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433400000011

第11章 我与《大公报》(1935-1939)(1)

我进新闻界,纯然是出于自己有意识的选择。

1934年,上海《文学》杂志通过郑振铎先要我写一篇《我与文学》。那是我平生第一篇自述。前一年(1933),我就已经从英文系转到新闻系。在文中,我谈的实际上是自己转系前的考虑:“除非是为了教文学或研究文学,我一点也不认为一个喜好文学的人有入英文系或国文系的必要。文学没有方程式,黑板画不出门径来。如果仅为个人欣赏,则仍应另外有个职业。不应让社会背起这份负担。如果是为创作,则教室不是适宜的工场。文学博士会写文艺思潮,但写人生的则什么士也不需要。”

接着我又从正面申述自己那次转系的想法:“我希望目前这点新闻训练能予我以内地通讯员之类的资格,借旅行及职务以扩展自己的生活视野。如果在经历中我见到值得报告给大众的,自己纵不是文人,也会情不自禁地提起笔来。如果我什么也不曾找到,在这大时代里,我至少曾充当了一名消息传递者。”

这就是一个爱好文艺的青年,在投入报业时的一套逻辑,一份抱负。无论如何,现在回顾起来,在我考虑、设计自己的生活道路时,目标是明确的。

1933年夏天辞了福州的教职回到北京,我就是基于上述考虑,才从辅仁英语系转到燕京的新闻系的。

我是蒙族人。毕业之前,本来有个去内蒙工作的机会。当时主管内蒙事务的傅作义将军看了我的《平绥琐记》,曾通过吴文藻老师约我见一面。也许为了表示器重,他要给我个小官做做。可是把我吓跑的,正是他这番礼遇。我早就拿定主意,此生绝不当官。

我进《大公报》,一点也不偶然。1933年10月,我的第一篇小说《蚕》就是发表在《大公报·文艺》上。那时编者沈从文先生要我每月交他一篇。我写旅行通讯也是以《大公报》为起点。第一篇《平绥琐记》(1934)发表在《大公报》所办的《国闻周报》上。然而我是从1935年7月才成为它的工作人员的。自那以后,如果把在英国头五年的兼职算上,我同这家报纸的关系至少也有十五年。然而只在1935至1939年、以及1944至1946年这两段期间,我是它的专职工作人员,其余都属兼差。

《大公报》是我走出校门后的第一个岗位,也是我一生工作最久的地方。它为我提供了实现种种生活理想的机会,其中最主要的是通过记者这一行当,广泛接触生活,以从事创作。

1935年初春的一个下午,杨振声老师约我去中山公园来今雨轩吃茶,在座的有沈从文先生和天津《大公报》的胡霖总经理。我原是在杨、沈二位主编的《文艺》上同报馆发生关系的,他们很自然地成为我的引见人。胡总经理个子矮胖,方脸上闪着一副度数很高的近视镜。和善之外,他给我的印象是精明,表现在听人讲话时注意力十分集中,而回答时干脆果断,不拖泥带水。

当时《大公报》除了以青年知识界为对象的《文艺》,还办了个以小市民为对象的《小公园》,先后由何心冷及马二先生主持。另外,报纸还有十一种由社会上的专家学者主编的学术副刊,如《艺术》(画家司徒乔编)、《哲学》(哲学家张申府编)、《史地》(地理学家张其昀编)等,胡总经理当时想物色的是一个既编《小公园》,又兼管那十一种副刊发稿工作的人。其实,这并不完全符合我的设想。但是我明白一个青年初出茅庐,不能挑肥拣瘦。同时我也估计到,倘若把雇主规定下的任务全完成后,提出额外再讨点活儿干,他只有欢迎,决不会拒绝的。因此,我就问:“要是我能预先把《小公园》编出若干期,您肯不肯临时找人替我发发旁的副刊,放我做点外出采访的工作?”老板听了,知道他收下的大概不是个懒汉,就眉开眼笑,一口答应了我这个要求,并且说定7月1日走马上任。

每年快到放暑假时,总有一些通讯社和报社到我们那个新闻系来物色人材,胃口最大的是国民党的中央社和《中央日报》。那阵子走进系办公室,就觉得像个谈生意的交易所,或者更像个骡马市。来聘者不免对同学要评头论足一番。毕业班有两位是夏威夷来的华人,我和他们都属于早已有了婆家的,一时感到格外轻松。

领到文凭后,我足玩了几天。去天津上任那天,在火车上刚好坐在一位低班女同学对面。她问我这是去哪儿,我兴冲冲地告诉她,是去我一直向往的一个地方。

北平之外,以前我曾到过上海、汕头和福州。这是第一遭去华北大商埠天津。一出东站,人山人海,乱嘈嘈的。同北平的东车站差不多,只是街道窄多了,人讲话嗓门大多了,这里胡同变成了“里”,街变成了“道”。洋车一拐弯,进了英租界,立刻整齐许多。只是同上海一样,站岗的都是些头上扎了红布、满脸胡子拉碴的印度巡捕。又一转,进了日租界。窄巷里挂的净是些写有妓女艳名的木牌。一下子就又拐入了《大公报》所在的法租界。洋车拉到三十号路,就在临街的一溜两层灰砖楼房跟前停下了。一抬头,《天津大公报》的木牌赫然在目。

我想象中的大公报馆是一座高大楼房,里面一个个房间门外都掛着什么什么版的牌子。万没想到这家大报馆竟然那么简陋!编辑部在二楼,只是个长长的统间,一排排地摆了五排三屉桌。迎门两排是由曹谷冰、许萱伯和王芸生坐镇的要闻及社评版(胡政之和张季鸾两位老板另各有小办公室),然后是国际版的赵思源、马季廉和费彝民,再进去是本市版的张逊之、何毓昌和高元礼。副刊和体育等在最后一排(所以是“报屁股”!),校对和译电人员则挤在角落里。

胡老板把我作为“生力军”——介绍给各版的同事——那是下午,上白天班的全在,上夜班的也来照个面儿。我同他们一边握手,一边彼此打量着。

编辑部里这时正弥漫着浓烟,到处还飞着煤屑。原来它的正对面便是法租界的发电厂,报馆就在发电厂那高大烟囱的阴影下。我是刚刚来自山青水秀的未明湖畔的。对这霉湿、拥挤、泛着机器房臭气的环境,立时感到颇不习惯。

宿舍是个方形房间。正好每个角落放一张床,中间摆一张公用的书桌。晚上会到屋友,才知道我们四人恰好来自四家不同的大学:南开、清华、北大和我这个燕大的。年龄相仿,同背景,自然很谈得来。他们大致向我介绍了这家报馆的机构:真正的东家吴鼎昌新近才辞去职务,去南京当实业部长了。他们也只见过一次。守在报馆的是胡霖和张季鸾,两位基本上是这么分工:胡主管经理方面事务,张主持笔政,但分工并不严格。下面究竟有几大金刚,他们也说不准,他们告诉我,《大公报》的一个特点,就是管经理部的有时也写社论,而负责编辑部的时而也过问经理方面事务。编辑部里好像分胡派张派,自然还有更硬的吴(鼎昌)系的人。不过,他们也搞不清,因为他们采取独善其身的办法,不参加报馆里的生日会,也不搓麻将。我听了,十分赞成。实际上,我们也成了一派——大学生派。

凌晨,我被连续不停的隆隆巨响吵醒了,连睡的木板床也被震得晃悠起来。以为发生了地震,就赶忙跳下床,把对过儿的那个北大屋友推醒。

“这是一楼在开机器印报哪。”他嘟囔了一声,揉揉眼又入睡了。

知道不是地震,我自然放了心,但一想到报纸天天出,机器每夜在这鬼时候开动,心里又不免发怵。

清晨,屋友一边漱口,一边宽慰我说:“日子一长就习惯啦。谁让报馆就趁这么一座小楼呢。”果然,很快我就对煤屑、烟雾以及隆隆声都习以为常了。我总幻想自己是在乘船,而且坐的是统舱。

原来那时《大公报》楼下是经理部,后边就是排字房和印刷间。

副刊工作有个优越点:既当报人,可又不必熬夜。那时编要闻和国际版的,都得等中央社及路透社、哈瓦斯社、德通社、美联社等外国大通讯社发完稿,再拼大版,看大样;时常还就当日新闻为三版写个短评,快天亮了才能回家睡觉。也正因为如此,我始终也没练出记者必须具备的熬夜这个本领。

每逢来到一个新地方,我总喜欢先勘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特别着意找个适宜散步的所在。出了报馆门往北走不多远,就来到繁华的天祥市场。一路看到墙上贴的除了“仁丹”广告就是治杨梅大疮药品的招贴。使我感兴趣的是鼓书大王刘宝全演出的海报。

我走进了天祥市场。这可能是仿照上海大世界修建的一座娱乐场所。一爿爿茶楼饭馆,倚门站着艳装的女招待,窗玻璃上贴着“谈心室”的原来是占卜处。叫卖最响的是“大糖葫芦”。好容易在三楼找到游艺场。一问,说刘宝全老板每晚要过午夜才出场!

我又往南探路。首先是一座红砖哥特式天主教堂。拐过去就是又脏又臭的墙子河。沿河走去,人行道倒是宽了,可这么臭,怎么能散步!我不死心,继续往前走。不知怎么一转,就转到通往八里台的伦敦道了。哦,总算找到一条供散步的路了!在《道旁》里,我曾这样描写过它:“道旁散栽着硕长多眼的白杨,地上蔓长着各种无名野草。远远地,东面剪平的一块草坪是洋商自建的跑马场,白栏杆上漆着距离的标志。邻近看台一带的花墙是万寿公墓。”

北京虽然也有中国主权行使不到的东交民巷,但那毕竟只是位于城南一块狭长地带。除了游行示威时向它举过拳头,那毕竟不涉及日常生活。天津可不然!走上一段就又是一国的辖界,等于每天都在帝国主义势力范围之内。

天津是个非常讲究吃喝的城市。报馆里有个生日会,三天两头聚在一起吃寿宴。有的能成斤地喝酒,有的是划拳能手,有的喜搓麻将。我们四个大学生相约,概不参加。人家在吃甲鱼喊“五魁手,八匹马”时,我们不是在伦敦道上散步,就是在踢足球。

好在从来没有人强迫我们去参加,我们也从未因而受到孤立。

接过《小公园》的编务之后,我立刻发现一个矛盾:拿起移交过来的稿子一看,才知《小公园》原来是个以传统曲艺及旧闻掌故为主的副刊,下面满是五花八门的广告:从航空彩券到性药和火车时间表。刊物上登的有关跑马、回力球和围棋,我都外行。待用的存稿如“七夕考证”,“小白玉霜的艺术观”和正连载着的“剧坛”以及探讨戏曲源流版本的文章,我都既不懂,又不感兴趣。当胡老板问起我接编后的情况时,我就据实地把我面临的矛盾对他讲了,觉得由我来编这样刊物怕不对头。

至今我仍记得胡老板那席使我大为开窍的话。他说:

“你觉着不对头,这就对头了。我就是嫌这个刊物编得太老气横秋。《大公报》不能只编给提笼架鸟的老头儿们看。把你请来,就是要你放手按你的理想去改造这一页。你怎么改都成,我都支持你。”

我听罢着实兴奋了。可转而又想:抽屉里还有那么一大叠存稿,是给老头儿们看的呀。问他怎么办好,他眼睛滴溜转了一下,说:

“总得有个新旧交替的阶段嘛。约好的稿子当然不便于退。这么办吧,你就把那些登在刊物不起眼的位置。登完了为止。你可以在刊物上公布你的新的大政方针。这样,一看换了人,变了样,旧的也就不来了。”

胡总经理真是位有魄力的事业家,又碰上我这个二十几岁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我就真地大干起来了。

然而把一个老头儿看的刊物变成青年人的,并不如我想的那么容易。七、八两个月,在友人巴金、勒以和凌叔华的支持下,我挽袖子认真闯起天下了。知名作家如叶圣陶、冰心、知堂、光潜、巴金、靳以、芦焚、健吾,还有更多更多当时还不怎么知名的文艺青年如柳杞、韦芜,以及今天在台湾享有盛誉的张秀亚的名字,陆续在《小公园》上出现了。我感谢他们的支持。

然而每天成批地寄到的来稿,却大都属于中学作文水平。怎么办?我自己是投稿人出身的,那时也还是个文艺青年。我充分体验过投稿人的种种健康和不健康的心理,以及他们的心血变不成铅字、见不到天日的苦恼。我决心要让手里这《小公园》成为千千万万个文艺青年自己的园地,然而我又不能在质量上对文章过于迁就。

于是,在一封《致文艺生产者》的信中,我首先以过来人的身份,对投稿者表示了深切的理解:“天气是这样热。别人都寻凉快去了,他(投稿者)却得独自躲在屋子的一角,对着一叠白纸发愁……写就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封进一个信袋里,生怕别人和他作对,自己亲身把它寄了。从那时候起,他的心跳了。见着人不免脸红了。一向不大看报的他,竟沿街迎接起卖报孩子来。见了报纸眼睛竟不自抑地眩晕了。那种关切的心情初写东西的人是都曾经验过的。这个刊物的编者也不例外。”

然后就谈到取稿的标准:“文章不像布匹,原没有固定尺度来衡量。但不能衡量并不是可以马虎。好的文章,像一切好的艺术品一样,一看便能辨认得出。像尊名窑出的瓷器,好的文章有着一种光泽:也许是思维的透彻,也许是想象力的奔放,文字间焕发着光彩。然而这样的文字我怎样瞪大了眼睛也见不到。”

同类推荐
  • 人文俄罗斯故事:从伊戈尔到普京

    人文俄罗斯故事:从伊戈尔到普京

    本书从古到今,以政治、历史、文化、科技等各界名人为本,讲述了121个既相对独立又相互关联的有趣故事,使人在轻松愉快的阅读中全面了解俄罗斯大国千百年来逐渐发祥、繁衍,相互对立、统一,盛衰兴亡、日益演进的复杂历史。
  • 萨达姆传

    萨达姆传

    萨达姆的生活以及伊拉克现代史已引起人们太多的争议。作者没有回避那些最有争议的问题,而是把萨达姆一生中一些最重要的时刻放在伊拉克及中东地区现代史的大背景下叙述,通过对各种事件和运动等众多历史片段的详尽描述,以及对萨达姆此前不为人知的诸多日常生活和政治生活细节的披露,用独特而公正的视角再现与剖析了萨达姆不同寻常的一生。
  • 中国航空工业人物传·专家篇

    中国航空工业人物传·专家篇

    《中国航空工业人物传·专家篇》介绍了中国航空工业企事业单位的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及著名专家,以及为航空工业服务、或在某一领域为航空工业服务、并做出成绩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西北工业大学(三大院校)的院士和著名专家(共计40名)的生平、工作业绩与突出贡献。真实地记录了他们为中国航空工业发展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有的甚至献出生命的光辉历程。本书内容翔实、生动,实为记录航空系统专家院士的全面生动的教材。适合广大航空工业从业人员及关注航空工业发展的人员阅读。
  • 华人十大科学家:茅以升

    华人十大科学家:茅以升

    茅以升(1896.1.9—1989.11.12),字唐臣,江苏镇江人。土木工程学家、桥梁专家、工程教育家。上世纪30年代,他主持设计并组织修建了钱塘江公路铁路两用大桥,成为中国铁路桥梁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在我国桥梁建设上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他主持我国铁道科学研究院工作30余年,为铁道科学技术进步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是积极倡导土力学学科在工程中应用的开拓者。在工程教育中,始创启发式教育法,坚持理论联系实际,致力教育改革,为我国培养了一大批科学技术人才。长期担任学会领导工作,是我国工程学术团体的创建人之一。《茅以升》由赵泰靖编著,是“华人十大科学家”系列丛书之一。
  • 贞德(名人传记丛书)

    贞德(名人传记丛书)

    法国东部乡村里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穿上男装,骑着战马,娇小瘦弱却也无比坚强。贞德的一生只有短短的20年,可是她在生命最后的4年里,解救了奥尔良城,促成了法国查理七世的加冕。为什么这样一个对法国做出重大贡献的女孩,最后却被巴黎大学神学院以异端罪处以火刑。
热门推荐
  • 认真胜于能力

    认真胜于能力

    世上万事最怕的就是“认真”二字,伟大的革命导师恩格斯曾经说过:“谁肯认真地工作,谁就能做出许多成绩,就能超群出众。”毛泽东也曾说:“做任何事情最怕认真。”无论你在工作中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你拥有了认真这一法宝,就能够战胜它、获得成功。可见,认真做人、认真做事、认真生活不应该只是一种态度,更应该是做事必备的品质,应作为目标努力去实践。
  • Weir of Hermiston

    Weir of Hermiston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我自承运来

    我自承运来

    天将降大任于主角也,必先让主角痛苦,让主角劳累,让主角挨饿,让主角贫困加倒霉,这样才能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不然怎么成为主角。“道理我都懂,毕竟我也是主角,问题是你让其他主角的未婚妻退婚,穷的只剩一腔热血,亦或仇家满天下,倒霉到天人五衰,那我就看不下去了,只能勉为其难让他们无法成为主角,争取让他们早日领盒饭。”刘量如是说道,“别谢我,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个好人。”我自奉天承运来,让尔等黯然败兴归!
  • 解读青少年心理文丛:把握青少年心理规律

    解读青少年心理文丛:把握青少年心理规律

    《解读青少年心理文丛:把握青少年心理规律》针对青少年朋友当中存在的厌学、耐挫力低、不适应集体生活、处事能力不足等方面的问题,提供合理的解决方案,帮助青少年朋友走出困惑,身心得到良好发展。
  • 那段时光那段情

    那段时光那段情

    每一段时光,都藏着想要的不想要的记忆,那些年,那些人,那些情……
  • 帝临绝巅

    帝临绝巅

    天地之间,洪荒之中。诸天万域,三千世界。血与泪在山河中歌颂辉煌,刀与剑迸溅出大世火花。最高殿堂上,问谁能君临天下。重生的人杰,再世的天骄。不败的少年战神,无敌的,愈战愈勇的。当无数俊杰天骄出现在同一个时代时,又会创出一个怎样的盛世?
  • 乾坤百态终成风

    乾坤百态终成风

    谁人懂乾坤万物之道,万物苍生六道轮回,百态万物苍生从何处来何处去,且看从远古至今与你细谈天道!
  • 火澜

    火澜

    当一个现代杀手之王穿越到这个世界。是隐匿,还是崛起。一场血雨腥风的传奇被她改写。一条无上的强者之路被她踏破。修斗气,炼元丹,收兽宠,化神器,大闹皇宫,炸毁学院,打死院长,秒杀狗男女,震惊大陆。无止尽的契约能力,上古神兽,千年魔兽,纷纷前来抱大腿,惊傻世人。她说:在我眼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强弱之分,只要你能打败我,这世间所有都是你的,打不败我,就从这世间永远消失。她狂,她傲,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凌驾这世间一切之上。三国皇帝,魔界妖王,冥界之主,仙界至尊。到底谁才是陪着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他说:上天入地,我会陪着你,你活着,有我,你死,也一定有我。本文一对一,男强女强,强强联手,不喜勿入。
  • 碎裂遗忘重组

    碎裂遗忘重组

    一片大陆,一段古老的故事···一个王都,五个大国···曾经的歃血为盟祭奠着过去的故事,今天的咏叹曲是否是为未来唱着歌···一个民族,一段历史···一个预言,不同的时空···一个白袍老人,一个红衣祭司,他们走过了过去和未来,不变的是那份对爱的期盼···
  • 甜蜜校草求别撩

    甜蜜校草求别撩

    苏暖看着这个欠揍的男人眼里摒出火苗,“韩羽!!”“夫人怎么了”某男一脸邪魅。某女“待会收拾你,立正,做好”“喂,做好,你,你干嘛,甩流氓呢”某女涨红小脸,看着某男逼近自己“不要待会就现在吧……”高中生活到职场生活的甜蜜故事,感兴趣就收藏一下吧,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