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期间,雪儿与司马俊明一直保持着联系。暑假寒假,她每次回来,司马俊明都要来找她玩耍聊天,请她吃饭看电影什么的,陪她愉快地度完整个假期。但最后那个暑假,她和刘涛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并以男朋友的身份将他领回来见了父母。刘涛还在她家住了几天。司马俊明知道后,便再也不来找雪儿了。毕业后,雪儿和刘涛回到了这个城市,司马俊明却悄悄地走了。他去了北京。在北京闯荡了二年,挣了点钱,后来又向家里要了点钱,开了个公司。听同学们说,效益还挺不错的。
几年不见,他生活的怎样?变化大吗?雪儿真的想象不出来。
“妈,他来咱家都说了些甚?”雪儿问母亲。
“他把公司转让给别人了。计划回来创业。”
“不可能吧?在北京已经打拼了好几年,人脉关系都在那里,而且,发展的也挺好,回来做甚?”雪儿睁大双眸,满含疑惑。
“你傻啊姐。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为了你。”
“咋说话呢!尽瞎胡比喻。”吉风英睨了雪银一眼,又将头转过来,看向雪儿,“妮儿,雪银的话虽难听,但确实像是这么回事儿。我看,俊明这孩子不赖,你应该考虑考虑。”
“是啊姐,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而且,这个‘店’还比较安全。哈哈。”
“你瞧这孩子,你倒比喻上瘾了!”吉风英剜了雪银一眼,又对雪儿说,“是啊妮儿,你可别错了主意。”
“你们都想哪儿去了,人家回来,肯定有别的意图。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为甚?”吉风英和雪银异口同声的问道。
他俩的眼光,直射着雪儿,似乎要穿透她的内心。
母子俩的目光固定在那里,让雪儿窘迫不安。看来,不把实情说出,母亲和弟弟,定然会刨根问底,探个究竟。可是,现在说出她和曹磊的事情,有点为时过早。因为在曹家,对他俩的恋情,曹父不知,曹母反对,时至今日,根本没有得到两位老人的认同。这种尚未敲定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家人呢!那么,该怎么办?又如何解释?
“咋不啃声?”
“怎么回事呀?”
母亲和弟弟,接连催问。
“我有男朋友了。”雪儿一时找不下恰当的理由来搪塞,因此被“屈打成招”。
“谁?”
雪儿把她与曹磊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罢雪儿的叙述,吉风英和雪银母子俩神情各异,反应不同。吉风英表情凝重,陷入沉思;雪银却喜形于色,大加赞赏:“呵,你真行,姐!居然搞了个小男生。弟弟佩服你。好!实在是好!刘家的妮子永远是香饽饽。咱要的就是这范儿!”
“别瞎起哄。”雪儿瞪了弟弟一眼,脸蛋儿不由得泛起红来,“只是在谈着,又没订婚呢。”
“妮儿,这事儿你要慎重。咱家不如人家家,他又比你小,还没结过婚,妈总觉得,有点不靠谱儿。”吉风英忧心忡忡。
母亲的话,像一块冰,一下掉进了雪儿的心里,使她的内心凉了许多。本来,业已消失的心理阴影,此刻,又浮现了出来。在她的脸上,又多了一丝愁苦。
屋内静了下来,三个人一声不吭,互相看了看,又把目光移开。突然,雪儿的手机响了,柔婉悦耳的歌声,打破寂静,又给屋内带了一点生机。
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雪儿问:“喂,你好!哪位?”
“哈哈,雪雪,我是俊明。终于联系上你了。你还在北京?”
“不。我回来了。”
“是嘛,那太好了!”
“老同学,这几年不见,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怎么会呢!在咱这里混得不怎么样,没法见人,出去避难去了。这不,现在回来了。”
“听说回来不走了?”
“不走了。以后咱们就能常见面了。”
经常见面,这话说的,让雪儿听着有点别扭。假如没有母亲和弟弟刚才那番关于司马俊明的话,她或许不会这样想,也或许会说,嗯嗯,那敢情好。可是,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害怕司马俊明误解。所以不咸不淡的说:“那你计划干什么?”
“慢慢再说吧。哎,你知道吗,明天市大礼堂有活动,举办浪漫七夕节联谊会,人数有限,我搞了两张票,咱们去看看热闹吧,顺便叙叙旧。”
“这······这······”雪儿犹豫不决。
“怎么,有事?”
明天是七夕,中国的情人节。不!是中国的爱情节。去吧,不合适,会燃起司马俊明的幻想之火。不去吧,又不好意思拒绝。同学一场,友情又是那么深,几年不见,这点面子都不给,是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去就去!没什么了不起的。谁规定的爱情节只许情人相会,不许朋友相约,这观念,太迂腐了。想到这儿,雪儿回答道:“好吧。我去。”
“ok!老规矩,我明晚去叫你。”
打完电话,雪儿想,正巧曹磊不在,明天去会会司马俊明也好,趁机了解一下他的心思,假若,他真有那样的想法,就暗示他,或者干脆挑明,让他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借此打消他的意念。以后,还以朋友相处,各自安好,互不相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