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看见长风与那春风楼的妈妈说了些什么,然后领着我便离开了春风楼。
“初寒处,尽枯骨,淼淼烟波,断行路。”我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将新做好的负重绑上了手臂与小腿,不自觉想起这句天下第一庄的简语,长风是要将我带到那里去的吧,这一路上已经换了七次船了。
当到达目的地上了岸后,长风缓缓道:“什么都不要多问,跟着走便是。”
颔首致意,看着笼罩在一片飞雪内的山庄,这皑皑白雪,是为了掩盖什么呢?我抖动着身子,待不觉得冷了便紧跟着长风进了山庄。
长风轻车熟路地带我来到一处院落里,“琳琅,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一间屋子。”我如是应道。
“你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都会住在这间屋子里。”
“嗯。”又要饿我几天?或者放人与我搏杀?
似是看出我心内的疑惑,长风说道:“每日都会有人定时给你送饭送水。”
“嗯?”
“好了,好好享受吧~我走了,受不了记得吹响那竹哨!~”说罢向我抛了个媚眼便提不走了,那速度,看来我还需要再练几年……
抬头看了眼飞雪漫舞的天空,缓步走进了屋子。
初打开门的刹那,我便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黑暗么?一个月的时间。闭了眼,踏入屋内,行了没几步,便听得身后有人极速靠近房屋,而后在我呆愣间由外落了锁,屋内瞬时陷入一片漆黑。
适应了会儿黑暗,将手至于眼前,睁大双眼,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既然看不见,就不见吧。伸手自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面具除了,蹲下后摸索着放在了屋门处。
用布条将眼睛蒙上,若没有记错,屋子左侧是床,右侧有一紧靠着墙壁的矮桌以及矮凳,正前方有个书架。
我轻轻地摸索到床的位置,掏出小刃,在床沿处划了一刀,手指轻抚过,能感受到一个刻痕。
将小刃挂在腰间触手可及的地方,躺在床榻上便睡了。
“姑娘,该沐浴用膳了。”一道清冽的女声传入耳中,我摘了蒙眼的布条,入眼的仍是一片漆黑。
“在哪里?”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拉起我,向着屋子正前方(书架)的位置走去,感知中距离书架不远,我犹豫了下,那女子拉着我就向前走去,看来还是我太单纯了,这里面分明就是个暗室!
“您先在此沐浴,半个时辰后我会喂您用膳。”
这废人一般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嗯。”
身前的浴桶散发着诡谲的草药味,触手间满是烫的人生疼的热水。
“夫人,莫要误了时辰。”
“吾省得!”
咬着牙入了那药水之中,很烫,很疼……疼到人麻木……疼到满口血腥!
在药浴中的每一秒都像是在被凌迟一般,着实难捱,身上由密林开始就带着的伤口寸寸皲裂流出鲜血,这哪里是药浴,分明就是给老娘放血用的血浴!
“茗轩……”脑中的意识渐渐溃散,靠着浴桶的边缘便昏了过去。
再醒时,已然是躺在了床上,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漆黑,试着动了动手指,灼伤的疼痛袭来,看来我这身体除了脸外应该都被那药浴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