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厕所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就往列车长所在的车厢冲,那是九号车厢,大晚上的车上也没啥行人,没一会儿功夫我就来到了那里。
而我之所以去找列车长,不为别的,就是想查查我们那间卧铺,下铺到底有没有人订过票,我觉得吧,如果有人订过那两张下铺,而他们又没有上车,反倒是让孙倩出现在了那里,那十之八九订票的人就有问题了。他们要不是被孙倩给整死了,那很有可能就是这件事幕后的黑手了。
列车长刚开始还不怎么愿意把我查人,不过在我一咬牙塞了他两张毛爷爷后,他很快就用电脑帮我查了起来。
结果在意料之中,却有点情理之外。
我们那两个下铺并不是空的,有人订了,而那两个订票的人,我竟然还都认识。
丁小美,孙倩。
当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我愣神了数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来刚才那山脚下的红影子真的是小美无疑了。
小美和孙倩竟然真的搞到了一起去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两为什么会弄一起去,但她们的共同点却显而易见,都做过杨超的女朋友。
当时我就纳闷了,真是奇了个怪了,你们是杨超女朋友,干嘛为难我啊,我又没得罪过你们,干啥跟我过不去呀!小美老吓我,而这孙倩一上来竟然想掐死我,感觉真的是莫名其妙啊,我和孙倩之前不是关系一直还挺好的吗?
正纳闷呢,那列车长突然嘀咕了一句:“这些人的钱估计都是树上长的啊,订了票不上车,两天了,按理说也有时间来退票啊。”
边说那列车长边摇头叹息,一副很可惜的模样,而我则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立刻看向电脑上小美和孙倩订的火车票,如我所想,是可以看到他们什么时候订票的。
当我看到小美和孙倩的订票日期时,我彻底懵了,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不是怕的,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草!妈的!小美和孙倩订票的时间竟然是两天前!
说实话,那一刻我整个人真的快要疯了,一种莫名的惊恐笼罩在我的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她们是两天前订的票,可我和胖子却是今晚临时决定要去榆林的,那这意味着什么?那就说明她们早就计划好了这次行动啊!
难道说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我已经一步步跳进了陷阱,正走在别人替我设置好的危险之路上?
就算真是这样,姑且说真的有人要设计对付我吧,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她们怎么会提前买好了票,她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和胖子会坐这趟车而且是那节车厢?难道世界上还真有啥未卜先知的本领不成?
反正我是不信的,我觉得那简直比迷信还要荒谬。
那么眼前的这一幕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说真的只是巧合?小美和孙倩两天前就决定要去一趟杨超老家了,而我和胖子又凑巧订到了她两的上铺?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只能说,我和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太有缘了,那简直就是老天在捉弄我了!
这个时候列车长喊了我一声小兄弟,我才缓过神来,我又跟他道了声谢,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回了车厢。
进了车厢我发现胖子这逼还在睡呢,我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在他脑袋上狠狠扇了两个大耳光子。
随着啪啪两声响,胖子啊啊喊了两声,然后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坐起来后,胖子嘴里一个劲的在那嘟囔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没好气的对他说道:“还你妹的命,就知道跟个猪一样睡,刚才老子是真的差点没了命!”
被我这么一说,胖子才完全缓过神来,他扭头四处打量了一圈,然后对我说:“****,吓死爹了,刚才做了个噩梦,梦里我的命都没了,我跟人要命呢。咋了,你咋了?”
现在胖子是跟我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跟他也没藏着掖着,就把我刚才发生的一系列恐怖经历给胖子讲了。
听了我的话,胖子也是一阵咂舌,沉默了良久,他才挤出来两个字:“有猫腻啊!”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对他道:“这要你说,肯定是有问题了,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这幕后一切的黑手到底是谁,你说那到底是人是鬼啊?还有就是,孙倩你也是认识的,她怎么会变成那样了呢,你不是经常催牛逼说学校里关系网铺的广么,你快托人问问孙倩的情况啊。”
胖子点了点头,然后立刻就开始行动了,别看他喜欢催牛逼,但人际关系确实搞得不错,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消息了。胖子的朋友跟他说,孙倩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在学校出现了,一两个月了,具体去哪了也不好说,据说学校老师还报了警了,初步怀疑是被哪个传销组织给骗进去了。
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我对孙倩的情况越发的好奇了,这一两个月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的她到底又是怎样一个存在?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又跟胖子分析了一会儿,感觉越想越乱,我两完全就是无头苍蝇,最终我两索性就不去分析了,决定得到杨超的具体情况后,再做下一步打算。毕竟咱两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主导这一系列离奇事件呢,如果是人,那我们得报警,可一旦发现不是人,那报警就没用了,咱可能还得找找大师了。
然后我们就继续睡了,这一觉我睡得还是蛮香的,虽然也做梦了,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正常的梦,压根对我构不成什么压力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五点了,车子也差不多要到榆林了,我跟胖子简单收拾了下,等下车后我们简单吃了点早饭,就找了辆小车把我们送到了杨超老家所在的那个庄子。
杨超家是个土豪,但他老家却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还蛮落后的,那是一个挺偏僻的山村,我们走了好一段崎岖的山路才进了村子。
路上我问胖子:“胖子,你说杨超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你相信他死了吗?”
胖子弯着他那大脑袋寻思了会儿,然后才对我道:“之前我是相信他死了的,毕竟这消息是我那朋友给我带来的。但现在我不怎么信了,昨天晚上我真的感觉我好像看到他了,我怀疑啊,这孙子可能在搞啥阴谋诡计呢。”
我冲胖子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那次见杨超的场景比他要真切多了,我跟杨超可是聊了好一会呢,还是杨超带我去的他家!
等进了村子,我们没打草惊蛇的直接去杨超家打探情况,而是去了村子里的另外一家,杨大柱家。
这个杨大柱家还是胖子的那个朋友告诉我们的,据说是他第一个发现杨超死了的,所以我跟胖子想去了解了解情况。
很快我们就到了大柱家,大柱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光棍,看起来挺憨厚的。
胖子跟大柱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没想到大柱说知道知道,他说胖子那朋友给他打过电话了,看来这年头就连大柱这样的山里人都用上了手机。
你还别说,正是大柱的这个手机,彻底的打消了我和胖子的念头,推翻了咱两的猜测。
大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耿直的很,他没跟我们要什么小费之类的,直接掏出了手机,边翻着相册边对咱两说:“我是第一个发现超子死了的,那是六七天前的事情了,那天早上我准备上山割猪草,在来到山脚下那颗歪脖子树前时,我整个人都吓懵逼了,我看到远远的有个人吊在树上,正在那一晃一晃的呢。”
听到着,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有点不敢相信我们听到的话,因为我们真的不敢相信,杨超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跑到老家来上吊。
正不可置信呢,大柱突然将手机给我们一塞,然后道:“喏,这就是我那天早上拍下来的超子吊死时的画面,我当时第一时间就把他拍下来了,就是怕后面警察来了啥的,有个证据,可别赖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