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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满腹委屈的巴黎太太

柳绍禾认为阿荣刚才关于东方女子和西方女子直觉的说法很有道理,并且认为玛莎对黄福稳“爱情迷失”的担忧也有道理。恰恰是从今年三月开始,自费留法的上海女生李娟到福稳中餐馆做洗碗工了。柳绍禾有不少次,从李娟与黄福稳对视的眼神里,觉察出了李娟与黄福稳之间很暧昧的蛛丝马迹。然而,柳绍禾对于李娟与黄福稳之间是否存在“婚外性行为”的问题,并未掌握相关的真凭实据,所以只能在心里疑虑疑虑,不便明说。

柳绍禾当天傍晚时分在迪厅与阿乔道别之后,就乘公交车返回了福稳中餐馆。他在店里接到黄福稳约他一起吃晚饭的电话,遂去了黄福稳家做客。

黄福稳家的住房,是在公寓楼上用三十五万法郎购买的一套三居室,与福稳中餐馆隔了好几条街道。

今年三十二岁的黄福稳,九年前尚未出国的时候,是柳绍禾的姐夫在温州所开酒楼的小额股东兼厨师。当然,柳绍禾的姐夫,也就是黄福稳的哥哥。后来,由于已在巴黎创业有了成绩的高中同班同学阿荣的鼓励,黄福稳从哥哥担任董事长的酒楼里抽出自己的股金,加上自己做厨师的积蓄,并且得到哥哥的一些资助,就赴巴黎闯荡了。

开始,黄福稳办的也是商务签证。他先是在阿荣名下的荣记箱包公司里,打了一段时间的“黑工”。阿荣很讲义气,不仅用自己的名义和钱款为他租赁住房,而且将他的工资定得要比其他的“黑工”丰厚不少。他的运气很不错:竟然被当时房东的女儿玛莎看中了,愿意嫁给他。尽管玛莎比他的年纪大六岁,然而大六岁要什么紧?尽管玛莎不怎么漂亮,但也不失巴黎良家女子那种丰腴、白皙、娴雅的风韵。尽管玛莎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毕竟以前未曾生儿育女。

就这样,黄福稳在巴黎与玛莎结了婚。按照法国的移民政策,他顺理成章地有了长期正式居留权。如今,他的住房是买的,他在巴黎的生活已经接近中产阶级了,他已开了三年多的福稳中餐馆生意越来越滋润,他和妻子玛莎一同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黄艾伦也已一岁多了。

柳绍禾走进黄福稳家的时候,看见客厅里已经有了一位客人,是黄福稳的高中同班同学阿荣。

阿荣曾为自己箱包公司的客户,到福稳中餐馆摆过若干次宴席,因而熟悉柳绍禾,当下就很客气地向柳绍禾寒暄道:“我们的柳大厨师,幸会、幸会!”

柳绍禾与阿荣握手:“荣老板过奖了!”

黄福稳告诉柳绍禾:“阿荣办的箱包公司业务很忙,今天好不容易抽空到我家聚一聚。因此,我让你也过来,一起吃个晚饭,大家热闹热闹。”

柳绍禾感到有些美中不足:“福稳哥,你该早些叫我过来,好为荣老板做菜,做我们家乡的温州菜。反正店里今天是休息日,不必营业。”他称呼亲戚黄福稳,有两种方式:在店里的时候喊“黄老板”,在私下里则喊“福稳哥”。他的年纪毕竟要比黄福稳小八岁。

黄福稳向柳绍禾解释:“饭菜我已经做好了,当然是温州菜了。等玛莎给艾伦洗了澡,我们就吃饭。今天如果是别的客人,我会约你掌勺的。但阿荣来了,我必须自己下厨。阿荣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一向帮助我。我九年前刚到巴黎打工的时候,阿荣为我提供了很多方便。近几年我开了中餐馆,阿荣的箱包公司若逢请客摆宴席,经常照顾我的生意。这些,你也都知道。因此,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向阿荣表示感谢。”

阿荣向柳绍禾诙谐地说:“我与阿黄有些日子没见面了,阿黄是越来越会侃了。你瞧阿黄这样忽悠我,我可承受不起啊。”

柳绍禾称赞阿荣:“荣老板的义气,我是知道的。福稳哥确实应该感谢荣老板。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何况我们是飘洋过海到了国外了。荣老板在巴黎帮助了福稳哥,福稳哥如今又在巴黎帮助我。所以,我很钦佩你们二位。”

黄福稳开怀大笑:“呵呵,阿柳比我更会忽悠。”

阿荣高屋建瓴般地说:“我倒觉得,阿柳刚才的一番忽悠,虽然主观是想通过忽悠讲礼貌,但在客观上却忽悠出了温州人出国创业的特点。我们温州人为什么被称为‘中国商界的犹太人’?为什么已有五十多万的温州人出国到世界各地创业?其中的原因,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我们温州濒临东海,既有‘敢为天下先’的冒险精神,又有犹太人那种‘愿为财富走四方’的商业精神。还有很重要的一条,体现于朋友的‘朋’字上。我们出国创业的温州人,正因为能够做到‘亲帮亲,邻帮邻’,能够互相‘交朋结友抱成团’,才可以在海外不少的大城市立足发展。”

柳绍禾频频颔首:“是啊、是啊。我出国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我已经了解到:不仅这巴黎的第三区、十一区、十六区、十八区和十九区有‘温州街’,而且在意大利的罗马、在西班牙的马德里、在匈牙利的布达佩斯、在美国的纽约、在巴西的圣保罗等等经济兴盛的大城市,都有我们温州人集中创业的‘温州街’啊。”

黄福稳发表感慨:“我们温州人,看来已在世界各地的工商业领域,形成了星罗棋布的‘多国部队’了。”

阿荣听了,不觉冁然而笑:“呵呵,这个比喻很不错。”

此时,玛莎抱着刚刚洗过澡的黄艾伦,从卫生间来到客厅。一岁多的女婴黄艾伦,是个长得很可爱、很漂亮的混血儿。

玛莎很有礼貌地用法语向大家致意道:“哎呀,不好意思。为了给艾伦洗澡,让你们久等了。阿黄,快点开饭吧。”玛莎还不懂汉语。她生黄艾伦之前,一直在福稳中餐馆协助丈夫黄福稳打理店务。黄艾伦出生之后,她就没再去店里上班了。

阿荣与柳绍禾听了玛莎的问候之语,自然都要客气一下了。

黄福稳一边向玛莎应着“好嘞”,一边抱过黄艾伦,大大咧咧地要吻女儿的嫩嘴唇。

玛莎见了,急忙又把黄艾伦抱回自己的怀里:“说了多少次了,婴儿的小嫩嘴没有抗菌能力,我们成年人在未刷牙的时候,尽量不要与之接吻。”

三个已对法语听得懂、说得来的成年男人,都很赞赏地朗声而笑。

一岁多的混血女婴黄艾伦当然不懂这一切,只是好奇地睁着一双天真的碧眼,望望那三个成年男人,又望望母亲。她那一副稚气的模样,真能让人疼爱得心里发热发颤啊。

在餐厅吃晚饭的时候,玛莎很有用意地聊起了家常:“荣老板平时很忙,今天与阿柳到我家做客,实在难得啊。我生艾伦满月之后,本想找个保姆照料艾伦,我自己继续去店里上班,协助阿黄打理店务。可阿黄不同意,硬是要我待在家里,当个专职的家庭主妇。我想起中国有一句很传统的名言叫作‘夫唱妇随’,也就服从了阿黄的安排。”

阿荣听了,自我调侃地说:“阿黄,你妻子玛莎这样顺着你,我真羡慕你啊。我家里那位,可从来没有为我当过什么专职的家庭主妇。你们都说我只顾忙工作,其实,我家里那位,那才叫‘工作狂’哩。这不,今天我原本要她一块来你们家,但她说是公司的财务报表还没完成,走不开。”

黄福稳打趣道:“看来,嫂夫人的脚步太金贵,下次我得专门去请了。”

玛莎诚挚地说:“应该我去请。”

阿荣听了,欣然而笑:“那就更加抬举她了。”

餐桌上摆了不少的温州菜。玛莎一边很客气地向阿荣与柳绍禾让菜,一边说:“我与阿黄结婚三年来,渐渐喜欢上了你们的中餐温州菜,不仅爱吃,还想学会做哩。”

阿荣表示共鸣:“巴黎号称西餐的‘美食之都’。玛莎想要学做我们的中餐温州菜,这可以算是‘国际烹饪佳话’了。阿黄,你本身就是温州菜的厨师,应将温州菜的厨艺好好传授给玛莎。”

玛莎似乎要用迂回的方式,达到自己的某种既定目标:“可阿黄不肯教我,只是拿给我一本《温州菜谱》,要我自学。我从小是伴着西餐长大的,所以自学不了中餐温州菜的烹饪技术。要不,今天这桌子上的温州菜,就用不着阿黄掌勺,应该由我来做——我是家庭主妇嘛。”

阿荣有些意外:“阿黄,你不成全玛莎学做温州菜的一片好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黄福稳一边有些悻悻地笑着,一边狐疑地看了看玛莎,弄不清玛莎今天究竟有什么意图。

玛莎的样子真像一个受了丈夫闷气的乖巧媳妇:“我还向阿黄提出了学说汉语的要求。可阿黄仍然不肯教我,只是打发我通过vcd光盘的汉语教材自学。不知道是由于西方人学汉语本身就太难,还是由于我这个人太笨,我自学汉语的努力,也失败了。”

阿荣提醒黄福稳:“阿黄,这更加不对了。你再怎么忙,教玛莎学说汉语的时间,毕竟每天还是有的嘛。”

柳绍禾表示同感:“是啊,福稳哥,嫂子如果会说汉语了,那到温州探亲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对于玛莎向阿荣与柳绍禾所做的这些倾诉,黄福稳很感突兀,因而很是愕然。

这时,玛莎竟很委屈地抹起眼泪来了:“荣老板与阿柳今天到我们家做客,我原本不该提起阿黄愧对我的这些琐事。但荣老板与阿柳是阿黄信得过的人,也是我信得过的人,因此,我要实话实说了。三年前,我嫁给阿黄,凭的完全是爱情——百分之百的爱情。我们西方女子,也许生性浪漫,但对自己心仪的爱情,还能够矢志不渝。今年三月以来,阿黄对我常常有些烦躁。我担忧阿黄对我的爱情迷失到别的什么地方,从而给我造成痛苦,也会给艾伦的成长造成不利的影响……”玛莎毕竟是西方女子,谈论感情方面话题的时候,直率得很。

黄福稳颇为羞急交加地向阿荣与柳绍禾说起了汉语:“真是让你们见笑了。你们来做客,我们原本高高兴兴的。但我没料到,玛莎竟然要说这一大堆闲言碎语,弄得你们不愉快。”

阿荣仍用法语点拨黄福稳:“玛莎不懂汉语,所以我们在玛莎的面前,还是用法语交谈为好。你说玛莎刚才的话题使我们不愉快,其实恰恰相反,我们应该很愉快。正因为玛莎对我与阿柳信得过,所以才会在我与阿柳的面前,开诚布公地给你打一打感情上的预防针。你要知道,不管是东方女子,还是西方女子,她们对于丈夫在感情上可能出现的纰漏,往往都有直觉……”

玛莎听了,竟自破涕而笑:“是啊、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荣老板是阿黄的好同学,在巴黎对阿黄的情况一直都很关注,使我十分感动。阿柳的姐夫和姐姐,是我跟阿黄的哥嫂,远在温州,不懂法语,所以与我没办法用电话交流。不过,阿黄在巴黎若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我可以委托阿柳转告给哥嫂,让哥嫂及时开导阿黄。而且,在哥嫂方便的时候,我想请哥嫂到巴黎与我们聚一聚哩。”

黄福稳觉得自己必须找个台阶下了:“玛莎,你真行啊,竟然这样能说会道,我今天是第一次领教了!但我其实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啊。”当然,在巴黎究竟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他本人完全是心知肚明的。

阿荣恳切地要求黄福稳:“无论如何,玛莎的用心是好的。你呢,应该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柳绍禾劝慰玛莎:“嫂子放心,福稳哥是很尊重我姐夫的。他俩的弟兄关系,是很亲密的。”柳绍禾认为阿荣刚才关于东方女子和西方女子直觉的说法很有道理,并且认为玛莎对黄福稳“爱情迷失”的担忧也有道理。恰恰从今年三月开始,自费留法的上海女生李娟到福稳中餐馆做洗碗工了。柳绍禾有不少次,从李娟与黄福稳对视的眼神里,觉察出了李娟与黄福稳之间很暧昧的蛛丝马迹。然而,柳绍禾对于李娟与黄福稳之间是否存在“婚外情”的问题,并未掌握相关的真凭实据,所以只能在心里疑虑疑虑,不便明说。

黄福稳向玛莎讨好地说:“我的了不起的太太,你该满意了吧?阿荣与阿柳都在为你说话,我成了‘孤家寡人’了。”

玛莎忭然而笑,很温馨地用自己的面颊轻轻贴了贴黄艾伦的小脸蛋。巴黎的良家女子,就是这样容易知足于丈夫那种甜言蜜语式的爱情。

对于今晚有些意外地参与调和黄福稳跟玛莎夫妻俩的家务事,阿荣自我感觉颇为满意。吃罢晚饭,阿荣起身告辞,并说可以绕些路,开车将柳绍禾捎回店里。可黄福稳要留柳绍禾谈点事,遂让阿荣开车先走了。

阿荣与黄福稳在巴黎都已买有属于世界名牌的轿车,不过都是二手的:阿荣的二手“雪铁龙”花了两万三千法郎,黄福稳的二手“雷诺”花了一万五千法郎。至于驾驶证,他们二人都是从中国大陆随身带到巴黎的,公证一下就能用了。

阿荣走后,黄福稳对柳绍禾说:“你到店里上班已经一年多了,工作很勤快,虽然是二厨,但基本上挑起了大厨的担子,使我轻松不少。”

柳绍禾自谦道:“福稳哥不必客气。这也是我锻炼自己的机会嘛。”

黄福稳有板有眼地说:“你在准备来法国的时候,我就向我哥与我嫂子作了承诺,先要帮你将留学签证转成工作签证,为取得长期正式居留权创造条件。现在看来,法国有关移民机构和税务机构,对于工作签证的审批手续更严更繁琐了,收费的标准也更高了。但我向我哥与我嫂子所作的承诺,我还是要争取完成的。”

柳绍禾有些赧然:“我给福稳哥添麻烦了。”

黄福稳颇为幽默地笑道:“呵呵,谁叫我们是很近的亲戚呢?早在你刚到巴黎的时候,我就为你的正式居留权的事情做着各种准备。首先,我已提醒你:别学那些从中国大陆来的非法的‘偷渡客’。他们明明不是什么‘政治难民’,不是‘为了躲避宗教迫害而来避难’,也不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而来避难’,但他们却向法国政府杜撰诸如此类的所谓移民理由。你毕竟是合法而来的自费留学生,并且有我这样已经定居法国的华侨的帮助,你正式移民的机会完全存在。”

柳绍禾很感激地表态:“在移民的问题上,我一直遵循福稳哥的指点。”

黄福稳说:“法国政府对那些‘偷渡客’做‘黑工’的现象,管得很紧。一旦遭遇警察发现,‘偷渡客’会被押解出境,老板则被查抄企业甚至判刑坐牢。虽然雇用‘偷渡客’的工资很低,可我从不雇用‘偷渡客’。不过,我为了尽量少向税务机构缴纳用工税,所以在我们店的九个‘全月工’之中,有六个‘全月工’,我未履行报工的手续。这样做,也有雇用‘黑工’的嫌疑,但这属于规模不大的瞒税行为,毕竟不像雇用‘偷渡客’那样严重。最不济,我也只是补税或者罚税而已。阿乔是我们店里工龄最长的员工,费蒙和你是我很近的亲戚,所以我给你们三个人履行了报工的手续。这对你来说,就更加有意义了:你手中越积越多的务工税单,是你将来正式移民的有效证据之一。你也知道,我们在法国的温州人,把这样很难得的有效证据,亲切地称作‘纸张’。”

柳绍禾说:“是啊。我听说有些人一时拿不出这样有效的‘纸张’,就去伪造,常常落得个弄巧成拙的不良后果。”

此时,黄福稳的手机铃声响了。黄福稳掏出手机来接听:“喂……阿乔,你好……你不知道阿柳去了什么地方,所以需要阿柳的手机号码?阿柳正在我家的客厅里,你可以直接与他通话……”

柳绍禾接过黄福稳的手机,只听手机里面传来阿乔十分猴急的声音:“阿柳,你好。我被骗子骗了,要借你三百五十法郎,请你抓紧时间送过来,但你不要告诉黄老板。你得记住我正在等你的地点……”柳绍禾记住了阿乔等候的地点。

放下手机,柳绍禾婉谢了黄福稳开车相送的好意打了个的过去。

柳绍禾赶到旅馆,帮阿乔支付了三百五十法郎的房费,以及十法郎的电话费,使阿乔终于拿回了自己的护照。

已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巴黎的街衢仍然灯火通明,车流如织。

阿乔灰溜溜地跟着柳绍禾回到了福稳中餐馆,蹲在阁楼的地板上嚎哭流涕:“我要痛改前非!我再也不想日赌夜嫖了!”

柳绍禾不哼不哈地只顾洗脸洗脚,对阿乔的“嚎哭表演”置若罔闻。

自己这样卖力的做秀竟然引不起柳绍禾的关注,阿乔很不甘心:“阿柳,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担心我不还你的三百多法郎?我明天就到银行挂失我那被盗的银行卡,取钱还你。”

柳绍禾鄙夷地摇了摇头:“你呀,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阿乔听了,“嚎哭表演”更加来劲了,竟然“啪啪”地在自己的脸颊上扇了几个巴掌:“我不是人!我对不起阿柳的菩萨心肠!”

柳绍禾仍然不瞅不睬。

阿乔又像记起了什么很要紧的话题:“阿柳,你怎么不问我遇盗的过程?”

柳绍禾见怪不怪地回答:“有什么可问的?不外乎是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如果不是丢人现眼的事情,你早就找警察报案了。现在,快点洗脸洗脚睡觉吧,明天要上班哩。”

阿乔总算听从了柳绍禾的这几句话。

有顷,已经躺在床上的阿乔,竟又“啪啪”地在自己的脸颊上扇了几个巴掌:“我越想越恨啊!那个婊子,光现金就骗了我一千多法郎,我连她的屁股都没摸着啊!我的肠子都悔青了,现在自己打自己,都打不痛了!”

柳绍禾觉得有必要教训一下阿乔,遂从自己睡的床上爬起来,左右开弓,将阿乔的脸颊掴了两个巴掌:“我来打痛你,让你痛了好睡觉!”

阿乔如释负重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这下有痛的感觉了,踏实了,可以睡觉了……”他说着,颇为痛快地放了个响屁,果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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