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然还有些凉,但在这里已经能看到明媚的春光,路边的树早就长出了绿叶,没有风,街上没有一丝尘土飘起,空气格外地清新,就像是走在家乡的山路上。水灵和香菊挽着手,还有春花和玉芳,四个人排成一排走在街上,嘴里哼着家乡的山谣,像四只快活的小鸟。
应该就是这儿的,水灵疑惑地说。香菊说你别问我们呐?我们只不过比你早来一个多月,这里根本就没来过,你说的那个商店在哪儿?水灵指着那间房子说,我记得就是这里,怎么换成糕点铺了?
这是一间糕点铺,看起来开业时间不长,墙壁都是粉刷一新的,门口儿还放着几个花篮。一定是那个老板娘不干了,把店盘给了别人。香菊说。
店里的老板娘也是个中年妇女,但不是给水灵指路的那个,水灵怯怯地问:“这里原…原来的那个商店哪儿去了?”老板娘看了水灵一眼说:“你找谁?”水灵说:“那个老…老板娘…”老板娘说:“你找她干什么?是亲戚?”水灵摇摇头,老板娘说:“那你找她干什么?已经死了。”
水灵的脑子嗡地一下,人就愣住了。死了?这才十几天啊!那天见到她时,她是那么地健谈,还让她一定要到这儿买东西,这样一个乐观的人怎么会死呢?
“让她男人气的自杀了。”老板娘说,“那个男人不是好东西,可惜福娣这个人了。”听着老板娘忿忿地抱怨,水灵知道那个老板娘原来叫福娣,可她怎么会自杀呢?那个男人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福娣是个苦命的女人。福娣和男人都是新湾镇上土生土长的农民,两个人一直种着几亩田地,插秧种菜养鸡放牛,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也自在。前些年,镇上把所有的土地都收了回去,专门盖厂房吸引外商来开办工厂,效果还不错。镇上有了钱,就给每户农民分了几万块的就业安置费,让他们再去重新找工作,而且每年还提取租金给农民发生活补偿金,农民就是什么也不做,日子也能过得很充裕。照说,这也是件好事,每一个人巴不得都这样。
可一段时间后,情况出现了,本来都是些农民,年龄也都不小了,让他们再去找工作,能做什么呢?有去做生意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都是整天游手好闲,喝茶聊天打牌。福娣是个闲不住的人,她觉得还这么年轻,哪能这么早就开始养老,那多得是个头儿呐?
福娣让男人和她一起做生意,男人不屑地说就你那小样儿还做生意,在家好好呆着吧!福娣不理男人,自己开起了小商店,镇上打工的人多,商店的生意还不错,几年下来也攒了几万块钱。去年的这个时候,福娣的男人突然说要去县城,而且还要带着家里所有的钱。男人说他也想明白了,不能整天这样醉生梦死的,得找点儿事情做。福娣听了很高兴,觉得男人终于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