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
“亲爱的领导,各位家长,各位来宾。”我们的晚会是在阳泉一中自己的体育馆举行。有校领导,还有市里的领导,当然还有一些在市里有些名气的学生家长来参加这次晚会。
当时我们已经站在舞台上摆好了姿势。被幕挡着。主持人则在幕外主持报幕。我们和主持人就隔着一层幕。
主持人是我们学校高三得两名报考艺术类院校的学长和学姐。
主持人讲完话接着是一个又一个领导讲话。
而我们摆着姿势都不敢乱动。
“现在,我们的元旦晚会,正式开始。”随着主持人讲完,《欢天喜地》的前奏开始响起,按照排练,这个音乐点我们是排队进场的。毕竟那个时候班主任还不确定我们一定是开场节目。只是申请了。
现在倒是省了进场的那一段舞蹈。
到整个幕升起来,刚好到了音乐的起点然后我们则按着音乐点,随着音乐和是先排练好的舞蹈扭起来,跳了起来。
到了歌曲的尾声,我和褚丹强拼了命得跳。绸缎拼了命得甩。当时跳得腿都麻了。“妈的,这幕怎么还不落下来。”
看着那个幕缓缓下降,我的心里则是着急得要死。
终于幕完全落下。
于是我蹲在那里喘着粗气。
“快出来,快出来。”后台小门那里,老师在跟我们招手。
“快走”,褚丹强看我蹲在那里,赶紧跑过来掺起我的胳膊就拖着往后台走。
“谢谢”,赵彬拖着我另一只胳膊,我冲她感激。
“没事。”她则害羞得低下头扭过头不敢看我。
说到这里,就涉及到pua理论了。
很多男女没有办法拉升关系,就是因为关系到“近挪。”
很多人在一起聊的来,关系很友好。最终却陷入了友谊区。之所以陷入友谊区就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发生近挪。
所谓得近挪就是发生肢体接触。也就是耍流氓,吃豆腐。
但是并不是真正的耍流氓和吃豆腐。
最好的近挪就是“无意识”得近挪。
像我和赵彬这样因为老师得安排,排练舞蹈。在舞蹈过程中会发生肢体接触和身体碰撞,自然而然会产生吸引。让她面对我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得害羞。
通常我们都知道,一个女孩子只有面对喜欢得男生的时候,才会害羞。
可是那个时候得我丝毫不懂这些。没意识到她冲我害羞就是表示我有机会了。
“同学们,你们表现得很不错。都换了衣服回到观众席看接下来的节目吧。”
换好衣服,我们边往出走。
“刚才我好紧张啊。想不到台下那么多人。刚才腿还发颤呢。”李慧杰跟褚丹强说着。
李慧杰也是长得很帅的一个好学生。留着很短的毛寸。
“瞧你那点出息。你看王洋,一点都不紧张,还那么卖力。唉,王洋,你咋一点都不紧张,台下那么多人你都不怯场?”褚丹强问我,其他人也等着我回答。毕竟刚才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紧张。
“台下人很多么?我压根没往台下看。一开幕我就朝着对面很远的地方看。台下啥情况我压根不知道。”我无辜得看着大家。
“我靠,这也行?早知道我也这样了。”褚丹强被我的回答雷到了。
“果然是人才”,其他几个女生也小声惊叹。
毕竟不是我不紧张,而是压根没有理由紧张。我要知道台下那么多人,估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赶快坐下。”到了我们班的位置,大家赶紧坐了下来。
“刚才的表演精彩不精彩?”主持人跟观众互动着。
“精彩。”下面的同学跟着回应。
“望远镜借我一下”,我跟旁边的同学借望远镜。他则战战兢兢得递给我。
因为我在班里虽然关系不太好,但是我学习成绩也不好。又单独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
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所以班里的不明觉厉的乖宝宝好学生自然而然把我当成“可怕”的坏学生。也不敢得罪我。
“哇塞,女主持人好漂亮啊。”拿着望远镜,我则边看边流口水。
“哼,你们男生就知道对着漂亮姑娘流口水。”赵彬在旁边发出不满。
“没办法,谁让身边的美女吃不到呢。我倒想对着你流口水。我怕你打我。”我看也不看她。
“讨厌。”
那时候,我把这句“讨厌”,当成了真的讨厌。
“刚才表演得精彩节目是来自高一198班的同学们。接下来,我们继续欣赏其他班级的精彩节目。”
随着主持人报幕。大家继续把焦点关注在节目上。
“有节目单。”
“嗯。”
大家拿着节目单互相传看着。
“看来我们学校人才也不少呢。”
“唉,卧槽,那是王鑫。”我看到王鑫拿着他的二胡上台了。
“你认识他?”褚丹强问我。
“当然认识,跟我是初中加小学的同学。以前我们一起学的二胡。”
“你还学过二胡?”
“是啊,不过对二胡始终没多大兴趣。就半途而废了。”
“好可惜。”
王鑫又拿出了他的绝活。那首《赛马》被他拉得非常激昂。
“这家伙现在一招鲜,吃遍天了。”我听得是如痴如醉,惊叹到。毕竟我学过二胡,还是能听懂二胡里面的处理方法以及情感。
“你也可以的,谁让你放弃了。”褚丹强对我的惊叹不置可否。
“好戏要开场了。”褚丹强端着望远镜,坏笑道。
“虽然我不太喜欢张荣泽,但是不得不肯定他们的小品。”
“嗯。”褚丹强明白我的感受。
“前年,赵本山卖拐,去年,赵本山卖车。在2003年的元旦,赵本山会卖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198班的同学根据赵本山的作品,给大家带来精彩的节目《卖担架》”,随着主持人的报幕,现场的同学们都疯了起来。
“卖车啦,卖车啦。”张荣泽坐在轮椅上,自己推着轮椅从后台上来。
还别说,张荣泽那个身材配上那个发型,活脱脱一个范伟。
任苏晋则长得高高壮壮,属于学习尖子生,戴着一副眼镜。也会弹吉他。平时在班里也能吹能侃。
说起他的名字,据他说,他是苏州人,出生在山西。所以他们家人给他起名苏晋。
他演赵本山,再合适不过。至于演高秀敏的女孩子,姓胡。在我们班里也颇有人气。是个小胖子。也戴一副眼睛。也是能吹能侃,说话声音稚嫩得像个小男孩似的。
胡胖子姑娘拿着一副被改装过的拐,中间用几根布条连着。
“拐啦,拐啦。”也蹒跚着向舞台中央走去。
“是你?”张荣泽指着小胖子姑娘。
“哎呀,老头子。快来呀,又遇到这个家伙了。”小胖子冲后台喊着。
“喊啥呀,啥事大惊小怪的。”任苏晋戴着赵本山那种帽子,迈着八字步慢慢出来。
这下全场同学都笑了起来,“哈哈哈”。
“还有你,”张荣泽看到任苏晋,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样。那表情唯妙唯俏。一只手指着任苏晋,一只手一拍轮椅就要站起来。
“哎哟”,然后装作很疼的样子又坐了下去。“你把我害苦了,知道不。”
张荣泽这口东北味还是学的很像。这一下,观众又热闹起来。
“你这不是好好的嘛”,任苏晋围着轮椅走了一圈,盯着张荣泽看。
“我工作也没了,老婆也没了,现在每天坐着轮椅,天天被人说白痴。什么书上七个猴,地上一个猴,你真拿我当猴子耍么?不就是脑筋急转弯么。让你给坑的。”
张荣泽一副责怪的样子。看上去很激动。
“别着急,我看这一年你这轮椅也没有好好做,所以特意把那副拐改了个担架。”说着,冲小胖子召了召手,小胖子把拐递给任苏晋。
“你看,这副担架,合起来,是一副拐。拉开,就是担架。”他把那副拐展开,中间被几条布条连着,像是担架的样子。
“你还想来这招,我才不上你的当。”说着张荣泽就转过轮椅准备离开。
“唉,你别走啊。我给你测测。”
“还测什么?我跟你说了我没毛病。什么拐啦,拐啦,没病走两步,你看我,好的很。还能大跳。”说着从轮椅上起来,先是瘸腿走了两步,“拐啦”,然后又正常走两步,“走两步”,又跳了起来。“大跳”。
“可是现在我好了。这次我再信你,我就是你儿子。”
“放心,我会让你乖乖叫我爹的。”任苏晋胸有成竹得说道。
“这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我让你乖乖叫我三声爹。”
“老头子,行不行啊。”小胖子配合得一副担心的样子。
“放心,交给我,没问题。”任苏晋安慰小胖子。
“我这里有个测试,你敢不敢做?”任苏晋用激将法。
说着让小胖子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字,是用电脑打印的。
“我会怕你?”张荣泽边说,边走到离任苏晋三米远的位置。
“你站那,告诉我这是什么字。”任苏晋对张荣泽说。
“看不清,”张荣泽一只手捂着一个眼睛,然后又换一只手捂住另一只眼睛。
“看到吧,眼神不好使了。你再往前走两步。”
张荣泽又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
“什么字,大声念出来。”
“爹。”
“再大声点。”
“爹。”
“还不够大声。”
“爹。”张荣泽扯开嗓子大喊。
“唉。”
“哈哈哈”,全场观众大声尖叫了起来。
任苏晋背着手,“你现在承认不承认脑子有问题。”
张荣泽彻底懵了。傻傻得四处张望。
“现在有个办法,你听不听?”任苏晋继续对张荣泽说。
“啥办法?”张荣泽已经上套了。
“来,坐在这个担架上。”任苏晋说着。小胖子把担架摆在地板上,张荣泽走过去坐在上面。
“哈哈哈”,观众们又沸腾了。
“来,现在再看这张纸。”任苏晋拿过那张纸,把背面对着张荣泽,背面印着俩字。
“儿子。”张荣泽念了出来。
“唉?好像是好了。”于是张荣泽从担架上站起来,任苏晋把正面又对着张荣泽,对着纸喊出来,“爹”。
全场又大笑。
于是又坐回担架,任苏晋把纸再换到背面。
“唉?”张荣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商问题。
“好了,大兄弟,自己毛病也找到了。我们该走了。”任苏晋按赵本山惯用技俩。
“别,”张荣泽拉住任苏晋的手,“大哥,多少钱,我买了。”
全场观众达到了高潮,全都站了起来。
小胖子拉着任苏晋,“你看你,不能老逮着一个人坑啊。”
“大姐。说啥呢?我大哥是为我好,你别坑我。你走开,我跟大哥说。”
“大哥,说个数吧。”
任苏晋比了个手指,“一千?那啥,大哥我全身上下就五百。”
“五百就可以了。”小胖子说道。
“要啥轮椅,要啥轮椅,要啥轮椅?”任苏晋学着赵本山的样子装腔作势。
张荣泽一拍脑袋,“大哥,我觉得大姐说的对。我都这样了,要轮椅也没用了。这轮椅,你们就推走吧。”
“大兄弟,听我的,快走吧。你大哥坑你你。”小胖子学着高秀敏,大发善心。
“别,我大哥是对我好,是不大哥。大哥,”说着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啥也不说了,缘分啊。”
说着把钱塞到任苏晋口袋里,拿着担架就朝后台走去了。
“你说你就逮住这一个人坑了。”小胖子责怪起任苏晋来。
“他还得谢咱呢”,说着就去推轮椅。
“谢谢啊。”张荣泽扭头冲任苏晋喊道,模仿着范伟的腔调,东北口音十足。
然后任苏晋推着轮椅拉过小胖子,两人朝着观众鞠躬谢幕。全场鼓起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