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洵的话还未说完,安陵就已经走出了院门。因她将这院中的侍从都支走了,只好自己亲自去请苏先生。
安陵脚步匆匆地来到福康堂,此时苏先生正在药房中配药,他见安陵来到,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急事?”
话音刚落,安陵拉着苏先生就出了福康堂的门,“此事真的很急!沐公子的伤口又裂开了,正在屋中等着你去给他治疗呐。”
“公主不必惊慌,老臣会为他医治的。”
不多时,二人就来到了沐容洵住的偏殿。
苏先生放下药箱,上前说道,“沐公子,请将你的右臂上的伤口给老朽一看,我也好给你上药。”
沐容洵脱下右边的衣袖,露出被纱布缠绕着的臂膀,安陵不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便别过了头,只等着苏先生给他治疗。
“因你用力过猛,将这快要愈合的伤口又挣开来,淤血以及鲜血就喷涌而出了。我现在将你这伤口缝合,切不可再鲁莽,以免又添新伤。”苏先生说着就开始熟练地缝针了。
“嗯,我知道了。”
安陵在一旁听着,心下想沐容洵不知有多痛,更不知他这伤何时才能够痊愈;可转念一想,这样遭罪都要怪他自己,我好心相劝,可他却不耐烦,甚至于要恼我,落到如今这地步也是他自讨苦吃。
安陵心中虽这样想,可是却忍不住要关心他,等到苏先生将他的伤口缝合好了,她转过头问道,“苏先生可否配一些方子,也好让他好得快些。”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苏先生说着便开始写方子:
当墨一两、白芷梢七钱、经霜草一两,共为末,一半干罨,一半清油调搓,一七即愈。
苏先生写完后递与安陵,心中却是不怎么放心,因又嘱咐道,“切记要一分为二,干罨与调搓各一半。”
“知道了,苏先生。您老去忙吧!这里有我呢。”安陵笑盈盈地送走了苏先生,正准备去为他准备药材,燕国公就进来了。
“贤侄的伤势怎样了?”伴随着一声问候燕国公就进来了。
“已无大碍了。”沐容洵答道。
安陵还未等他说完,就抢着回答,“什么已无大碍,我看是更加严重了。爹,你不知沐公子今早动怒,将那稍见好转的伤口又给挣裂开了。苏先生刚走,还缝了好几针。喏……爹你看,我手里还拿着苏先生刚给他开的药方呢。”
“现在如何?”燕国公追问到。
“也没什么要紧的,爹不必担心。只是我要尽快去给沐公子抓药,别人去我不放心。”安陵说完,给燕国公道了个福,便退下了。
此时只剩下燕国公与两名侍从在屋内。
燕国公开口说道:“昨夜寡人派人前去打探你父亲的下落,并未有什么发现,只是在往平武口的方向的小路上有许多死伤的战士,却并未见到有将军装束的人。估计你父亲是逃脱了,你大可宽心些。”
“有劳国公费心了。”沐容洵鞠躬向他致谢。
“贤侄不必行此大礼。”燕国公扶住沐容洵的双手,接着说道,“寡人实在是明白那辽军的嚣张与残忍,怕你父亲落入他国之手,恐难保全性命。况且燕国与卫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若卫国被灭,燕国也将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寡人助你也是为了燕国的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