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今天,我让李怡珍老师把你带过来,想必这其中的原因李怡珍老师也都跟你讲了,那么,那我就不用再绕什么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就你昨天晚上殴打了李怡珍老师他们班里九个男生的事情,你有什么话要讲吗?”
正襟危坐在办公桌里面椅子上的司徒雪,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目光炯炯地盯着站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的王猛,用有些慵懒的口吻,问询了一番道。
“司徒小姐,在临来之前,李怡珍李老师的确跟我说了,但是,她只是跟我说了一个大概情况。毕竟,李老师不是目击者,只是听信了司徒小姐你的一面之词而已。咱们老祖宗说的一句老话,我想在这里就特别的适应,叫做‘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司徒小姐你一口咬定说是我殴打了李怡珍老师他们班级的九名学生,那你作为昨天晚上的目击者,那么,请司徒小姐摸着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一下,从你作为一个目击者的角度来看,我为什么动手打他们,想必你应该是清楚的。
“我打了他们九个学生,这是事实,一点儿都没错,这个,我承认。可是,我那是出于正当防卫,是他们欺人太甚,我迫于被逼无奈才出手以求自卫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一点儿都没有错,主要责任不在我而在他们身上才对。司徒小姐,您作为咱们江城大学的高层,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才行,我是无辜冤枉的。”
站在办公桌前的王猛,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当着跟他并不对付的司徒雪面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是非曲直讲清楚才行,便挺起胸膛,不卑不亢地自我辩护了一番说道。
此时,站在王猛身旁的李怡珍,起初在听到司徒雪说是王猛打了他们班级里刚参加拳击社不到一个月的那九名男学生后,还以为是她之前跟王猛闹了一点儿不愉快,王猛就此来故意报复和打击她,便动手打了她班级的九名雪拳击的男学生,以此来向她示威,这才让她听闻之后就怒火中烧,把王猛视为了她的一个仇人。
既然,都把王猛视为了仇人,而李怡珍当时又正在气头上,自然在听了司徒雪说的话后,就毫不怀疑地信以为真了。
而此时此刻,李怡珍听完了王猛说的这一番言辞恳切的话后,在;临来的路上已经气小了大半的她,略一思忖后,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毕竟,这只是司徒雪的一面之词。加上,那九个本来就调皮捣蛋的学生们众口一词的推波助澜,他们的话也是有些不太可信的。而且,那九个男学生还是在司徒雪拿开除学籍相要挟之下指认王猛出手很重殴打了他们的。
不过,在李怡珍看来,即便是正如王猛所言,他是出于自我防卫,但是,把她那九个学生给打的住进了学校医务室的病房,怎么着,也不能够说是正当防卫,应该是防卫过当才对。
要是出于正当防卫的话,王猛大可不必把那九个学生打的如此严重,吓唬吓唬他们就是了。由此,李怡珍断定,实际情况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存在着深层次的问题才对。
虽然,李怡珍的态度跟之前相比有了一定的松动,渐渐地开始怀疑起司徒雪和她那九个调皮捣蛋男学生的话是片面之词。
而在司徒雷听来,刚才王猛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辩解分明就是在向她挑衅。而且,还是在一个负责教学的年轻教师李怡珍面前,这让她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脸颊上的面色开始变得浓重起来。
本来司徒雪就是要借此机会,把王猛从江城大学是驱逐出去,以此让他跟邓雨涵彻底断了联系。即便是她在心里觉得王猛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很是在理,也是要充耳不闻的。
“王猛,要是按照你刚才这么说的话,我把你叫来问话,还是我的不咯?我应该把那受伤躺在学校医务室病房里拿九个男学生给叫来,我狠狠地批评他们一顿,并且,至少给他们每个人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而王猛你打了非但不受到任何的处罚,还要让我代表学校好好地奖励你一番,是不是这个样子?”
心里怒火中烧的司徒雪,却强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表现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她,用带着几分嘲讽的口吻,绵里藏针地说道。
“司徒小姐,您不愧是咱们江城大学的董事长秘书,果然是深明大义,明察秋毫。如果您要是真这么做的话,我没有任何的意见,举双手手脚赞成。”
王猛自然是听出来司徒雪话里有话的意思,可是,他却故意顺着司徒雪刚才话语里表面的意思,面带着笑容,嬉皮笑脸地说道。
看到王猛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本来心里就窝着火的司徒雪,觉得王猛如此歪曲理解她刚才说的话,显然是没有把她这个在江城大学管理层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董事长秘书给当回事儿,越想这方面想,心里的火气也就越发。
在怒火攻心之下,冲着站在办公桌前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王猛怒目而视了两眼后,“砰”地一声,她伸出右手的手掌,重重地拍打了一下面前的办公桌,如坐针毡的她,当即就拍案而起。
“王猛,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讲话么。你这是在故意歪曲理解我话里的意思。你一个小小的保安,竟敢跟我如此讲话,当着李怡珍老师的面,公然挑衅我,真是岂有此理。
“我可警告你,王猛,你别以为觉得有邓雨涵、刘丽和刘虹这三个小妮子在后边罩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么。只要是你违反了学校的规定,无论是哪一条哪一个细则,我身为江城大学管理层的一员,是落实学校各种规定和制度的执行者,我都有权利根据学校规定对你实施最严厉的惩罚措施。
“你不要在这里跟我什么‘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的大道理,在我这儿根本不适用。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只要是打了人,那就是不对的。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条路是按照学校的规定,你被学校开除了,你立即马上去你们保安队交接完工作,去财务处多领一个月的薪水走人。
“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你要是坚决不走,非要在这里给我掰扯下去,我可是忙的很,学校的大事小事都需要我来处理,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跟你在这里扯皮。我马上打110,叫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来把你带走。
“你把那九个男学生打成了那个样子,足够可以拘留你十五天的了。等到你拘留回来之后,学校一样会开除你,别说你多领一个月的薪水,就是这个月的薪水你也一分钱都拿不到。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这两条路,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自己来选择,把答案告诉我。如果五分钟之后,你还是做不出来选择的话,那我就只好把你交给警察来处理了。”
拍案而起的司徒雪,冷眉横对地看着站在她对面办公桌前的王猛,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对面王猛的鼻子,用冷酷无情的口吻,厉声说道。
在司徒雪咄咄逼人之下,自知理亏的王猛便就低下头去,不再吱声了,而是在心里默默思考起司徒雪刚才提出来的这两个选择题。
站在一旁的李怡珍,觉得平时接触到的司徒雪是知书达理的一个女人,今个儿,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发这么大的火气。而且,还说出了一些在她听起来十分刺耳的话,向站在对面办公桌里面的司徒雪投射去了有些失望的目光。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李怡珍,鼓足了无穷大的勇气,挺身而出,为王猛开脱罪责,有理有据有节地义正言辞道:“司徒小姐,你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有些简单粗暴了。这根本不像你的做事风格。你跟王猛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干嘛如此跟他过不去呢。大家不如把话说开了,不就是没事了么。
“我作为那受害者一方那九个男学生的辅导员老师,我觉得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发展到把王猛给开除的严重程度。虽然说,王猛下手重了一些,可想必司徒小姐你也跟我一样很清楚,那九个男学生平时就喜欢在学校里调皮捣蛋,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他们才入学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违反了十多次学校大大小小的规定。
“直到现在,他们九个人每个人都还背着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呢。要不是看在他们这九个男学生父母给咱们学校拉了几百万的赞助的份上,严格按照学校规定执行的话,他们不知道要被开除多少次了呢。
“至于说他们九个人的供词,一开始,我对王猛有一些看法,觉得王猛的过错比较大。可是,就刚才听了王猛自我辩护的那一番话后,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能够光听信那九个男同学的供词。
“当然了,司徒小姐,对于你的那一份供词,我觉得你也缺少当时在场的有力证据,也是需要补充完整的。至于,你刚才简单粗暴非要把王猛给扫地出门赶出江城大学的做法,我作为主抓学生和教职工纪律和操行小组的成员,对此是持保留意见的。”
待李怡珍的话音一落,司徒雪顿时,感到有些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怡珍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对待王猛打人一事的态度,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来了个一百八十的大反转,站在了王猛的那一边,公然指责起她来,她觉得没有必要因此而迁怒于来历不凡的李怡珍,还是把她给支开为好,省的在这里碍手碍脚。
念及至此后,司徒雪就转而从面色铁青的脸颊上,勉强地挤出几丝笑意,低头看了一下戴在右手手腕上的那一块全球限量版的产自瑞士的手工打造的名贵手表。
只是眨巴了两眼的功夫,司徒雪旋即挑起头来,冲着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李怡珍微微一笑。起了打发李怡珍的心思和想法,赶紧和颜悦色地催促了一番说道:“李老师,你现在说这些话都已经没用了。我作为学校的高层管理者,是有权利不采纳你提出来的意见和建议的。
“好了,李老师,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你不是说,上午十一点钟还有一节课要上么,现在都十点四十了,你先回去给学生上课去吧。关于王猛和你负责班级的那九个男学生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此事了,将由我来全权负责。”而站在一旁的李怡珍,看到司徒雪态度决绝不容置喙的态度后,她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就是再为王猛据理力争,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不如遂了司徒雪的心愿,自己离开这里,赶紧去找邓雨涵、刘丽和刘虹她们三个小妮子来给司徒雪施压,说不定这三个小妮子一出马,司徒雪就不敢再把王猛给从江城大学开除掉了。
虽然,李怡珍对于王猛经过上一次一事后还心存芥蒂,在心里对他多多少少有些厌恶。可是,她觉得王猛毕竟帮助了她保住了那一支意义非凡的钢笔,上一次走的匆忙都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他,这一次帮他一个忙,想方设法把他给留在江城大学继续做保安队的保安,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一旦这个人情还了之后,李怡珍觉得她跟王猛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各不相欠了,她觉得这样做的话,心里才会踏实和好受一些。不然的话,会觉得有些良心不安。毕竟,是她气冲冲地把王猛给带到司徒雪办公室里来的。
想到了这里以后,李怡珍便就赶紧离开了董事长秘书司徒雪的办公室,顾不得给学生们上课的她,就急急忙忙地去找邓雨涵、刘丽和刘虹这三位能量巨大的千金大小姐了。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司徒雪一直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戴在她右手手腕上的那一块名贵手表,当分钟向前滑动了五个小格,从刻度8指到了刻度9.而秒钟快速地指到了刻度12上时,她猛然之间,就抬起了头来,看向愣在原地正低头沉思着的王猛,双眸里露出了阴冷的眼神。
“王猛,分秒不差,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你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你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司徒雪瞪着一双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跟她隔着一张办公桌相对而立的王猛,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心急如焚的她,一字一顿地催促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