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事真多!”彭辉一把把瓶子抢了过去,灌了一大口水,这牛肉干做的真扎实,又咸又硬,正经吃一根快赶上一顿饭了。
这个月份的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但是两个人大量的活动牙齿吃了一顿午饭之后,还是出了一身细汗,黏黏的很难受,这衣服的透气性能很差,不过想想也是,又要防水防火,还要防划防毒,你还指望穿出阿玛尼的效果来那真是难为科学家了。
下午的时候起了点风,太阳也被挡住了,天气有点阴阴的,彭辉顺着山脚来回看了两遍,最后指了一个地方:“从这下铲看看吧,我觉得靠谱。”
我似乎有点印象,记得在培训时候那个老头有讲过这些,但是我完全没法把它们都联系起来,不过彭辉倒是一副很懂的样子,我这个人本性上是有点懒散的,有人能干,我就打个下手正好。
看到彭辉选好了位置,从包里掏出一捆套管,先接起来一米多长的一根,两手一用力,插进了土里,这地方的土质倒是不算很硬,他这一下子就插进去大概有十几公分的样子,伸手一拉,一截土条就被他从地里拉了上来,他吐了口口水,喊了一声:“小倩,锤子。”
是的,他喊我小倩很长时间了,但是我又打不过他,现在我只好忍了,委委屈屈的递给他锤子,他接过来,挥手比划了一下,咣咣咣就是三锤,尖锐的金属声震得我耳朵发麻。
“喂!”我捂着耳朵喊道:“你有没有搞错,不是说盗墓的也用这东西么,这动静都能轰炸***了,怕别人不知道么。”
彭辉自己也震得够呛,和喝醉了似的晃了晃脑袋,尴尬的说:“人生难免第一次,你多担待,这锤子得包上东西,你把刚才包牛肉干的那些铝箔捡过来,哥哥再给你表演一次。”
这一铲下的是辛苦万分,裹了铝箔的锤子倒是声音小了不少,但是这铝箔有点软,打一会就破出一个窟窿来,还得重新包,更要命的是打了大概两米多三米的时候,彭辉忽然一声惨叫:“坏了!”
我说:“你怎么了,不是砸着脚了吧?”
“那倒是没……”他有点沮丧的说:“我刚才下铲时候可能是歪了点,现在铲子走偏了。”
那半截露出来的钢管倒是看着挺正的,我有点疑惑的问:“你咋知道歪了?这不是挺好么?”
他摇摇头说:“不是,我砸下去感觉锤子往一边滑,说明地下的受力歪了,来咱俩一起给他拔出来重新打。”
这铲子平时进去费劲出来容易,这一会拔起来就有点费劲了,我一上手就感觉到,确实有一股横向的力存在,看来这口饭没两下真本事是很难吃的上啊。
铲子上来之后,彭辉直接丢给我,让我继续往里探,自己去活动胳膊去了,这倒是应该的,刚才他全程下铲我就看戏来着,这会轮也轮到我了。
我连着起了七八铲之后,又是一锤子下去,感觉铲子忽然变得又硬又弹,蹦的一下,反而顶的我一个趔趄,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打到大石头上了,赶紧伸手去拔,结果我拉屎的力气都爆发了,还是没办法拉出铲子来,无奈之下,我只能招呼彭辉来帮忙。
“孱弱……”彭辉揉着手腕,来到我旁边,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次:“孱弱!”
说罢他接过套管,双手一用力,还发出了‘喝’一声低吼,然而那管子还是长在地里了一样纹丝不动。
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后,他开口说道:“小倩你把这铲子弄坏了……”
真的,要不是打不过他我当时就糊他熊脸,不过我虽然没敢糊熊脸,还是飞起一脚踢了过去,这家伙也不含糊,一下子就把铲子挡了过来,我一脚正踢在钢管上,疼得我一下子就坐倒在地。
“丢雷楼某!”我疼得只吸气,怒骂道,结果这家伙一脸坏笑的扶着铲子,还不忘夸了一句:“好铲子,果然和咱是过命的交情,诶!动了!”
说着,他一用力,果然那铲子轻轻的起来了,他连着倒了几次手,把铲子给拉了出来,露出了铲头上的一块暗黄色的土条。
“啧,继续!”他伸手一抖,将那土条给扔到一边,又开始下铲,这一遭又打了十几铲,套管都快用尽了,然而出来的还是一样样的暗黄色土条。
眼看天色都昏暗下来,两个人都失去了交谈的心情,说来也奇怪,我们明明是被迫来进行这种勾当的,反而会因为此时的不顺利而感到沮丧,也许人有的时候并不在意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更在意的是能否感觉到那种‘成功’的情绪。
‘咚’的一声,彭辉把锤子扔到我脚边,吓得我一缩腿,原地打了个滚,弄得浑身草叶。
“你疯了?”我高声骂道,中午吃的太硬太咸,一天又都没怎么喝水,我一张嘴自己就闻到一股闷热腥臭的味道,后面的话也顿时被压制了。
“屁!我看准了仍的,你自己太胆小,赶紧来和为师一起诵经,祈祷这最后一铲大功告成。”
“你特么啥时候又成了为师,而且和尚什么时候还有祈祷这种技能你真的不是网游玩多了?”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默默的念叨了一番,毕竟小半天的时间全白干还是挺打击士气的一件事,我念叨完了,也伸手抓住钢管,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将铲子起了出来。
这会的光线倒是比黄昏时候好多了,晚上的天气非常好,一个大月亮像看猴戏一样挂在天上瞪着我,我从小就觉得月亮是某种怪物的眼睛,总是不愿意沾染到月光,现在倒好,直接月下挖古坟。
铲头里面那一条,还是暗黄色的土,没有一点变化,彭辉骂了一声,将铲子掼在地上,蹲在一旁抽烟,眼睛还来回的扫着山脚下那一长条泛绿的植被。
“行了也许是因为山脚下的土质不同所以造成的差异,吃点东西,明天咱们继续。”我伸手递给他一块牛肉干,他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用力撕开包装,一口就塞到了嘴里,用力的咀嚼着,包装袋被他一伸手就扔了。
想到包装上的铝箔还有用,我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一伸手却发现那东西虽然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却不是铝箔。
“老彭!老彭你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