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是把火属性灵器,高远在船上闲暇的时候也曾把玩过,只是一直没有试试它的威力。此刻,再也顾不得许多。
高远找了个机会,从怀中取出了短剑,散了长枪,催动着火灵力注入短剑。只觉剑身一震,带起尖锐的剑鸣之声,红光耀眼,顺着剑身延伸了三尺多。
李承德心底一沉,想不到对方也有灵器,只是为何到了这个时候才拿出来。莫非是在轻视于他?心底怒气更甚。疯狂催动灵力,只见长剑红光较之前更加耀眼,刺向高远。
灵器在手的高远,心中大定,看来这把短剑还是不错的,至少不比对方的差。
(所谓灵器,就是在输入灵力之后,通过灵器内的阵法,可以使输入的灵力变得更强,使出的威力更大。根据增幅的大小,灵器也分等级高低。)
见对方长剑刺来,高远也不躲闪,径直挥动短剑迎了上去。两剑相撞,只听‘蓬’的一声,火光四射。高远脚底一呛啷,堪堪稳住身形。
反观李承德,闷哼一声,身形急退,手中长剑颤抖嘶鸣,光芒黯淡。李承德大惊失色,想不到形势转变如此之快,这把短剑?李承德顾不得拭去嘴角的鲜血,目光死死的盯住高远手中短剑。莫非是极品灵器?
短暂的惊惧之后,一丝贪念从李承德心中升起。只是一把短剑,瞬间就将对方由弱变强,如果自己得了这把短剑呢?那筑基之下再无其对手。看着红光闪烁的短剑,李承德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高远见此情景,心中大定,想不到这把短剑还真不错。当即一改颓势,战意盎然,催动短剑直直刺了过去。
李承德深知短剑威力,不敢硬接,改为游斗。心底暗道:“看你练气七层灵力能撑多久,等你一会灵力耗尽,还不是案板上的鱼肉。”
高远占尽上风,誓要将刚才受的窝囊气还回来。以攻代守,压得李承德有守无攻,场内情景瞬间反转。不过李承德毕竟经验丰富,守得密不透风,高远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柳石愚见状,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旁边的边平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片刻之后,李承德越斗越是心惊,自己已经隐约间有些灵力不支了,而高远仍然生龙活虎。心中隐隐生了退意,只是垂涎于高远手中短剑,一时心有不甘。心中暗道:“再坚持片刻,实在不行,再退也不迟。灵器虽好,性命才最重要。万一折在这里,就算拥有把神器又能如何?”
炼气期斗法,手段比较单调。如果不是双方相差太大,一方要走,另一方想要将其留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李承德才决定再等等。
此时的高远也感到灵力快要枯竭,只是强装镇定,不敢有丝毫松懈。心中却暗暗焦急,一会灵力耗尽,岂不要坐以待毙?想到这里,高远决定冒险一搏。
目前高远唯一的杀手锏,就是灵力合击之术。高远停下身来,缓缓催动着木属性灵力进入短剑。木生火,有了木属性灵力的加入,只见短剑光芒更盛,耀眼的红光刺得的人眼睛发痛。此时的高远已经顾不得许多,继续催动灵力输入短剑。
李承德见高远停下身来,以为高远灵力枯竭,无力再战。等李承德望向高远手中短剑,心中如惊涛骇浪,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等手段没有施展。心知,此时不走,恐怕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顾不得放句狠话,李承德掉头就走,心神却一直留意着身后的高远。
正在催动短剑的高远见李承德急忙退去,大感愕然。自己蓄势一击,对方却突然遁走,那种感觉就像一拳击在空中,说不出的难受。望着李承德的背影,高远停下继续催动的短剑,大喝一声,将短剑抛出,向李承德的后背疾驰而去。
御剑术只有筑基之后,凝练出神识才能掌握。炼气期的隔空取物,虽与其原理想同,可实际操作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炼气期修士争斗之中,还从未有人敢将手中灵器抛出伤敌,只要对方实力不是太过不济,抛出去的灵器和送给对方没什么两样。
李承德听到背后风声,心中先是一惊,待回头看见追来的只是短剑,心中随之大喜,原来是个愣头青。当即,李承德止住身形,侧身让过疾驰而来的短剑,催动灵力,伸手抓向短剑。那一刻,李承德放佛看到了自己拿着短剑,回身击杀高远的情景,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高远见李承德伸手抓向短剑,冷笑一声,高远现在的精神力比一般筑基初期的修士更强。隔空取物靠的就是精神力,而御剑术说穿了不过是隔空取物术的加强版。高远心神一动,只见短剑突然掉头一转,刺向李承德的胸口。
御剑术!李承德大惊。此时,短剑已在身前,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了。李承德大喝一声,运转全身灵力,伸手向短剑抓去。
只是为时已晚,李承德刚刚伸出右手,短剑已经到了胸前。只听‘蓬’的一声,短剑刺入李承德胸口之后,灵力突然炸开。只见血肉横飞,李承德尸骨无存。
高远见状一愣,自己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等威力。随即,只觉胃里翻滚,狂吐不已。
想不到第一次与人动手,便是这等情景。此时的高远,方才知道了修真界的残酷。
远处的边平面色苍白,全身发颤。多年行走江湖,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命官司,只是这等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更不要说亲眼目睹了。旁边的柳石愚与高远一样,也在干呕不止,如此血腥的场景,让柳石愚如置身于修罗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高远只觉胃里早已掏空,体内灵力也消耗殆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缓过神来的边平,急忙上前,收起短剑,擦拭干净后交给高远。扶着二人,离开了这血腥之地。这等情景,今天是没法赶路了,就在附近找了个小村庄歇了下来。
这一歇,便是三天。这三天高远滴水未进,看见东西就想吐。柳石愚经这一吓,竟然病倒了,高烧不退,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方才缓了过来。
三天后,柳石愚稍有好转,边平便雇了辆马车,向禺山县城赶去。一路太平无事,想必朝廷见李承德一去不回,心生疑窦,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待到了禺山县城,边平赶着马车一路打听着向县衙驶去。高远有事在身,时日已经不多了,决定就此与二人分开。柳石愚再三挽留,见高远一再坚持,只得作罢。
站在大街上的高远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着手,就这样毫无头绪的在街上行走。
“客官,住店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将高远惊醒。
这时高远才发现,自己刚好路过一家客栈的门口。遁声望去,只见一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客栈门口,正怯生生的望着自己。高远这才想起,自己还没个安身的地方,当即朝店内走去。
少年见高远朝自己走来,知道是刚才的招呼起了作用,心情激动,笑着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少年的故作老道让高远不禁一笑,莫名的感到一种亲切,“住店,给我找个干净、清静的房间。”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这够住多少时间?”高远对于这银两没什么概念。
见高远手中的银两,少年眉开眼笑,“这差不多够三个月吧。”
高远将碎银递给少年,笑着道:“我最多住二十来天,这段时间,每天送一顿素斋来,其余时间不许打扰。你要是做得好,剩下的就都是你的了。”
少年闻言大喜,接过碎银,连忙招呼着高远朝店内走去。
用过素斋,简单的洗漱过后,高远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