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辰见她精神萎靡,以为她不过是讨厌整天在床上躺着,便伸手用力抱住了她,低声说:“别怕!有我在,你不用整天整天躺在床上,我就是你的脚,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背你去。别说你只是一个月不能动而已,就算一辈子不能动,那又如何?我夜景辰愿意做你一辈子的脚,一定会带你走遍全世界,看尽你想要看的美景。”
这话说得情深意重,更过于直白,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的,让她很是不自在,急忙推开了他,笑道:“我不过只是一个月不能动而已,让你说得好像我一辈子都不能动了一般。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咒我呢?还有,说得那么煽情,搞得像演韩剧似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谁会笑啊?他们看我这样爱你,只会感动得想哭!”夜景辰又强横地将她搂入怀里,笑嘻嘻地看蓝晴和严晋,“你们说是不是?”
严晋淡淡地说:“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一个人千万别把话说得太满。”
夜景辰脸色一变,张口想要说什么。
蓝晴急忙挡在了严晋前面,笑着说道:“夜景辰,我蓝晴今日信你说的这些话。你放心,我会监督你的。以后你若敢不执行,我一定会替林筱然把你弄成太监的!”
林筱然听了,脸一红,急忙推蓝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蓝晴板起脸来,“我是当真的。”
夜景辰笑道:“好。那你就当我们的见证。若有朝一日,我背叛筱然,那我主动送上门来给你阉!不怕明跟你说,若这辈子不能与她同床共枕,那留着那玩意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割了一了百了!”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拉钩!”
“拉就拉!”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听着他们犹如对战般过于偏激的话语,林筱然无语扶额。
转头偷看严晋,见他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显然像他这样成熟稳重的人是绝对看不上蓝晴和夜景辰这一场颇像一出少儿喜剧的故事。
不过她的心里却是满怀欢喜的,因为从前吴浩然在的时候,也是喜欢和蓝晴这样斗嘴的,现在看到蓝晴和夜景辰这样,她依稀觉得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这很好很好,她要尽情地享受现在,至于以后如何,她真的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了……
正快乐地看着他们,严晋突然碰了碰她,轻声说道:“你饿了吗?饿了的话,我背你出去吃晚餐吧?”
这话他说得极其小声,可还是给夜景辰听到了,他急忙说道:“严晋,不用麻烦你了,还是我来吧!”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将林筱然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蓝晴感慨万端地说道:“看着他们这样,让我想起了从前。唉。如果夜景辰就是吴浩然多好。那样的话,筱然一定还是从前的那个快乐无忧走到哪儿都耀眼无比的小公主。”
“可惜他不是。”严晋淡漠地垂了眉眼,“现在只不过是一场她自己编织的梦而已,终有一天,这梦会破碎的。他会离开,因为他不属于她,他有他自己的世界,她没法融入进去。”
“或许吧。”蓝晴叹了口气,但随即又充满幻想地说,“但一切皆有可能。看夜景辰这样子,一定不知不觉地爱上了筱然,若心中没有爱,没有哪个人可以做到像他那样极致。看到筱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嫉妒,看到她受伤会心疼,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说实话,他就像一个刚刚初恋的毛头小伙,让人心疼又欢喜。而筱然,你若是看到过这三年里的她,再对比一下现在的她,你一定也会真心地祝愿她和夜景辰能够开花结果的。”
严晋一脸严肃地说:“作为朋友,无论最后她跟谁在一起,我都会祝福。只不过,作为朋友,我也有义务在明明知道他们最后不可能会在一起的情况下不去推波助澜。”
蓝晴心里很不认同,但不舍得与他争吵,便笑道:“你说得也的确不错。好了,我们就别再这里争吵了,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得看他们三个人如何处理了。我们祝福就好。走吧。出去用晚餐吧。”
“嗯。”严晋应了,举步就走,完全没有理会蓝晴充满期待的眼神。
看着他的背影,蓝晴只觉得他真的淡漠得很,心里很有些难过,但想想他这样也属正常,毕竟只是她一厢情愿地喜欢着他而已,所以她不能奢求他对她有什么特殊的表示。
想到这里,她豁然开朗,便加快脚步追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用餐的时候,夜景辰执意要喂林筱然,林筱然很是懊恼,说道:“夜景辰,我伤的是脚,又不是手,你没必要做得这么夸张。”
“夸张吗?我不觉得。蓝晴,你觉得吗?”夜景辰笑看蓝晴。
蓝晴笑道:“我觉得这样恰恰好。”
夜景辰又看向严晋。
严晋垂眸不语,专心致志地对付他盘中的黑椒牛排。
夜景辰也不介意,笑看林筱然,“你瞧,蓝晴都说正正好。快了,别啰嗦了,乖,赶紧张嘴。”
林筱然很是不自在,可是看他固执的眼神,知道如果一直推辞,只怕今天这顿饭不用吃了,自己饿肚子不说,反而让严晋看了更不太好。
当下无奈至极,只好狠狠地瞪他一眼,却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嘴。
“真乖。”夜景辰将一口汤小心翼翼地送进她嘴里后,满意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样的举动亲昵自然,仿佛把她当成了小婴儿,让她有种被宠被保护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接下来的日子,林筱然的日子过得极其舒坦。
罗昀没有再过来过,甚至连电话也没打过来一个。
她虽然心里总惦记着要什么时候给他去个电话问候一下,但每每拿起电话,却又觉得现在没办法跟他说什么,所以最后总是默默地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