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竟凑巧,银子不在,也豪爽不起来。
毕竟是世面上的人,他也不多迟疑,只笑道:“沈兄,这顿饭算兄弟蹭你的,下一次,我请!告辞了!”起身一拱手,就朝楼下而去。
“杨兄,你去哪里?”
“邵陵王府!”
杨忠的这一句话出口,沈千湖可吓了一跳。如今两位姑娘被押在邵陵王府,是死是活全然不知,如果萧纶把她们做为鱼饵,引诱他们上钩,杨忠这不是正中其怀、中了圈套么?他刚要呼唤杨忠慢行,那下面有一个人影匆匆而来,还没看清是谁,已经和杨忠撞了个满怀。
那人哎哟痛叫,被撞出五尺,倒在地上,跳将起来,对着杨忠就要破口大骂,那蓝缎子的中年却喜上眉梢,乐孜孜的奋然道:“公子,打听得人回来啦!”
蓝缎子中年往下去,那被撞出的人已骂道:“不长眼的瞎人吗?爷紧要事在身,不跟你计较,如若不然,非……”他骂杨忠的话还没完,一个声音已经打断了他:“老朱,老朱!”
杨忠一语不发的扫了一眼那人,转身要走,却听蓝缎子中年叫道:“杨公子,暂请留步!”
被撞翻骂人的老朱瞪大了眼睛,刚要问,蓝缎子中年已经解话儿道:“老朱,别傻站着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爷,是咱们公子的朋友。快上来说话吧,公子等着呢!”又对杨忠道:“杨爷,这位便是我们派出打探的人,听他说完,您再行定夺如何?”做出请的手势,请杨忠又上了楼去。
那老朱不及喘气,向沈千湖作了一揖,介绍起情况来:他和伙计们在邵陵王府四面转悠了好半晌,也不见个人影,几个着急的时候,突然从后门处出来了好几个仆人。他们便上前去套近乎,又陪笑又打哈,终于仆人们透出了一些口风,说是府中今夜要办喜事,邵陵王要纳两个刚刚请到府里的女子为妾。
杨忠的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好么,这般的皇子皇孙,强抢民女,明目张胆的要强娶良家女子为妾,还敢如此的我行我素而大张旗鼓,果然是天家的威风!他的怒火焰腾腾的直冲到顶门,若不是在沈千湖的面前要强自控制自己的情绪,恐怕当即要会拔步而去。
但是他的眼神逃不过沈知湖的眼神。
沈千湖是做什么的?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在商言商,察颜观色是最基本的涵养,无论达官显贵,抑或一个平头百姓,只有你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于,都不必打眼神,只往那里一站,他便可以将你的心思揣摩个八九不离十。
沈千湖摇了摇头,又皱了皱眉,道:“杨兄少安毋躁,咱们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那是自然的。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天子的心思是十分难揣度的,揣度得好,那是喜事临门,稍微失了一个眼色,只怕就会大祸临头。要不然,你怎么就是一个商人,而人家却是一国之君呢?这萧纶既然是皇家贵胄,那叫人猜不透心思的本事,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