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这威胁好用,
听我这么一说,两家人顿时脸色大变,毕竟这减阳寿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道长,那…这…这咋整?”邵梁语无伦次的问着张译。
张译故作玄虚的掐了掐手指,然后又来回踱步思索了半天,才道:“这个…邵先生啊,我不是负责这东西的啊,我只负责当个媒人,司仪啊啥的,这迎亲用的八抬大轿啥的,应该是你们男方负责啊。”
“可是…这……”邵梁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张译看了一下手表,说:“邵先生,现在距离子时还有四个小时,我觉得您现在立刻安排人定做,应该能在子时前做好。”
“对对对,我马上安排人定做。”
说完,邵梁就赶紧拿出手机,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说:“搞定了,两个小时内肯定能定做好。”
然后又毕恭毕敬的对着张译说:“张道长,开始吧。”
张译点了点头,说:“恩,带路吧,找一个宽敞恩地方。”
女方家听到这里,似早有准备一样,带着我们去了这个小区的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比外面暖和,看来地下室也有冬暖夏凉的作用。
在地下室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张译盘膝而坐,我当然是站着。
双方父母也在张译的两边,相对而坐。
我把男子的相片递给邵梁,女方的父亲也从怀里拿出一位女子的相片。
只见相片里的女子长的不算特别美丽,但是看着她却感觉她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属于很耐看的类型。
双方父亲把两人的相片放到地上。
相片的背后还各贴着一张纸条,男方邵明,女方李灵。
这里的说法是男女双方要在婚前必须见上一面,好让双方都熟悉熟悉自己的伴侣。
见面的过程中,男方的母亲把聘礼里的绫罗绸缎拿出来,交给了女方父母,而女方父母则把一些纸做的衣服首饰等嫁妆交到男方父母的手里。
这个过程中,双方父母都不能表露任何的悲伤表情,要一直保持高兴的样子。
双方交换完彩礼后,下面的步骤就由张译来完成了。
张译在自己的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然后拿出一张引火符。
念咒,符燃,
张译把点着的引火符,放到了圈里,然后嘴里又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随后又拿起了一件纸做的新娘服,还有一些首饰,叫了一声李灵之后就把新娘服跟首饰放到了圈子中。
新娘服跟首饰放到圈子后,立马就被引火符引着了,
火焰熊熊的燃烧,但是不管火多大,都不会烧到圈子外面。看的双方父母一个个啧啧称奇。
正当李灵的新娘服快要烧完的时候,张译又叫了一声邵明,随即把在一旁的新郎服也拿过来,一把扔进圈内。
这个过程双方父母没有人说一句话,静静的看着圈内新郎服燃烧。
昏暗的地下室,火光闪烁,把张译跟双方父母的身影映的时昏时亮。
墙上的火影,快速的跳动着,像一个个轻盈的精灵,又像一个个迷你的女郎在轻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圈内的火焰慢慢的,慢慢的变小,变小,直至完全烧灭,只有圈内里的烧纸灰烬证明这个圈内曾经发生的一切。
做完这些后,我们就该出发去下一个地方了,北邙陵园,就是埋葬李灵的地方。
收起相片,我们走出地下室,我回头看了一眼圈内的烧纸灰烬。
孤零零的堆在圈内,在昏暗的灯光照映下仿佛在诉说曾经的辉煌。
由于此刻已经到了半夜,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是很多,很快,大概十分钟左右,我们就到了北邙陵园。
在黑夜的笼罩下,北邙陵园更显阴森,
进入里面后人影没看见一个,鬼影倒是不少,打麻将的,唱戏的,跑步遛弯的,干嘛的都有,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些鬼竟然没有在地府呆着。
我把看到的还有想的对张译一说,张译也涂上了牛眼泪开了眼。
开了眼说的第一句就是“卧槽!”
然后才给我说道:“不知道,我估计吧,应该是地府现在爆发人口危机呢!”
“…………”我无言以对。
两家人不明白所以,问我们咋了,我们说没啥事。
开玩笑,要是告诉他们此刻他们的身边有一大群鬼非吓疯不可。
女方父母带着我们走了许久才走到李灵的墓地。
他们看不到,我跟张译看的清清的,
此时李灵穿着一身新娘服,正是我们之前烧给她的那件,而她现在在自己的墓碑上左顾右盼呢。
我跟张译走上前对着李灵说:“新娘子,准备好了吗?”
我们这么一说不要紧,可把后面的两对亲家吓的够呛。
女方父亲四处看了看,颤抖着声音问我们道:“两…两位道长,你…你们跟谁说……说话呢?”
张译拍了一下脑门,说:“我去,把这茬给忘了,你们看不见,不过不用害怕,我们在跟新娘子说话呢。”
“小灵。”女方母亲惊讶的说,随即又换上了一种乞求的口气对我们说:“两位道长,你们是不是能看到小灵!”
“恩,”
我们俩点了点头,
“求求你,让我看看好吗,一眼,就一眼,我只想看看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求求你了。”女方母亲的声音有了些哭腔。
她的请求让我跟张译有些为难。
冥婚不同于其他,男女双方在结婚前,父母是不能要求看的,只能在结婚的时候看到,而且也不能太长时间。
“对不起,现在还不到时候。”张译为难的说。
“真的不行吗,我只是想在女儿出嫁前看她一眼。”女方母亲一边流泪一边说。
“对不起,你这样…………”
“要多少钱,说吧。”
张译话还没说完,女方父亲就打断了他。
“你们这些道士阴阳先生还不是为了钱,说吧,多少钱才可以让我们看。”
听到这里,张译也有些火大:“我说不能看就是不能看,如果你想害死你女儿就提前说一声,我亲自给你开眼。”
我听张译这话感觉到张译现在已经有点愤怒了。
我先把张译拉到一边,然后笑着对女方父母说:“两位不要介意,张…额,我师傅他说的没错,如果两位现在见了你女儿的话,先不说坏了冥婚的规矩,单说您女儿也会被你们牵连受到地府的责罚。”
“真的?”女方父亲将信将疑的问道。
“相信我们,我们是专业的。”我信誓旦旦的说。
话是这样说,我心里可没底,专业,说这话我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