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这话出自司马俊明的口,确实是肺腑之言。好多人做不成恋人,连朋友也没得做了。他不会。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为了爱,他会等雪儿一辈子,或者守望一辈子。就像金岳霖爱林徽因那样,他会忠贞不渝。
曾记得,去年情人节的时候,他公司那位出黑板报的员工,即兴写下一首情诗,一首赞誉金岳霖痴情的诗,并写在黑板上给情人节增添气氛。员工们看后,都大加赞赏。他听到赞赏后,也前去欣赏了一番。嗯嗯,果然不错。这诗,仿佛写的不是金岳霖,而是他司马俊明。他的感受,他的心思,他的执着,他的痴情,全都蕴藏在这首诗里。他喜欢这首诗,站在那里看了好几遍。临走,又用手机把它拍下来,收藏了起来。黑板上的诗早就擦掉了,可是却没有擦掉他的记忆。这首诗他早已烂熟于心。一看到手机照片上的诗,他就想起了雪儿;一想起雪儿,他就想到了这首诗。今天,看着坐在对面的雪儿,他不由得默诵起来——
致金岳霖——读金岳霖与林徽因的故事有感
你的心很大很大
大大的心房里
只住着一个女人
你的世界很小很小
小得犹如迷宫
你用笨拙的步履
行走了一生,也没能走出
这个女人的迷宫
你没有辜负爱情
爱情却辜负了你
让一个痴情的男人
苦苦等了一生
你把爱的苦楚
当成美味佳肴
独自品尝
你把爱的悲凉
种植在岁月里
让世人欣赏
……
想起金岳霖的感情经历,司马俊明感同身受,且深有感触。是的,爱一个人,就要为她的幸福着想。
想到这儿,司马俊明掏出两张票:“刚才给你送花儿时,看见你手里有一束花,问你,你说是你男朋友送的。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得很美。可以看出,你很爱他,你是幸福的。既然,你已找到真爱,已名花有主,今天晚上的七夕节联谊会,是属于你们两个的,你和他去吧。给,这是两张入场券,拿上。给他打电话吧。”
司马俊明还是那么淳朴厚道,纯洁善良,雪儿不无感动:“谢谢!他不在,去北京了。不然,昨天我也不会答应你。那花儿,是他网购的。”
“哦,是这样。那只有委屈你陪我去转转。不介意吧?”司马俊明收回门票。
“瞧你说的,同学一场,哪有那么多讲究。”
他们边吃边聊,吃完饭,雪儿开上车,向市大礼堂驰去。
大礼堂内,青年男女齐聚一堂。有情侣,有小夫妻,也有像雪儿和司马俊明这样的朋友。他们双双对对,好不热闹。这群人中,决然少不了两个人。谁?小刘和萧笑笑。这是全市最有情趣最有影响的活动,也是情侣们增进感情释放激情的场所。参加人数有限,只发放了一千张门票。万物皆有时,时来不可失。这么好的机遇,小刘肯定不会放过。他死缠烂磨,把萧笑笑也领到了这里。这个萧笑笑,本来不想与他相伴。可是,眼下曹磊又不在,呸!就是在,人家又不配合,暂时又没有合适人选,就她的性子,在家又呆不住,想来想去,只有凑合着来了。雪儿和司马俊明来得迟,这时,活动正在进行中。门口附近,人员稀少。他们一进门,无意间被萧笑笑看见了。当时,萧笑笑还以为看走了眼。定神一看,就是雪儿。她相随的是谁?难道是她另有新欢?或者是脚踩两只船?再或者是曹母真的把她和曹磊拆散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说明,她对曹磊有二心。曹磊这个大傻瓜,这么大的事,还蒙在鼓里。你瞧瞧,还没领那个破证,就被戴上了绿帽子。嘿嘿,该,活该!萧笑笑偷偷笑了。她想,这是个好兆头,她要持续观察下去。
雪儿和司马俊明有说有笑,走进了人群。她万万不知道,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这时候,活动进行到第三项,互动表演。舞台上,一对男女用清脆柔婉的嗓音,非常深情地演唱着《敖包又相会》。台下的人,有的被歌声感染,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唱起来。歌声刚落,又有几对男女牵着手,走上舞台,在音乐的伴随之下,跳起了华尔兹。优美的舞姿,既优雅大方,又华丽多姿。那风韵,独特,美妙,让人陶醉。看见台上跳得那么起劲,人群中也有好多人跃跃欲试,他们与自己的爱人,或心仪的人,一对对的,也跳将起来。在小刘的再三恳求下,萧笑笑和小刘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对。但是,萧笑笑心不在焉,她一边跳舞,一边用眼睛扫描着雪儿。这时,雪儿和司马俊明也在翩翩起舞。看到这些,萧笑笑颇为高兴,也颇为感兴趣。同时,好奇心催促她,想把这一幕留下来。她停下舞步,借口有事,暂时离开小刘,来到离雪儿不远的地方,掏出手机,稍作隐蔽后,把镜头对准正在跳舞的雪儿和司马俊明,咔叽一声,拍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弥足珍贵,足可以让她好好研究研究。其实,她不曾想到,还有比这更珍贵的画面在后头,等着她拍摄,研究。
那是活动进行到第四项时候的事情。
这个活动叫“温情时刻”,有四个小项:一,献花,大礼堂两侧有举办方准备的玫瑰花;二,真情告白;三,甜蜜一吻;四,温馨一抱。听完活动介绍,雪儿觉得不好意思,埋怨自己不该来这个场合,这里不适合她。于是,她对司马俊明说:“明天还要上班,我们回吧。”
“好的。”司马俊明的声音极为微弱。
他嘴上虽然这样答应着,心里却实在不想离开。第四项活动,是多么吸引人,多么富有情趣!他苦苦追求的,不正是想要这个过程吗?可是,这个过程将与他擦肩而过,这个氛围也与他无关,眼前的这个女人更是与他无缘。在这里,哪怕是能得到雪儿的一个拥抱,是的,一个拥抱,小小的拥抱,他也会心满意足。这种欲望,愈来愈强烈。他看着雪儿,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们能拥抱一下吗?”
几年来,司马俊明期待的就是这一时刻。也许,这是他唯一的夙愿,不知道,能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