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区域!”沈栖之错愕,“嗯……那你等一下。”
沈栖之转身看着沉睡的席泽,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当手扶上门锁时又担心的回头看了眼他,终于成功踱出门去。
沈栖之刚出门就愣住了。
她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栋碧瓦朱甍的别墅,虽然以席泽的身份,住这样的别墅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沈栖之还是不禁感叹了下,“这得贪多少啊!”说着嗔怒的走下坡路。
因为是私人区域,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来。风轻轻吹过,路边的白杨树互相摇曳着,一片片落叶随风而洒,凄凄凉凉。
只要有什么声响,沈栖之就胆颤心惊。
突然,身后一声笛鸣,一辆红色宾利直冲她而来。沈栖之惊恐的连忙退到了一旁。
车窗缓缓摇下,一张冰块铁色脸,“你想逃跑?”
沈栖之气极的蹙着眉头,一字一顿的说,“拿~外~餐”
席泽狐疑的审视着她,“上车。”
沈栖之无奈的坐上了副驾。
“坐后面去,臭死了!”席泽目光如炬。
“我臭?”沈栖之快速扯起衣服嗅了嗅。瞬间,脸色有了奇妙的微变。二话不说的坐到了后座。宾利车飞驰在路上,清风舒爽的抚起她的长发,清盈柔动。
席泽目光偷偷掠过后视镜中的她,沈栖之正纠结着身上的味道。席泽看着她拧在一起的眉头,嘴角扬起一抹痞笑。
山下,外送员焦急的等待着。
“你好,我的外餐呢?”沈栖之问。
“在这,请签收单据。”
沈栖之接过,不好意思的走回车前,“那个!我没钱。”
席泽沉默不语,只是轻轻转动了下尾指。手指轻挑,一枚铂金戒指落在了她面前。
沈栖之疑惑的捡起,“干嘛?”
席泽别过头,语气尴尬,“我也没钱。”
沈栖之看着手中的戒指,觉得他一定是疯了,“那你的意思是要用它来买外餐?”她语气明显不悦,把戒指扔了回去。走向外送员。
“对不起啊,我们不要了。”
“你有病吧,没钱还叫什么外餐啊,神经病。”外送员火冒三丈,一把抢回她手机的单据,骑上电车一路骂骂咧咧,“能住这么好的地方,居然连个外卖都买不起。”
沈栖之回到车里,全身瘫软,“走吧。”
“你在干什么。”
沈栖之有气无力的说,“你是有钱人,可以用金子买四块披萨。我不行!”
“不饿?”
沈栖之瞬间泄气,“饿……”
席泽无语的发动了车。
车一路顺畅的上了坡,沈栖之疲惫的睡着了。一切安静如斯,她也极为安静的靠着车窗,好像做着一个好梦。
“吱…………”突然一个急刹车,沈栖之被惯性力甩了出去,撞上了前座靠背。
她捂着额头疼得直呲牙,“喂!你干嘛!”
“熄火了。”席泽冷冷的说。
“那怎么办?”
席泽下了车,拍了拍车盖,冷静的走了。
沈栖之也随后下车,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去哪?”
“回家!”
沈栖之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宾利,挫败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不搭理谁。
渐渐的,沈栖之被甩了很远。下坡容易上坡难!沈栖之算是真切感受到了。
沈栖之受不了的停了下来,席泽的身影慢慢远去。
天边的红霞渐渐的泛白,天色也一点一点暗淡。
沈栖之看着愈来愈沉重的天空,害怕的跑了起来。
路上寂静的只留下了树叶莎莎,可怕的慎人。沈栖之一路小跑,心脏恐惧到衰竭。
“啊!”她被拌的一下跌倒在地,膝盖和水泥路来了个亲密接触,肉里立马渗出血。她艰难的爬了起来,抱着双膝坐在了马路上,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黑暗,把她拖进了深渊。
回忆的碎片一点点的毒害着她。
6生日岁那年,一场大规模停电事故,让沈栖之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的死亡。
那天晚上,沈栖之哭喊着硬是要一个生日蛋糕,父亲想要狠狠呵斥她一下,母亲却无奈的摸着她的头,笑容依旧,“小之,别哭了啊。妈妈这就去给我们小之买蛋糕去。”
沈栖之听了果然不哭了,擦了擦眼泪鼻涕,“那妈妈你快去啊!”
就在母亲出门两分钟后,一声惨叫混着刺耳的车轮划过路面的尖锐声,墨夜动荡。
邻居们提着手电寻了出来,沈栖之也被爸爸抱了出来。
柏油路,刚落下的树叶纷飞,就如下了一场枯叶雪。
沈栖之好像看见了母亲。在光亮之中,一种红色的液体从她的脑后淌出,染红了那破败的枯叶。
父亲跌跌撞撞的冲进人群,抱着母亲手不知所措的捂着她的头,哭的歇斯底里。
沈栖之愣愣的走到母亲面前,轻轻握起了她的手,眼眶中蓄满了温热的泪,一串一串自己淌了出来,“妈妈,痛吗?”她说的下心,生怕弄疼了她。
母亲气息奄奄,扯着一抹微笑,“小之乖,妈妈……不疼。”
母亲伸手解下了脖子上的那条眼泪状的坦桑蓝水晶项链,放入了沈栖之的手中,“小之,一……一定要戴着它,好好……”随着声音的消息母亲的手无力的垂落。一片枯叶掉在地上的血液中,染上了漂亮的红色。
回忆,噬无忌惮的猖獗。
沈栖之握着脖子上的项链,哭的心脏绞痛。恐惧从四面涌了上来。
“喂!你在干嘛。”席泽不知何时折了回来,俯望着她。
沈栖之一把扑了上去,紧紧的拥着他。
席泽蹙着眉头,想把她从怀里拉出来。
沈栖之反而抱的更紧,“一会儿,就一会儿。”
席泽停下了动作,任由她就这样的抱着,也任由她的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他那昂贵的休闲装上。
一会儿,沈栖之放开他,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喏喏的说,“谢谢。”
当看到从别墅区投过来的光时,沈栖之的到了救赎。
沈栖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杀人凶手,她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当初没有偏执的无理取闹,母亲根本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