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昌国京城里有一个口口相传的童谣——
“玉家五个天下第一,一个朝前第一权贵,一个财富第一多多,一个容貌第一倾城,一个武功第一厉害,还有一个?就是第一败絮五小姐~”
玉芽躺在榻上翘着腿听着丫鬟飘叶说着这个童谣,眯着眼睛笑笑,略带稚嫩的童音从口中传出:“呦,这童谣不错呀,形容的真是到位。”
飘叶却不高兴了:“他们这么传五小姐,小姐怎么还夸他们啊!”
玉芽挑眉:“但是他们形容的没错啊~”
是的,她就是传说中的败絮五小姐——玉芽。今年已及豆蔻,这个年纪的人,爱玩没错,可是她却玩的“高大上”,吃喝嫖赌,是没有一样不在行的。这还是次要的,她被冠以败絮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那四个极其优秀的兄姐,一个是丞相,一个是首富,一个是如仙美女,也是当今的皇子妃,一个是武林高手,衬得她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五小姐,倒真的是玉家的败絮了。
“小姐,小姐,二少爷从北冥行商回来了!”丫鬟俏枝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边跑,还一边说。
“俏枝,怎么这的没规矩?”飘叶以前是三小姐,也就是当今四皇子妃身边的丫鬟,在宫中待过,对于尊卑礼仪很是在乎。
被飘叶说的俏枝,知道自己犯了规矩,低下了头,小声地说:“对不起,奴婢错了……”跟飘叶不同,这俏枝是玉芽这里土生土长的丫鬟,那性子也是随了玉芽的大大咧咧,没大没小,而玉芽根本不知道规矩是何物,所以养成这房下奴仆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好了,好了,不说了,走,去前厅看看那奸商带回了什么。”玉芽适当地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心里暗暗地想着如何“策反”三姐放在自己这里的“规矩簿”。
玉芽与自家大哥一样喜白,于是我们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奔入玉家前厅:“奸商!我叫你捎的蔓血花可带了?”
只见厅中坐着两人,主座上坐着一个与玉芽一样的素清白袍,袖子上是用银线绣成的牡丹,精致典雅,手执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薄唇轻抿,清冷的眼神在听到玉芽的叫声之后闪出宠溺的眼神。
另一个坐在座下,身着一身女子才喜欢的大红修身衣袍,一双眼睛微微上挑,在听到玉芽的声音后,也是露出一个比女人还妩媚的笑脸。
“芽儿,怎能一进门就大喊大叫的。”是那个白衣清冷的男子。
玉芽撅起嘴,看着主座上那个散发着长辈气质的男子袖间的牡丹,这就是他那个顽固不化,却极其喜欢牡丹的大哥,也就是当今的丞相大人——玉殷了:“好了,知道了。”这一个回答,就是纯粹的敷衍。
座下的红衣妖艳男子似是嘲笑地发出声音:“不管大哥你怎么说芽儿,恐怕这丫头还是改不了她这个性子。”
玉芽冲她那个“娘娘腔”的二哥翻了个白眼:“要你管!我的花儿呢!”
玉祁冲玉芽眨了眨眼睛:“花我带回来了,但是芽儿你要用什么跟我换呢?”
“你去的时候,我不是把三姐送我的羊脂玉佩给你了么!”玉芽直冲冲地冲着自己二哥喊。
“那只是定金,小芽儿。”玉祁冲玉芽抛了个媚眼。
“什么?”玉芽听到这话气的想要吐血。那玉佩还是她十三岁生辰的时候三姐送她的生日礼物,便是宫中也少见的极品,他居然说只是定金?
“为了采这蔓血花,你二哥我可是受了好多苦呢,不多收点,怎么对得起我那几天在冰华山受的风寒之苦啊。”玉祁发出如女子般动听,却让玉芽十分讨厌的声音。
“你……”玉祁说的没错,蔓血花只在北冥的冰华山上开放,虽生长在天寒地冻的极北之地,但花瓣开放却如血液一般鲜红,不止好看,而且药用价值极高,不过这花期只有短短两天,且一年只开一次,市场上极少见,要不是看三姐近来身子不适,想给她补补身子,怎么会向这个奸商提这个要求。
“怎么,小芽儿想好给我什么了吗?”玉祁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看向气得不行的玉芽。
“好,好,好,你要什么,说吧。”为了三姐,我忍了。玉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我要……小芽儿你把你昨个在我赌坊赢得银子全都还回来。”玉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给就给!”果然,想要在这个奸商手里赚钱,玉芽还要修炼修炼。
“好了,玉祁你作为芽儿兄长怎可与她一起胡闹。”在一旁的玉殷终于开口了。
“就是,就是!”玉芽见风使舵。
“还有你,芽儿,是不是又去赌坊了?我说了多少次,你一个女儿家的,去祠堂把家规抄三十遍,不抄完不准吃饭。”玉殷说着习以为常的惩罚。这丫头,怎么不长记性呢。
“我……”玉芽愤愤地瞪着一旁笑成花的玉祁,“都怪你!我告诉你,我抄完后在我房中看不到蔓血花,我就把你的院子拆了!”说完,一跺脚就走了。
看着玉芽快速疾走的身影,玉祁更是笑出了声:“这丫头还真是,性子这么急,以后怎么给她找婆家?”
玉殷听了这话,眼皮垂了垂:“我今日上朝的时候,云尚书与我提过,似是有意与我们玉家结亲。”
玉祁轻笑一声,应是嘲笑:“怎么,是他家那个不中用的云耀,云大少爷?我可是听说他常年流连在风月场所,难道是想让我家小芽儿嫁过去每天独守空闺去?”
玉殷却摇摇头:“不是,是他的小儿子,这些年都在外面历练,近些日子刚回来。”
玉祁想了想:“我想起了,孤烨倒是与我提过,江湖上似是有一个姓云的少侠,年纪轻轻,武功倒是不俗,叫……云玚,大哥说的可是他?”
“嗯。”玉殷点点头。
玉祁又笑了:“云中天这老狐狸,又打的什么主意?我家小芽儿刚及豆蔻,便急着往他家拐么?”
“我也是这般与他说的,可他说不急,可先定亲,他恐是看上了玉家的什么了。”
“我玉家的什么?那个云中天,当初便想要馨儿嫁给他那草包大儿子,要不是正赶上皇后要给四皇子娶妃,馨儿入宫,他还真是不罢休,他倒是非要跟我玉家结上亲不可。”玉祁对这云尚书的做法早就嗤之以鼻。
“他向来爱趋炎附势,这种做法也是司空见惯了,这次,恐是希望借我玉家攀上四皇子,不过他那个儿子倒是不错。”玉殷说出自己的看法。
“什么?那大哥你可是应了他?”玉祁有些震惊地看向玉殷。
“这倒没有,我以两人都还年幼之由,回绝了他。”玉殷摇头。
“这便好,我家小芽儿就算没人要,也不能嫁去云家。”听到玉殷的回答玉祁才放下心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芽儿怎会没人要?”玉殷淡淡地说出责怪的话。
“是是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怎会没人要。宠她还来不及了。”玉祁想到玉芽气呼呼的脸,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玉芽——是爹娘去世之前,送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当初玉芽刚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皱皱的,活像个小猴子,但他们还是对这个妹妹爱都来不及,爹娘又在芽儿刚刚三岁的时候被仇家杀害。他们更是对她心疼不已,恨不得把人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那时候,玉殷刚刚十三岁,却接管了家里的一切产业,等到十七岁金榜题名之时,才把家族产业交由刚刚十四岁的玉祁接管,玉祁也是争气,产业越做越大,逐渐的玉家成为了和昌国最大的商家。
最小的弟弟玉溪也在十二的时候被玉殷放出家门历练,如今不过二八之年,就成了风华教最年轻的教主。
而排行第三的玉馨出落的也是亭亭玉立,琴棋书画没有一样不精通的,且继承了他们几个娘亲的倾城之貌,如今便是当今圣上最欣赏的四皇子的正妃。
唯独老幺——玉芽,被几个人宠得上了天,越发没了女儿家该有的矜持,一想到这个,玉殷就扶额。他是他们几个中传统观念最强的人,自己的妹妹被自己宠成这样,他不能不有些自责。
我们的小芽儿还在和那繁琐的家规打着交道,怎会在意自家哥哥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呢?