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夏溪自然知道。
家里日子拘谨,全靠表姐夫一个人给报社校订文字,抄抄写写维持生计。打零工,今天有明天无的。情况得以好转,都是从小草一个接一个的去参加比赛开始的。
最开始,奖品都是些生活琐碎消耗品。到后来,就是几千或上万实实在在的钞票。
她也想像小草一样去参加各种竞赛赢取奖金帮助家里,可她没有小草聪明的头脑。每一次,她都只能站在人群中,跟大多数人一起看着台上领奖的小草,羡慕不已。
“好啦,小姨姨。收着吧!有些事吧,我也有心无力。其实感觉寄人篱下的,不止是你。我也一样。”艾草难得透了知心话,“森璞狱也不见得多喜欢我,他只是把对儿子的爱转移在我身上而已。我知道你在森家受了很多委屈,但我帮不上你。”
“对不起。”
“小草!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我爸妈死得早,全是靠表姐跟表姐夫——”
“小姨姨,不说那些!陈年旧事,提那些作死么?我妈,我暂时是没办法了。你要是在森家住的不舒服了,就拿这钱出去租个房子住。你一个人住,又不需要太大,在学校附近的话应该不会太贵。”
“我出去住,你跟表姐不、不会困扰吗?”
“有啥好困扰的!森家太远,你上学不方便所以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我就不信了谁还能阻止你求学上进?”
其实夏溪搬出去了,老妈的情况也会好很多。
森璞狱把夏溪当外人看,但他并没有把老妈也当外人看。老妈不需要维护夏溪的话,也就少了许多与森璞狱发生冲突的可能。
一举两得!
最主要的是,她总担心森老头拿夏溪当棋子。
让夏溪在森家住,她一百万个不放心!
森璞狱拿她当被孙女,极尽疼爱。可她不会忘记,这老头在政界掀起过多少次的腥风血雨。
惹不起,总躲得起!
“小草,我是你的小姨,可我却总是在被你照顾。你,你对我太好了。”
眼瞅着,夏黛玉眼眶红了,艾草连忙道:“小姨姨你可别哭啊,多少人看着呢,我丢不起这个人!来,收了大爷的钱,就给大爷笑一个呗!”
夏溪一抹眼睛,娇嗔的瞪了她一眼,“讨厌~!”
“哎哟喂……我这半截身子哟,全麻了!”
被夏美人万种风情虏获的可不止艾草一个。
旁边几个等待自己女伴的男士,同样被无形的内功震慑了。
恬不知耻的眼神儿,就往夏溪身上黏。
她刚想发火呢,夏溪便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柔柔的道:“小草,我饿了。”
“早上没吃饭?”
“没。”
早该知道,小姨姨脸皮薄。在森老头的目光下,她哪里吃得下去!
“想吃什么?我——”
“妞儿,爷的老二,吃不吃?”
忽然响起的声音,只能用猥琐来形容。
艾草抬眼望去,只看到一个五颜六色的花脑袋。
好家伙,她以为她染个粉头发已经够带劲儿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比她更懂‘时尚’!
红、黄、蓝、紫、绿……
真想拍下来给孔雀男看看,这种的才叫调色盘。
艾草勾唇一笑,笑脸盈盈的丢下一句话——
“吃你大爷。”
“操!你再说一遍?”
“吃你大爷。”
调色盘一愣,似乎是没料到对方还真敢再重复一遍。
“怎么,耳朵不好使?好吧,我辛苦一下吧——吃你大爷吃你大爷吃你大爷!”眼皮一掀,痞味十足,“现在听见了么?”
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复杂的很!
站在窗户口,一板砖丢下去,砸中十个人,其中有九个都是当官的。剩下的一个,是当大官的!
见艾草气焰嚣张,又想起来她刚才财大气粗的模样,调色盘稍微犹豫了一下。
“齐少,她们不是本地人。”
穿着暴露的女人缠绕到调色盘的手臂上。
一听这话,调色盘立刻嚣张起来了。
“妈的,小丫头还敢跟爷叫板?活腻了你!看爷怎么教训你!”
调色盘说着,甩开缠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便冲艾草两人气势汹汹的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