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食堂的饭卡,里面我已经存上了钱,你以后就到食堂吃饭,不要去大排档,既不卫生又不好吃。麦主任说完,就把卡塞进了水灵的手里。水灵望着麦主任的笑容,心头一热,眼睛就湿湿的。
水灵终于明白了香菊的话,刚来的时候她问过香菊,大伙为什么不到食堂吃饭?香菊说人和人不一样,你以后就会明白的。这人和人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水灵现在知道了,食堂的饭菜确实比大排档的好,水灵看着一样样精致的炒菜,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吃什么。大师傅有些不耐烦了,说我给你一样弄一点儿吧?水灵点点头,大师傅接过卡往一个机器里一划,“吱”的一声,一个小屏幕上显示出200的字样,然后就变成了194。水灵端着饭菜在餐桌上坐下后才想明白,那显示的应该是钱数,这一餐花了六块钱。
在食堂吃饭的人基本上都是厂里的中层干部,厂里每月会给他们发伙食补贴,普通工人是没有的,所以没有人会花几倍的钱到食堂吃饭。一些人奇怪地看着水灵,然后低低地议论着,水灵知道那是在说自己,心里觉得十分不自在,就把头低下,悄悄地吃着饭。
麦主任也在食堂吃饭,他进来的时候,许多人都礼貌地打着招呼,麦主任也十分礼貌地应着,买好了饭,他四下看了看,就端着走到水灵旁边坐下了。水灵一阵紧张,身子往一起缩了缩,麦主任似乎并不介意,开口问水灵,饭菜还可口吧?水灵尴尬地点了点头,麦主任又说,那就多吃点儿。说完,就自己吃了起来。
有麦主任坐在旁边,水灵觉得很不自在,胃口本来也不好,就草草吃了几口离开了。麦主任看着,微微地笑了笑,充满了得意的神色,昨天的一幕就浮现在眼前。他知道乡下人比较保守,但对水灵是处女还是十分吃惊,鲜红的血让他亢奋不已,简直就像买***中了大奖,要知道,如果到那些娱乐场所去找个处女的话,至少得让他甩出十倍以上的钱,还不能保证货就是真的。
水灵是在院子里碰到香菊她们的,她们正好吃完饭要回车间。春花远远地就喊:“水灵,中午怎么没看见你吃饭呐?”水灵等她们走近时,才低低地说:“我吃了,是在食堂吃的。”
“什么?你到食堂去了?”姐妹们都十分惊讶。
香菊问:“检验那边的工作还习惯吧?”
水灵点点头说:“还好,活儿挺轻快的。”
玉芳说:“谁说不是,水灵的命真好。”
水灵没有说话,香菊说:“你现在和我们不一样了,工作既好又挣钱,还能到食堂去吃饭,身份已经不同了,都让人羡慕死了!”
水灵听不出香菊话里的意思,总觉得有些酸酸的味道,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张了几下嘴也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