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有一个毛病,是只有关举义家里都知道的,那就是迷路。在她的识路范围中,也就认识从自家到田间或者相近几户距离的路,一旦走远,就是个完全不辨方向、不记标示的超级路痴。
所以,她若进城,就是关举义全程陪伴,没有了关举义,她进城只能跟着关思琪,这是她致命的缺点。她不愿往外说,是因为她个缺点说出来,着实让人想不通,还落下个让人笑话的由头。
“你可看清楚了,是我堂姐夫杜金科的表姐?”关思琪提高声影问道,尤其那堂姐夫杜金科的表姐这几个字,完全是逐字逐句清晰可见的说出来的。
“是~~~~~是她,我认识她,所以才会跟她走的。”秀姑望向关思琪的眸子,看着她眼中坚毅的神色,不自觉的这心中的恐惧就减少了几分。
“胡说,你自己不知廉耻,何故攀咬上金科的表姐?”关举礼拿手指着秀姑,那愤怒的表情溢于言表。
“三叔,你说笑了吧,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娘攀咬堂姐夫的表姐了?嗯?”关思琪扭头,顺手将含山推进了秀姑的怀中。
含山猛然间扑到秀姑的怀中,登时仿若一道惊雷般将她惊醒,秀姑垂下眸子,望着扒着自己衣服,一双眼睛情真意切的看着自己的含山,如遭雷击,这眼泪不自觉的便往下掉了。
关举礼被关思琪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了,那指着关思琪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同时,他那询问的眼神却轻轻掠过了关举仁的面容。
关举仁倒是一言不发,脸上风平浪静,看不出一丝变化。
“丫头,你在这里胡搅蛮缠究竟为何?这事实就是事实,即便是碰上了一个熟人,那又如何?”堂叔开口,语气中确是无可奈何,他说完这话,接着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难道刚才我说过的话,几位长辈都是没有听见么?我娘,她是个路痴。”
“这与这事有何干系?”关举仁眯着眼睛问道。
“大伯,我娘路痴,今早她与我是一道进城的,这个是有人看见的,因为我俩坐的是邻村的牛车。同行的还有几家进城的媳妇婶子。”
“哦?那又怎么,这事和她偷人好似全无关联吧。”另一位堂叔轻笑的说道。
关思琪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拉住秀姑的一手,与她眸光对视继续说道:“我与她途径庙会之时,被人流冲散,那时我娘定然是心急如焚想要找到我。她是个路痴,总怕走出几步路后,就完全转了方向,所以,她在庙会附近并不会走的太远,我可说对?”
关思琪这话,确是对着秀姑说的。问完这话,秀姑点头,懵懵懂懂间说了一个“是”字。
“那好,你站在原地,却不想过了一会儿,便有人在你手里塞了一封信,对不?”关思琪继续循序渐进的问道。
秀姑忙不地的点头,频频道是。
“那好,我再来问你,你当时把信拆开了么?”
“拆,拆开了~~~~~~~~”秀姑想了想,剧烈点头。
“信上所写的是何内容,请娘当着大家的面详细说说。”
“信上的内容难道你刚才不曾看过?还至于在人前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再详细说一遍?”关举礼愤慨,好像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事再详细叙述一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
“三叔,你咄咄逼人,千方百计的指责我娘,连让她把话说完的权利都不给,难道我说这事是被人陷害的最终主谋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