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便是除夕了,此时的京都无比热闹。百姓们早早地出了门,准备过年过节的用品;达官显贵也差遣了管家小厮来置办货物。
只是不知这宫里是个什么模样。
楼逸辰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且是出了名的玩世不恭,于是想进宫去就进宫去。他进宫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无伤大雅,因此圣上也没有怪罪。
看来楼逸辰今日是准备进宫去了,可是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带着小厮们去只有扫兴的份儿。他思来想去,好像真能够与他谈得来的人只有沐容洵了,之前的朋友不过是酒肉朋友,没有值得深交的人。
于是,他又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将军府。
刚跨进将军府的大门,楼逸辰就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在庭院中舞动着利剑。
楼逸辰左一个躲闪,右一个躲闪,终于穿过了庭院。
“嗨,你练剑也看着点啊!别一不小心就把我给刺到了,到时候小爷可是要找你的麻烦的。”楼逸辰扯着嗓子对正在舞剑的容洵吼道。
容洵听他这嚣张的话语,还找他的麻烦?哼!自己也不称称几斤几两,要是这剑架到他的脖子上,他还不吓得哆嗦。
容洵收了剑,院子里就寂静下来了。
“你今天来是所为何事?”容洵接了小厮递来的裘皮大衣,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他练剑的时候依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接着他顺手将剑递与小厮,看着楼逸辰,想他今天来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
楼逸辰好像是猜到了容洵的想法一样,问道:“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这个少帅啊?哟哟哟,果然会打仗的人把人想得都跟自己一样,非要有事儿才会登宝殿。”
“也不是。”容洵笑笑,知道他是这么个性子,嘴上不饶人,可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容洵接着问他,“今日来只是单纯地串门?没有其他的企图?”
楼逸辰看见了容洵怀疑的目光,只好实话实说:“找你确实是有事儿,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着好久没有出门逛逛了,想去走走。”
安陵在屋子里听见了他俩的对话,心想: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古古怪怪?难道是去逛窑子?想到这里,安陵也顾不得体面了,推门就朝楼逸辰大嚷:“逛什么逛?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走在路上都不嫌害臊啊!”
安陵说话的音量越提越高,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两手叉腰,看来是刚从床上起来。
“啧啧啧,这北方人果然不一样,女孩子一点也不矜持。”楼逸辰也不管她刚才的质问,从上到下地打量她,一副很是嫌弃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安陵这才发现自己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梳,赶紧“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进去换衣服梳头发去了。
而后,楼逸辰又笑嘻嘻地对容洵说:“看看这母夜叉的模样,以后有你受的。”
其实容洵是不大介意安陵时而含蓄,时而豪爽的,他反倒觉得是不拘小节。
“对了,你今天来到底是所谓何事?”容洵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楼逸辰去厅堂。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宫里?”
二人边走边讨论。
“宫里?不是过两日就要去了吗?今天去是不是着急了些?”
“不着急啊,我们先去熟悉熟悉,免得到了除夕夜,还觉得一切都很陌生。”
“这……今天去不合规矩吧!”
“有什么不合规矩,只要你答应了,兄弟我就能带你进去玩儿。”
很快二人就到了厅堂。
小厮斟茶后就离去了。
二人还在讨论着要不要去,容洵做事儿总是一板一眼,按规矩来,可是楼逸辰不这么想啊,反正是有机会可以利用,为什么非要死守着条条框框呢。
楼逸辰好说歹说,还是不能改变沐容洵的想法。他转念一想,你不去,要是我叫上了安陵玉儿,看你还不去。
正巧安陵来了,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走起路来还一蹦一跳的。“有什么事儿说出来让本姑娘高兴高兴。”
楼逸辰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还真有一件高兴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呀,你快说,别卖关子呀。”安陵眨巴着眼睛,想要快点知道是什么事情。
楼逸辰直接了当地问她:“皇宫,去不去?”
“去呀!怎么不去?”安陵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抓着楼逸辰的肩膀就开始蹦蹦跳跳,“咱们现在就走吧!”她朝着容洵努努嘴,示意他赶紧起身去。
楼逸辰嫌弃地掰开她的手,拍了拍肩膀,说:“我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你不是总看我不顺眼,喜欢和我顶嘴吗?”
安陵不甘示弱,也嫌弃似地擦了擦手,“切……谁跟你关系好啊?今天只是因为你带给了我一个好消息,所以我们暂时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互惠互利嘛!别误会啊。”
楼逸辰听她这样说也没什么气,反而觉得要和他斗嘴的安陵才是真的,如果哪天两人不再这样相互调侃了,说不定就是大事降临的征兆。
安陵见容洵还是坐在凳子上,丝毫没有要移动的意思,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楼逸辰,上前去拉着容洵的胳膊,左摇摇,右摇摇,说:“去嘛去嘛,我们一起去,多好玩儿啊!”
容洵奈何不了她,只好跟着二人出门。
路上,楼逸辰总拿这来说事儿,调侃容洵:“果然是重色轻友的人,我是好话都说尽了,也不见你有什么动静,果然不出我所料,安陵一开口,话也不用多说,只是招招小手,你就招架不住了,屁颠屁颠地跟着别人走了。”
楼逸辰说话的时候还学安陵的模样,娇滴滴地喊“容洵哥哥,容洵哥哥。”气得沐容洵只想拿剑戳死他。
“好了!你要是再学我的模样小心我也这样恶心你!”安陵回他一句,搞得他话也不敢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