。”
“一盘鸡腿。”
“一道清蒸鱼。”
谭夫三个人都说完以后,左千雪对酒保说道:“他们说的我们都不要。”
牛刀一脸茫然,问道:“那我们吃什么?”
“一碟花生、一盘豆腐,一碗炒萝卜丝。”左千雪一口气说了三个菜,然后对酒保又说道:“再来一坛酒。”
“好呢?客官你们稍等。”酒保离开以后。左千雪小声说道:“你们这么急干嘛,钱在我这里保管着,今天我是老大。”
时过欲哭无泪的样子说道:“我们下山的第一餐是不是吃得太寒酸了一点?”
“这好像是第二餐了吧?”
“那一餐也算,千雪你真行!”说着,酒保拿了一碟花生和一坛酒,时过抬起头道:“先给我来一碗。”
于是酒保先给他拿了一个碗,放在他面前,给他倒满了。时过一下把整碗就喝完了,喝完以后还故意对左千雪打了一个嗝。顿时,一股酒臭味,飘进了左千雪的鼻子内。她,一个喷嚏,把一盘花生,喷得一粒不剩。
时过坏坏的笑道:“还好我嘴巴里面咬到了一颗花生,不然一粒都吃不成。”
左千雪愤怒的看着时过,拿出桃木剑指着他说:“你信不信我一剑戳死你?”
“你舍得戳死我吗?”时过略带调戏的意味。
“大哥你也不管管时过,没见他在欺负我吗?”
“你没有看见这么多人看着你吗?”谭夫向四周看了看说道:“你能不能淑女一点。”
“你以后,除了嫁给我,没人敢娶你。”时过突然又冒出一句戏弄的话来。
左千雪忽然用桃木剑又指着时过,怒道道:“不许你乱说,你信不信,我真戳死你?”
“你戳吧,反正我又不是妖。”时过又调侃道:“你要是戳个半身不遂,我后半生就由你来养我。”
左千雪又怒了道:“我让你在这里胡说,看剑。”左千雪一举剑,又把酒保手中的一盘豆腐给打翻了。那豆腐撒了酒保一身,连鼻子眼睛都看不到了,左千雪知道惹祸了,一脸茫然。
时过急忙抓起左千雪的手,大叫:“看着干嘛,还不跑。”一说完,四个人脚底抹油,跑出了小酒馆,而且一口气跑到了镇外。
跑得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牛刀,跑也跑不动,好不容易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把我害死,一粒花生都没吃不说,这下好了,镇里面算是进不了了。”
牛刀刚好说完,一个卖挑着担子的人从身边经过,嘴里喊着:“卖烧饼,一文钱一个?”
时过急忙叫道:“卖烧饼的,给我们来四个烧饼?”
牛刀看着烧饼欲哭无泪的样子说:“我们第一餐是不是吃得忒寒酸了一点。”
时过总觉得这句话非常熟悉,说道:“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一说完,就被左千雪从背后用桃木剑戳了一下。
时过被戳疼了,一边跑,左千雪在后面一边追,嘴里还不停的叫道:“时过,你给我站住……我要一剑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