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夫人虽心胸广阔,却也听不得这样的话。
“逸辰侄儿,你且好生说话,平常倒是无伤大雅,今日我这长辈还坐于此呢!”
楼逸辰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向沐夫人赔礼道歉:“请恕小侄口拙,冒犯了沐夫人。”
沐夫人这一提醒过后也没有再为难楼逸辰,他对长辈也还算是毕恭毕敬的。
“这无凭无据的,你为何说怀瑜兄不是好人,这可是恶意中伤。”容洵替彦怀瑜鸣不平。
“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模样,可肚子里不知道有什么坏水呢?”
楼逸辰还说得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何以见得?”容洵接着质问他。
“你要让我说出个具体的缘由来爷可说不清。这是直觉,你们懂吗?”
安陵也耐不住性子了,斥责他道:“我看你这是故意中伤!”
沐夫人也为其鸣不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前些日子我的命还是怀瑜贤侄救的,你也看见了,怎么?这样还觉得他是一肚子坏水吗?”
“你们怎么……”楼逸辰话还没说完,容洵就拍案而起了。
“你再敢中伤他,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着将身上的佩剑抽出横握在胸前。
容洵这一起身,倒把楼逸辰吓了个够呛。虽说二人差不多高,可这战场也不是白上的,容洵在这气势上早就压了楼逸辰一头。
“我再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安陵的麻烦,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将剑抽出剑鞘,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安陵在一旁呵呵地笑起来,心想这就是京都的小霸王?被容洵这一恐吓,就成了这般模样,真是一个花架子,嘴皮子的功夫。
“你们不信我,以后有你们受的!”楼逸辰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沐夫人也没有留客,显然是有些恼他了。“他这一向是最要面子的,今日遭此一番,日后恐怕不会再来了。”
“不来正好,我倒得了清闲。”安陵想也没想,就接过沐夫人的话说起来。
可她并不知,这个看似纨绔的亲王子弟,日后也会长大成才。
“不说他了,说说我去西北之事吧!此番前去燕国,将安陵所托之事已经转达了燕国公。”
“我父王怎么说?”安陵早已急不可耐。
她偷偷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也已经有些时日了,想必家中父亲与哥哥早已担心的很,可自己也没有胆量贸然通信。如今得了这个消息,她还不赶紧得想要知道。
“燕国公也并未责备你,倒是担忧你更多些。只怕你在此地不习惯,嘱咐我一定要好生照顾你。”容洵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安陵推推他的手臂:“你快说啊!”
容洵继续说到:“只是……燕国公身子大不如前了,怕是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日子,急火攻心,有些扛不住。”
安陵听到这话顿时傻了眼,刚才摇着容洵手臂的双手也垂垂地放下了,头也焉焉的。
“孩子,你父亲如今知道你在这里一切安好,应该是放心的。”沐夫人摸摸她的头,像母亲一样宽着她的心。
安陵身在异国他乡,父亲已然有些伤心,自己却是不能伴在他左右。想着心中有些悲情,一时竟落下泪来。
“你也别这样,燕国公知道你在我这里,心里是放心的。早在他发现你不见之时,便猜出了一二来。你就安心地住下,我想着明年开春了,便送你回家去。这冰天雪地的日子,实在不安全。”
容洵宽着她的心,唯一能做的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