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贝转过身来,满脸都是要不还我纸要不让我走的表情。
“你是画家。”
“哪里哪里只是随手画画的。”
“那你学过?”
“没有找老师学过,只是平时的时候会看着名家的画作临摹而已。”
“嗯,画的很好啊。”
“谢谢。”白贝礼貌的点点头,这样的对话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了,只是白贝总是当做寻常的称赞,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叫楚子逸,不知你怎么称呼。”
这是几个意思,搭讪么?白贝觉得这位文质彬彬的先生似乎有些太唐突了一些,当然自己也不好意思连名字都不说。
“我叫白绎。”说的时候,连语气都没有停顿的意思,原来扯谎也是可以信手拈来的事情。
“哪个绎?”
“络绎不绝的绎。”
“绎,抽丝也。可曾有听说过?”
“没有。”白绎低着头,有些尴尬的回答,一手抽过不肯还纸先生手里的纸。
“这个我拿回去了,谢谢。”说完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真是活该,单身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一位如此洒脱的男生跟自己搭讪,竟然连与之对话的勇气都没有,匆匆落跑。
回家路上,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想自己哪来的这么好的运气,那位先生,说不上帅的掉渣,但是身上不雅的气质,足足凌驾之上不知多少。绎,抽丝也。是来自《说文》里的一句话,自己翻书的时候无心看见过,可是没有想到还真有人会认真研读这样的古书籍,有些佩服。
回到家,地上又满是各样的图纸。白绎盘腿坐在图纸中间,叼着棒棒糖作图。
“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夜不归宿呢。”
白贝讲手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在桌子上,边解着衬衫扣子,边走向浴室。
“外面太危险了,还是猪窝来的安全一些,你没事能不能收拾收拾,不要总是这么的乱。”
“你见过猪收拾么,一般不是养猪的收拾么。”白绎冲着浴室喊叫到,一副以猪为傲的样子。
白贝抹着沐浴露,搓出泡泡来。白绎和自己确实是很不一样。她是那样的天真活泼,每一个卖萌的表情都那么自然。白贝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秤砣仙人,一直让自己保持沉稳自持的样子。和白绎待的久了,秤砣仙人,倒是一点点瘦了下去,让白贝也变得轻松舒朗起来。
还没怎么想着白绎的好,她就破门而入,手里捏了一张纸,另一只手狠狠拽住自己。
“你遇到楚子逸了,竟然还有楚子逸的签名,你太幸运了你知道么!”白绎一脸的兴奋,完全不顾都快把白贝的胳臂抓出血痕来。
白贝叫白绎安静下来的声音,完完全全被白绎的尖叫声压了下去,实在是无计可施,将蓬蓬头朝向了白绎。终于她在温热的水的招呼下停止了疯狂的举动。
“喂,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吧,现在给我出去。”白贝将头上的洗发露泡沫抹下来拍到白绎头上。“你给我定住,我不说动不许动。”
白绎被推搡着出去,从呆滞的状态恢复过来,在外面哈哈大笑起来。
“白贝你可以啊,还给我玩法术,没想到你还会这么一出,你若是像个夫子一样对我一通说教我倒是能够接受。可是你却让我定!哈哈,我还收了你呢!”
白贝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摸着自己娇嫩的胳臂。暗暗骂道这个疯婆子,看我出去还不捏死你。
还不待白贝捏到白绎,就被白绎扑倒在沙发里。
“你到是和我说说你是怎么遇到逸逸的?”
“不是楚子逸么,怎么还逸逸,叫的倒是亲热,你老情人啊。”
“是我的情人,我还不乐的做梦都笑出声来。你知道么,她在我们那,不知道是扰乱了多少女子可怜的芳心。”白绎一边说着,一边认真的看着,楚子逸在白贝的画旁边接的词。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就是现代版的纳兰性德,他那忧郁的气质真是令人着迷。”
“一个心上人,成立皇帝女人,却无法和皇权抗争,他也是该抑郁。那在你们那他女票被谁抢了。”
“什么女票被你抢了呀,不许你怎么说子逸。”白绎都快把眼睛白弯了。
“好好好,我不诋毁他,那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被白绎这么一说,白贝倒是回想起来了那个楚子逸的相貌了,的确不逊于这么几句诗。只是他在这个空间显然是不会那般受追捧的。现在的小姑娘喜欢的是小鲜肉。在白贝看来小鲜肉不过是由质量较好的蛋白质堆积起来的罢了,卖相是好,确嚼不出什么味道。简单说就是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内涵。
“见他时候,他的确有你说的那般气场,只是我没有和他怎么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长得如何。”
“你个皮面怪。”
“你说的是类似外貌协会的东西么?”
“外貌协会,这都是什么词,不过也差不多吧。哎呀,不管什么协会了,你有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这件事还真的得管一管协会,也许在协会的通讯录里能够查到他的资料。”
“你说的是什么协会?”
“红酒协会。”
“真的么,他在这个空间竟然对红酒着迷,嗯,不错,总是对着老白干多少无趣。”
白绎陷入了无限的脑洞大开状态。白贝以为她没准就这么闹闹就过了,没想到第二天竟然拉着白贝说非找到子逸不可。
“啊呀,你自己去吧,好不容易周末,我还要好好休息呢,家里的家务也要打扫了。”
“你就陪我去嘛,你跟他有一面之缘。”
白贝眯着眼睛,“跟他有一面之缘的是你,他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报了你的名字。再说他看见你一定会惊讶,竟然会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你在外面就是这么借着我的名号胡作非为的呀,真是的在外面没多丢我的脸吧。”
白贝一枕头相过去,“该担心的是我吧,要是你一不小心进去了,记录的可是我的档案。”
俩人正为着出不出去闹得不可开交,门铃响了。
来者是向莱,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